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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多半不会输。
这雪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天,似乎没有要停的迹象。晚间,兄弟二人从县衙出来,见潘金莲头上,肩上全落满了雪花。看这情形,应该是等他们很久了。
武松跑过去,扒下自己的厚外套便给潘金莲披上,“嫂嫂,这天恁般冷,你怎么出来了?可千万别着凉了啊!”
潘金莲见武松如此关照自己,那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便是你哥哥,也不会这般知冷知热……还是叔叔自己穿吧,若是冻着叔叔,奴家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着便要脱下外套。
武松连忙拦住她,问道:“嫂嫂为何寻到县衙来了?可有要紧事?”
潘金莲拭了一下泪,悠悠道:“叔叔这般照顾大郎,大郎把挣来的钱全给了我。今天,奴家说什么也要请叔叔到家中吃顿饭。叔叔若再以公务相推,奴家就不走了!”
武松道:“嫂嫂,你有所不知,都头这活并不轻松,既要缉捕盗贼,又要维持一县治安,小弟实是没空,不是故意怠慢嫂嫂!还望嫂嫂体谅!”
潘金莲有些瞋怒,道:“叔叔莫不是做了都头,心中瞧不起这没本事的哥哥嫂嫂,怕我们给你丢份?”
武松忙道:“嫂嫂休要恼怒,既是嫂嫂这般说,小弟拼着给知县大人见怪,也要扔下这一县公务,去叨扰嫂嫂一顿!嫂嫂走,咱们回家!”
老实木讷的武大郎一直插不上话,一听自家兄弟松口,马上欢喜道:“好兄弟,你再忙,也先陪哥哥吃杯酒再走。”
潘金莲见武松为难,心中且喜且惆怅,转头对武大郎道:“你这呆哥哥,叔叔待你恁般好,也不知道请自家骨肉吃顿饭,反叫我这妇道人家抛头露面,来请叔叔!”
到了家,潘金莲把武大郎派出去,让人去买酒肉,自己在家炒菜做饭。
看着她那苗条的身形,俊俏的脸庞,武松暗自叹道:“嫂嫂还真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潘金莲忙前忙后累了半天,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气氛非常热烈。
武大郎不会说话,只知道给弟弟倒酒,弟弟喝的高兴,他就开心。
这个粗汉看着面前楚楚动人的美娇妻和英武出众的弟弟,非常自豪,几杯酒下肚,在酒精的麻醉中,他手舞足蹈,唱起了小曲。
很快他就喝光了一壶酒,扑在桌子上甜甜睡去,脸上还带着笑容。
“叔叔你看这呆子,请叔叔吃饭,自己却睡了。”潘金莲也有了几分醉意,一张俏脸堆上了红晕,更加迷人了。
“嫂嫂先用饭,我把哥哥抱到床上去。”武松轻轻抱起兄长,放到卧室,然后回来继续与潘金莲对饮。
武松端起酒杯,高高举起:“嫂嫂,这个家多亏了你,才打理的这么好。我替哥哥敬嫂嫂一杯。”
潘金莲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旋即眉头轻蹙,道:“你哥哥从来不会说这样暖心的话。”
武松笑道:“哥哥老实本分,不似武二这般鲁莽。”
“也怪我命苦,此生若是能遇到一个像叔叔这般的人物,便也不枉了。”潘金莲自见到武松那一刻起,便一直想说出这句话,怎奈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终于抓住机会,她是一秒也不想等了。
武松登时楞住,不敢往下接。
潘金莲见对方没有反应,便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一仰脖,全喝了,那酒辣的她直咳嗽,过了好一会,才带着幽怨的语气说:“此生若能遇到一个像叔叔这样的人物,便是死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