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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家。”很认真的声明,以后再也不跟着舒默出来了。
舒默从约克桌上拿了枚硬币,嘴角习惯性的上扬,转身,拉了张椅子在安以然跟前坐着,硬币那唇边吹了下,朝空中一抛,两指夹住,递安以然面前。
“给我的?”安以然狐疑的问出声,舒默笑了下,说:“看着它,想象你在一片……”
约克那边合着药,回头看了眼安姑娘,尖利的针将药水抽干,针尖在空中停顿了一秒,推尽注射筒内的空气,又换了一支药水,再度往注射针筒里吸。
安以然眼睛缓缓闭上,舒默翻手抓住硬币下一刻接住安以然,然后把人放倒在床。约克拿着针筒,往安姑娘胳膊上扎进去,尖利的针头刺进血肉的当下,安以然眉头皱了下,却没见醒来。约克扭头转向舒默,乐呵着出声:
“不会被爷发现吧,这么对爷的心肝儿宝,先说好,要出了事,你可得一人但着。”
“瞧你那点出息。”舒默轻哼了声,能出什么事?
安姑娘就是被爷给养坏了,娇气得不成样子,他这是帮爷调教,爷日理万机,哪有那个闲工夫整天围着一个吵吵嚷嚷的女人转?就得来点狠的,让她安分着点。
“我就是没出息,你也不是现在才知道。我可不比你们皮糙肉厚,打不怕杀不死,我柔弱,需要呵护,懂吗?”约克拔出针头,药棉按在安以然肩膀针口处。
舒默坐在椅子上,忽然间丢了句话出来:“最近枪火走俏,有没有想法?”
约克手上一僵,即刻又笑意满脸,药棉扔进桶子里,转向舒默道:
“我可是一等一的良民,违法的事儿,我不干,违反族规的事儿,更不干。”
舒默撑了撑眉,笑道:“那是,我就那么一说,嘿,你还当真了。”
约克笑笑,没再接话,起身往另一边走,把桌上的药都拾掇好。缓缓摇了下头,他就说嘛,变态舒最近有点不对劲,一个劲儿对安姑娘献殷勤,无疑不只是为了那畜生的事,更主要的是他自己啊。枪火?走私?接头的人会是谁呢?
明哲保身,明哲保身啊,不关他的事,他还是不要插手得好。
舒默开着车,带安以然回公爵府,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得在什么时候把小美迁移走。他舒默没有亲人,活着这辈子唯一的牵盼大概就是小美了。说他变态冷血,舒默很是感慨,为自己不值啊,他很善良的有没有?
别人养宠物,他也养,别人能遛狗遛猫遛猴,他能溜蛇吗?社会黑暗啊!
舒默在想,让安姑娘帮小美说句好话的可能性有多大,只要爷一松口,小美的命就算保住了。舒默是明白约克为什么不想保下小美,因为约克研究不出能控制小美的新东西,觉得控制不住。舒默很清楚小美确实变了,兽性在复苏。可这要不是约克那混蛋往它身上注射那么些乱七八糟的药物,它能发狂。
安以然回去路上一句话也没说,虽然没吓晕,可也差不多了。
舒默在安以然进门的时候笑着说了句:“安姑娘,今天的事,不会告诉爷吧。”
安以然愣了下,转头看着舒默,良久才勉强点头:“哦,是。”
安以然低着头走了进去,舒默在安以然进门后脸上的笑搭了下去,善良的姑娘啊。
中午上楼就睡了,中饭时候下人上来看了好几次,没敢打扰。
安以然在床上滚了好久才睡过去,醒来的时候沈祭梵在身边坐着,靠着床头闲闲的翻着资料。安以然撑起身来,左右看了下,又抬手摸了下头,确定这是在家里,松了口气,又倒了下去。
沈祭梵放下手里的东西,身躯侧撑在她上方,抬手轻轻摸了下她的脸,低声道:
“睡好了吗?身体还不舒服?”沈祭梵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摸着。
安以然抱着沈祭梵的手,身子往他怀里拱了下。沈祭梵索性就躺下去了,伸手把人抱进怀里,轻轻顺着她后背。低声道:“今天出门了,是玩得不开心?”
“没有,没有不开心。”安以然摇头否认,安以然抱着沈祭梵身躯,手往他怀里钻:“沈祭梵,我以后再也不出门了,我保证。”
“嗯哼?”沈祭梵倒是意外了,什么事让她改变了心意?
“外面不好玩,我更喜欢画画,名卡最好。”安以然低低的说。
沈祭梵面上笑意满满,抬手轻轻顺着她的背,“嗯,家里最好,外面那么热,玩累了也休息不好,在家里画画累了有最舒服的床,屋子里时候最合适的温度,不冷不热。饿了有东西吃,你想吃什么都有,多自由,对吗?”
“嗯。”安以然点头,趴在沈祭梵胸一动不动。
沈祭梵握着她的手,时轻时重的揉着捏着,低声再问:“没有话对我说吗?”
“没有。”安以然声音淡淡的,完全没了前几天的朝气蓬勃。
沈祭梵抱着人下床,安以然手背擦了下脸,又转向沈祭梵胸膛,脸紧紧贴上去,蹭了几下,说:“沈祭梵,我爱你。”
“嗯。”沈祭梵抱着小东西进了洗手间,把人放下地让她洗脸,安以然的双手泡在水里,十根手指不停在晃动,感受着水流穿过指缝间的感觉,还挺得趣。
沈祭梵提上裤头拉裤链,皮带扣上,侧目看了眼玩水的小东西,顺手按了下马桶冲水。走近安以然,在她身后站着。水里多了一双手,安以然仰头望了眼沈祭梵,只看到他一片酷硬的下巴,又看镜面,从沈祭梵笑了下。
沈祭梵把着她的手洗,一根一根仔细的过了一遍,冲水。然后给她洗了一把脸,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嗯?”
“没有啊。”安以然弹着手上的水,水滴溅在镜面上。
沈祭梵抬手扯了条毛巾把她手给擦干,拉着人下楼,“还没觉得饿?”
“饿了呀。”没饿也不会醒了,安以然抓着沈祭梵的袖口跟着下楼。
吃饭边吃边耍赖,不想吃,并不是闹性子要节食,是真没什么食欲,吃得唉声叹气的。沈祭梵在她身边坐着,一直揽在她腰上。让人拿了匙子来,饭菜都往他跟前移了,一勺一勺伴着饭往她嘴里塞。安以然叫苦:“吃不了了,沈祭梵。”
“把这边的吃了。”看她咽下去就塞了一勺,安以然抢了他手里的匙子,捧着碗自己来。沈祭梵摸了下她的肚子,低声道:“怎么还没有动静?”
“什么?”安以然抬眼看他,莫名的问了句,沈祭梵笑笑,“吃你的。”
安以然还真安静了几天没出去,不出去人就焉吧了,整天死气沉沉的。
她安静了高兴的当然是沈祭梵,每天回去,她就跟条小尾巴似地跟在他身边,走哪都跟着。一整天都闷在屋里,难得有个活人回来,换成是谁,她都会黏上去的。
沈祭梵进了浴室,安以然后面立马跟了进去,知道他要先洗澡,但她可以在浴池边坐一坐啊。安以然刚跟进去就被沈祭梵推在了墙上,衣服全往上推去,埋头在她身前轻轻重重的啃咬,安以然被刺激了下,有些懵,不过很快就来了感觉。
沈祭梵太了解她的身体了,上下齐功,还没进入正题,她竟然就被他捣弄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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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祭梵走得比以往晚了些,安以然说洗头要吹大卷儿,沈祭梵把出门的时间推后了一小时,给他那心头肉洗头。完了后吹头发,半干的时候用卷发棒卷成卷儿。
安以然手里拿着从网上载下来的图片,让沈祭梵最后给她弄成那样的。
沈祭梵扫了眼,没出声,不过最后效果相差无几。沈祭梵比了下她头发的长度,笑道:“又长了,明天带你出去剪头发,嗯?”
安以然摸了下新造型,摇头:“干嘛又要剪呀,才见多久点啊,我不要再剪短了,我要长头发,然后烫卷的。沈祭梵,你不觉得大卷发特别迷人吗?”
沈祭梵摇头,“你原本的就很好。”
“可是,现在很少有人是直发了,沈祭梵,我想染一个颜色,你觉得怎么样?”
安以然笑眯眯的回头问,舒默那一头火鸟造型,以前还觉得刺眼,现在越看越顺眼了。当然,她要染色肯定也不会弄成舒默那样,头上像顶了把火似地,她考虑是换低调一点的颜色,换发型换颜色,换一种心态,多好。
沈祭梵脸色沉了成,再度声明:“你原本就很好。”
“碍,真没劲。”安以然泄气,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了,咂巴着唇,咕哝了声。沈祭梵说两遍的话,是不用企图改变,基本上没把个可能。
沈祭梵给她梳着头发,轻轻拢在了一起,确实有点长了,应该剪短一点。沈祭梵就是普通男人,喜欢长发女孩,黑头发白皮肤,纯透的脸,可以说安以然就是照着他中意的款长成的。但现在,她在没生完孩子之前,他是决不让留长发的。
“乖一点,等我回来。”沈祭梵抱着她坐了会儿就出门了。
安以然搬着画板上楼画画,这是她的工作,没事做又不出门的时候,她就多画点。心思全放进去了,还是很享受这种安静的时候的。
小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发狂了,撞开了约克诊所的地下楼板,跑外面去了。
约克诊所所在的地方虽然不在马德里市中心,在近郊的位置,但这边是新开发区,同样是有民众出入的,并且近十年来城市人口大量往城郊迁移,所以这边曾经算得上荒芜的地方,如今已经修建了不少庄园,新开发的居民小区,公共场所等。
也正是因为这附近有居民,人流量日益增长,所以沈祭梵才早就下令要解决小美。但这事一直被拖着,也是因为小美近几年都比较安静,没出过任何问题,再有,是关在约克诊所下面,有约克守着,也就多了一层安全防护,所以沈祭梵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们。
可如今,出大事了,小美竟然跑了出去。约克的诊所被刚硬如铁的蟒身一摆,撞毁了几间诊断室。
那当时是黑驴亲眼看到小美发狂,地面都跟着颤动,就跟地震一样。约克在实验室里,就真以为是地震,赶紧抱着头就往外跑。跑了几步又转身回头去拿刚研发出来的宝贝和一些得出正解的化学公式,黑驴面色慌乱的跑上二楼:
“医生,小美那畜生发狂了……”黑驴吓得话都差点说不出来。
约克一愣,镇定下来,赶紧让所有人准备,上百只镇定剂撞上。约克带着所有人往地下水牢去,然而人没走到一边,“轰隆”一声炸响,整个诊所连带着震动,外面有人在尖叫,惊恐的嘶喊声。
约克面色一白,完了!
他早就料到总有一天会控制不住那畜生,要十年前不心软,这畜生早就归西了。
“愣着干什么?报警!”约克怒吼了声,转身冲进诊断室,向爷上报。
沈祭梵那边一惊,现在来追究责任肯定不明白,即刻挂了电话让暗卫营的狙击队全副武装的赶过去,一定要尽快把那畜生解决。无疑这一跑出去,会吓到周围居住的民众,一定要在伤人之前击毙。
沈祭梵安排好之后起身就往约克诊所那边赶,魏峥和顾问在他左右跟着。
约克那边也不能躲在诊所里等死不是,爷断了通话之后立马又给舒默去了电话,心脏都快跳了出来,因为小美那畜生一直在外面盘旋,蟒身不停撞在诊所上。小美的摧毁能力等同于炮轰,这诊所尽管根基深,也耐不过这么个撞法。
舒默这几天心底都惴惴不安的,早有预感会出事一样,一听约克的话当即就怒吼了出来:
“他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狂性大发?你个王八操蛋的混账又给它注射了什么东西?”
“你特么赶紧滚过来,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吗?”约克也吼了句“嘭”地一声挂了电话。他怕死得很,即刻进了往铜墙铁壁的密道里钻。
不过舒默的话还是提醒了约克,这几天舒默天天往这边跑,小美那畜生情绪倒是被安抚了,而且应该是知道很快就要回它的地头去,照理说不会忽然发狂。难道有人私底下给那畜生注射了别的东西?
不管了,保住命再说。今天那畜生无疑死定了,这可跟他没半点关系。
舒默给急了一把,跑了出去后果就不堪设想,即便爷不追究,政府不追究?王室不追究?民众不追究?舒默咬牙,把安姑娘给拽走了。
安以然不肯去,舒默二话不说,直接把人给塞进了车上,“他们要杀了小美。”
安以然安静了,她是不忍心,可她去又有什么用?她什么本事都没有,难道还能救小美不成?
舒默转接了报道,就在这短短一刻时间,已经架了无数台摄像机在现场报道了,看得出所有记者面色都极度惶恐。现场一片混乱,媒体是闻讯赶到,警察稍后才到。现场已经被封锁,十几辆警车将现场围住。
“哞--”声吼震天,小美怕生人,陌生生物一多,它就抑制不住要癫狂。
它也是被人攻击怕了,心里一直存着很强烈的危机意识。蛇蟒与其他生物一样,只要不动攻击它们,它们是不会先攻击人类的。但,这些年来,它受过多少的伤害?舒默对安以然说的那些话并不全是为了诓她相信而瞎掰的,要占在小美的角度,那就是肺腑之言。
小美经常被攻击,经常被刽子手注射不明药物,身体腐烂又长好,毒物一遍一遍侵体又一次一次被字体排解。这些对一个长了心脏的生物来说都是记得的。
所以再见到陌生人类时,它也会怕。
巨大的蟒首瞬间撑起两丈高,仰天长哞狂啸,蟒尾抬起又落下,带着飓风一般的威力从高空拍下,落在红色警戒线外的警车上。四周围观的人群慌不择路,吓得哄散逃窜。警车“嘭”一声巨响,被钢铁一般的蟒尾砸成粉碎。玻璃碎片被尾巴带上高空,很快又稀里哗啦砸下来。
“撤退,撤退,那不还是蟒,像是巨额鳄,大家撤退……”民警惊恐的望着庞然大物,大声用扩音器呼叫着,让所有民众撤离危险范围。
“总部,总部,便好LTT-17390民警署请求紧急支援,马德里红檀械附近三十里外发生……”总指挥站在警车上方吓得面无血色,瞬间从上面滑进车里。
现场一阵混乱,消防兵,特种部队,民警纠察队,国防部队,这附近驻扎的兵全都出动。
小美被困在诊所周围,蟒身将诊所主楼盘了整整一圈,约克诊所占地不小,主楼也是十几通房的用地,可蟒身盘了一圈外蟒尾还在空中晃着,不停的拍打在地面,阻止向它进攻的生物。
消防兵用冲力极强的极水冲射,一条条架空而去的水柱比刀剑不弱,射到一般生物体身上,那就是一个血窟窿。然而射到小美身上,似乎没有丝毫效果。
小美仰天狂笑,轰轰声巨响,犹如天际下来的雷声,蟒身一个震颤,地动山摇,诊所岌岌可危,几乎坍塌。蟒首上扬,冒着森森绿光的眼珠子急速烧红着,连同黑色的蟒首都像被火烧了似地,赤红一片。
蟒首一个转,庞大的身躯跟着滑动,蟒首瞬间往前一探,前方人吓得尖叫连连,警察即刻开枪,对着张开的血盆大口,百发子弹射去。而蟒身当下撑起丈余,如楼屋一般立在人前,子弹撞上坚硬如钢铁般的鳞甲时竟然全书“嘭嘭嘭”被弹开,碰撞出火花四射。
所有人一阵惊骇,蟒首下拉,被放大无数倍的血盆大口再度张开,前方执枪的民警们吓得屁滚尿流,扔了枪就开跑。动作慢的几个瞬间嚎叫嘶吼声变成了闷响,已经葬身蛇腹。
看到有人被吞,这当下不再有围观看热闹的民众了,就来媒体的人都扛着摄影机跑得远远的。特么那是什么怪物,之前盘踞在地上没看到,刚才撑起身来时看清楚了,有脚的!还有鳞甲,头上还长角,那是什么?
半小时左右,这一惊变已经上了全国的紧急新闻,引起了国家,内阁议会,王室等的高度重视。一批一批架着装甲车赶来的武装士兵过来,围剿的士兵堆成了人墙。
军部命令,再没击毙那怪物的之前,就用身体挡住,千万不能放出去祸害外民众。
沈家暗卫营的狙击部队来得很快,民警撤退后即刻填补了民警刚才的位置。一层一层的挡在最前面。狙击部队赶来之后才是各军区前来的士兵,中围,外围的一圈一圈,围得水泄不通。
小美被困,不是它出不去,子弹都射不进它身体,这些肉体凡胎的生物伤得了它?
小美是在等它的主人,它一旦走了,便和它的主人永远失去联系。
小美被人群激怒,越来越狂躁,蟒尾不停的拍打地面,一间一间的诊所被摧毁,蟒首不停仰高数丈,仰天狂啸,双目如同烈火在狂烧,望向外围的一切。
主人,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