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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祭梵脸子阴沉阴沉的,抬手就卡上了安以然脖子后方,稍稍一个用力把人带到了跟前,安以然伸手抵在他身上,急急出声说:
“不是我说的,你别生气呀,是顾问,顾问说的嘛。沈祭梵不要迁怒好人好?”
魏峥大概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爷蝉联大位之后生死一线,确实让顾问来京城请过安姑娘,大抵是情况不够,所以才加了这么一条。不过,说什么不好,说有病?
魏峥暗自叹口气,爷那像有病的人?亚赫家族再怎么着也不会选一个有病的人任家主吧。所以说安姑娘那脑子也……啧,魏峥也不好定论,给补补脑还是应该的。
沈祭梵大掌就卡在安以然脖子上,低声反问:“有病不也没得你一分关心?”
“哈?”安以然愣了下,要不要这么小气碍?
“那个时候,不是,很忙嘛,走不开啊。”别不相信,这是实话,天大的实话。
沈祭梵眸光虚合,森寒的目光打在安以然脸上,安以然立马把脸垂了下去,低声咕哝说:“跟我无关的,你要找就找顾问去,其实你没生病对吧?你好得很呢。”
瞧瞧他晚上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猛劲儿,那像有病的人嘛?有才怪了去。
沈祭梵嘴角拉出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扣着她脖子往怀里压,顺势把人圈在怀里。安以然到底还是怕他的,这时候也不吵吵嚷嚷了,安静的呆在他怀里。
沈祭梵那动作挺快,安以然在那试衣服,试过的全都按款式送回家了。安以然离开盛世名妆时穿的就是另一身,穿来的那套已经被扔了。
安以然踩着小平鞋,不舒服,你瞧她比沈祭梵又矮了不少。走出去安以然那股子新鲜劲儿就没了,要换鞋。沈祭梵垂眼她,安以然总觉得不习惯。平时高跟鞋习惯了觉得自己就应该是那个高度,她在家里的妥协都是厚底儿的,可见她对自己的身高很不满意。可一下子穿回了平底鞋,她就觉得各种没底气。
垫垫脚,唉声叹气的说:“穿这个我不舒服,沈祭梵,我的凉鞋呢?”
“送回家了,怎么不舒服了?磨脚?”沈祭梵倒是上心了,小东西鞋是最难买的,无论多柔软的鞋,她穿脚都会被磨碎,还极严重那种,他以往给拿的鞋不少,但她穿来穿去还是只穿那一双。
“没磨脚。”安以然低声说,也不好说沈祭梵,这不都是她自己愿意穿的嘛,因为衣服漂亮。衣服是挺漂亮的,可这鞋……
“那是什么原因?”沈祭梵声音依然温和,目光放得极柔,垂眼看着她。
安以然忽然拉了个苦瓜状出来,说:
“你看嘛,我才你胸口这儿,你不觉得穿高跟鞋我就可以高一点了嘛?”
瞧她站在他跟前,她就跟只小鸡仔似地,他俩身高体型,相差太大太大了,就像一只健壮成年的熊和一只七八个月大的熊孩子一样,一看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所以沈祭梵能轻易而举提起安以然来,就跟抱孩子似地。安以然就很怀疑啊,沈祭梵到底看上她哪点了?其实她在Z国女人中身量不算矮,可在他面前,那真的是……所以安以然猜测沈祭梵就是神经错乱了,不然他喜欢她什么?
沈祭梵微微抬了下眉,老实说吧,她就算穿上那鞋他也没觉得她怎么高了。男人是真没在意女人高跟鞋能踮起来的那点儿高度,因为安以然就算穿上十厘米跟高的鞋子还是跟他有一定的差距,这点儿,几乎没差。他眼里,就是一样的。
换个说法说,多的都差了,还差这点儿?
“一样的,这鞋好看。”沈祭梵难得给了个意见,揉了揉她头发道。
安以然泄气,觉得他不懂,男人永远不懂女人迷恋高跟鞋是为什么,就像女人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对烟酒情有独钟一样。
“沈祭梵你喜欢我嘛?”安以然低声问。
沈祭梵在她爸妈面前说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他说他要不是非她不可,也不会从西班牙追到京城来。这话,她当时是没什么反应的,可后来慢慢的回想起来后,心里就有那么些不平静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很喜欢很喜欢他的,可在她最最喜欢他的时候,也没有到那种非他不可的地步,然而他却当着她家人的面说非她不可……
碍,这个可恶的男人,总是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做出些让她不得不感动的事,怎么能这么讨厌呢?她是真的不想再跟他一起过,她胆小怕死,不适合他啊,他应该很清楚的。他要是真喜欢她,那就别让她在过那种心惊胆战的生活。
安以然总算知道自己才是最自私的了,她是感觉自己好喜欢他,可绝对没到为了他能放弃任何东西的地步。她还是想要安安稳稳的生活,不敢再跟着他生活。
“喜欢。”沈祭梵连爱她都说过了,这话对他来说就没有任何难度。
“我真怕你是在骗我,你看我又不高,又不是最好看,还不聪明,又没有能力,赚的钱也不多,要什么没什么,我在怀疑,你是不是哄我玩呢?”安以然苦哈哈的说,曾经没长大的时候总幻想有个很高很帅的男人喜欢自己,可现在才知道,压力很大的说。是有个很高很帅很酷的男人喜欢,可自己有什么资格让他喜欢?
沈祭梵起手抬起小东西的下巴,垂眼将目光落在她脸上,果真是怀孕了后就开始变得胡思乱想了?他还真没想过小东西把自己看得这么低,勉强解释了句:
“你也,没那么糟。”这话,说得勉强,倒还不如不说呢。
安以然挡开他的手,自己往前走,头也埋得低低的。没别的,自卑了呗。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倒是真觉得配不上他了,还好离婚了,要是她还霸着这个男人,那可就真是天理难容了。
沈祭梵带着安以然去海天酒楼,小东西说过那家的东西不错,所以直接给领过去了。沈祭梵他们到之前约克几人已经提前到了,早先给准备上了。
猴子是泰山上的野猴子,还真是约克特意让人去抓回来的。猴子脑子灵光,能不能补脑吃了再说,猴子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也就是说这玩意可不是能光明正大吃的,更不是有钱就能吃的,没的吃了这一顿还进局子里去蹲几天,犯不上不是?
三只猴子,活蹦乱跳的被人牵进了包间,桌布下有固定的铁笼子,猴子推进去,桌布一盖,就遮住了血腥。桌面上中间一根类似钢管的铁柱直接往下落,精准的砸在猴子头上,头砸开,鲜活的猴脑瞬间就被抽了出来。桌下面的猴子发出惨烈的“吱吱吱”声儿,在铁笼里扑腾嘶喊。脑子取出来放在盘子里还在轻轻弹动。
一只取出来后再换另一只,取出来的猴脑即刻送去了给沈爷预留的房间。
猴脑摆放在了一排烫菜中,除了鲜活外,平平无奇,谁也想象不到那是刚才活蹦乱跳的野生猴子头里取出来的。锅底已经煮好了,涮一下就可以吃。
沈祭梵拉着安以然进了房间,魏峥在包间外面守着,避免人打扰。
“火锅?”安以然挺高兴,沈祭梵竟然会带她来吃这个?
安以然坐下就问:“可不可以吃辣的呀?汤底换辣汤好不?”
沈祭梵给了她一眼儿,安以然立马冲他讨好一笑说:“没关系啦,我都可以的。”
安以然就坐在后脑面前,垂眼就看到还在跳动的脑花了,安以然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这是神马?怎么还在动?转头狐疑的看着沈祭梵:“猪脑?”
她不吃猪脑好不好?本来就不聪明了,吃猪脑不就吃成了个猪脑子了嘛?
沈祭梵微微抬眉,顿了下道:“大概是,你看,很新鲜,我给你烫?”
“不要!”安以然拒绝,给推开了,还义正言辞的说:“沈祭梵,你看,都还在动,你不觉得很残忍嘛。要是有一天统治地球的生物不再是人类,到时候别的生物也会像人主宰别的动物一样主宰人的命运。你想啊,那个时候那些生物就会把人的脑花拿来烫着吃,煮着吃,讨论人肉怎么煮味道才好,你不觉得到那样的时候人类就很可悲吗?现在这些被我们吃掉的动物就是这样的方式。”
沈祭梵微微靠后,身躯侧向她,“想法倒是不错,兴许真有那么一天。不过,然然,你这意思是往后就吃素?”别这么说,显然爷不信。
安以然噎了下,翻了下眼皮子,她有说她要吃素了嘛?
沈祭梵起手给她把猴脑烫了,就涮了一下,绝对保持着最新鲜的程度。淋了酱汁给她,声音有些严肃:“废话留着回去说,先吃东西。”
“能不能,”安以然苦拉着脸抗议:“别一上来就给这么恶心的东西?”
入口就吐了,倒不是闻到腥味儿了,胃里一个翻滚,就倒了出来,给安以然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赶紧推开:“不要不要了,我都说恶心了,拿开!”
沈祭梵那边拿着水给她漱口,这饭吃得,全捡了几片青菜叶子吃了就匆匆回去了。
安以然说屋里有味道,一准备吃东西就想吐。吐得她自己挺厌烦的,吃肉丸子都想吐,她就一个劲儿的怪沈祭梵起先就给她吃猪脑给恶心的,不然也不会一直恶心。进酒楼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出去时候整个人就焉吧了。
坐车上时脸色有些发白,一吐就感觉自己生病了,还觉得会晕车,结果,果真晕车了。瞧瞧,心里作用就这么厉害。下车时候身体都软了,沈祭梵给抱上去的,沈祭梵脸色也不是那么好,吃什么脑啊?本来好好的,结果弄成这样。别这一弄,把妊娠反应给激发出来了,到时候她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祭梵把安以然放在床上,就坐在床边守着,安以然惨白着一张脸苦哈哈的说:
“我是不是吃出毛病来了?头好晕。”
“晕车而已,别大惊小怪的,以后都不在外面吃了,嗯?”沈祭梵轻轻摸着她额头,有些凉,又握着她的手,同样很凉。沈祭梵坐了会儿,直接就上床躺在了她身边,把她圈进了怀里,“没事的,晕车是有些难受,睡一觉就好了。”
安以然脸贴在沈祭梵胸膛,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安以然早上七点就起来了,沈祭梵在给她弄早餐,安以然起床就觉得不怎么舒服,打着哈欠进卫生间。可能有味儿吧,反胃了,干呕了几下捂着胸口,捏着鼻子挤了牙膏就往客厅跑,站在厨房门口似怒含怨的瞪着沈祭梵。沈祭梵抬眼看着油烟机上影子,回头看她,给了她一抹极好看的笑容,温和的出声:
“醒了,不多睡会儿?”准备再过二十分钟叫她的,还得给她烤上午吃的三明治。
安以然握着着牙刷瞪他,小脸子一脸的不高兴,出口语气有些冲:
“沈祭梵,我们卫生间分开用,你尿尿好臭,那味儿都顶死我了,好恶心。”
沈祭梵愣了下,什么?沈祭梵定好了时间走她面前立着,目光落在她脸上,想说什么来着,可也不能否认那就没味儿了是吧?成年男人那尿液跟小孩子的就是不一样,但沈祭梵是一直注意着这些的,卫生间里的熏香就没断过。
大概是她嗅觉真敏感了不少,以往推开门闻着不都香喷喷的?再说,沈祭梵用过卫生间后那是半小时前了,大半小时了就算有味儿那也散了吧。
“好,以后我用外面的,你用房间里的,嗯?”沈祭梵退一步道。
“嗯。”安以然牙刷塞嘴里刷刷刷,转身就走了。牙刷一塞口里,又干呕了,差点儿胃都顶翻了那种,又没呕出什么来,就是胃里翻滚着。
沈祭梵当即上前把人扶进了卫生间,安以然撑在盥洗盆上,扑水洗脸,沈祭梵目光盯着她的脸,关切的问:“好点没有?”
“没事,以前早上刷牙也胃里也有点顶,老反胃那种,都习惯了。”只是没有今天这么严重,那是早上起来胃里空的不合作,所以会反胃,本来她胃娇气,早上吃点油腻的都会反胃,所以安以然还真没往别的方面想。
沈祭梵那身量垂眼看下去,看到的就是安以然一片漆黑的头顶,抬手轻轻揉了揉,这似乎还真阻止不了,这个时候肯定不能给她打什么止吐针。微微拧起了眉峰,压低声音道:“要是反胃以后早上就不要刷牙了,晚上刷过,口里也是干净的,等中午了或者吃了饭再刷也可以。”
“那怎么行呀?”安以然胡乱刷了两下咕噜了几口水把沫子吐了就算完事。
她都准备出卫生间了沈祭梵还在里面站着,也没做什么,安以然又转身去看他,扯了下他袖口问:“沈祭梵,你干什么碍?”
沈祭梵那不是在想办法嘛,垂眼看着她白生生的俏脸凑在跟前,笑了笑,道:
“没事,走吧,先吃饭。”
安以然去社里,钱丽已经到办公室了,脸色也不是那么好,无疑昨晚是又跟陈楠吵了架。看见安以然进来,忍不住又抱怨了几句。
安以然就听着,就她听来,陈楠确实不如当初认识时候好了,可即便这样她也不能说让他们就离婚。两个人相处,本来就会产生这样或那样的事情,有个孩子那牵扯的事情可就多了,他们才相处也没多久,发现问题了那就协商解决啊。
钱丽就不说,等着陈楠自己觉悟,可有时候男人就很木,你不说他就不知道。
钱丽这边的话还没说完,外面有人在喊安以然,安以然赶紧说了句:
“等我下,我看看。”
安以然出去了就是半小时后才进来,等她再回来吧,钱丽已经没了说话兴致。
安以然那反应不是那么明显,就早上会严重一点,就因为不是那么明显,所以在第一次有的时候她自己没发现。那次没发现,这次同样的没发生。本来她对自己身体就不是那么敏感,有时候感个冒啊,着个凉啊都要等情况严重了才会知道。
早上是真看什么都恶心,白天在公司里屁事儿没有,晚上也好得好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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