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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落在肖芸一个人的身上。
肖芸几次要退学去工作,都被要强的父亲拦住,最后更是发话:‘女儿要敢退学,他就去死。’竟以死相逼,肖芸这才放弃退学的念头,半工半读来解决家里的经济困难。
开始还抱着忽悠心态的叶小春慢慢的坐不住了,鼻子莫名的涌出一股酸酸的味道,眼眶湿润,令拿了一身迷彩汗衫和军裤来到客厅的肖芸一怔。
“小春哥,我哥从来没有买过便服,就几件探亲时从部队带回来的军装,你凑合着穿吧?”肖芸不疑有他,笑着将衣服递给坐在破旧却很干净的沙发上的叶小春。
叶小春伸手接过衣服,眨巴几下眼睛,将眼里的湿润强忍着倒回去,去房间里换了干净衣服出来,冲肖芸微微一笑:“小芸,我睡哪?”
“呵呵,小春哥,没办法,只得委屈你了,家里只有两张床,爸妈住房间,我住我哥的房间,你只有睡沙发了。”肖芸笑着解释,又问道:“你怎么不回四海城?”
“这不事还没了嘛。”叶小春看着简陋却收拾的一尘不染的客厅,耸耸肩,笑道:“哎呀,老板的身子长工的命啦。”
母亲在侧,肖芸又不好深问,只得笑笑,对叶小春道:“知足吧,我的大老板,我哥每次回来都睡沙发,他特别喜欢,睡的可香呢。”
在一侧看着一身军装的叶小春,肖芸的母亲眼角泛出一丝泪花,满脸慈爱,笑望着叶小春,轻声说道:“蛮合身的,小叶,你当过兵吗?”
“那必须呀,阿姨,年轻人最伟大的梦想就是报效祖国,投身轰轰烈烈的军旅生涯……阿姨,你怎么了?”望着肖芸的母亲滴落的泪珠,叶小春连忙问道。
“没事没事,阿姨就是高兴,你们聊,阿姨不打搅你们了。”肖芸的母样赶忙站起,背转身偷偷擦去眼角的泪痕,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望着一脸茫然的叶小春,肖芸苦叹一声,低声道:“我妈这是看到你穿我哥的衣服,又想起我哥了,小春哥,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条?”
“好啊!”叶小春是真的饿了。
肖芸进了厨房,叶小春定眼打量着客厅,慢慢被客厅墙上挂着的两个相框吸引。
走过去仔细瞧看,相片上除了几张全家福,更多的一个神采奕奕身着军装的军人的相片,眉目间与肖芸的母亲有些相似,叶小春知道,这就是肖芸的哥哥。
转过去看另一个相框,里面则全是肖芸的哥哥的军装照。有抱着枪,有坐着坦克……各式各样。叶小春目光最终停留在一张单人照上,照片上方印着‘武警总队一团尖刀连***年秋季演习留念’一行字,下面用手写着名字:肖志刚。
照片中肖芸的哥哥立在一众野战迷彩正集合的军人前面,眼神中透出一股彪悍的肃杀之气。
叶小春后退一步,‘啪’,一个标准的军礼。
军人无上的荣誉,是来自另一个铁血军人最崇高的军礼!
老兵不死,只是悄然隐去。
可是,可是,老兵已逝,他们的家人却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
他们将满腔的热血抛洒在军营,保卫着千家万户的平安,而他们自己的家人却经历着如此的苦难与贫穷。
那一刻,叶小春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从此以后,自己肩上多了一份责任,那就是照顾好肖芸全家的任务,一定要让她们过上最幸福的生活,最快乐的日子。
那一刻,玩世不恭浪荡不羁的叶小春竟然有些泪花隐现。
你失去了儿子,那就让我来做您的儿子!
叶小春想马上将这些告诉秦三城,因为他知道,秦三城一定会和自己一样有这样的想法,或者,会比自己做的更多。
端着一碗热汤面出来的肖芸察觉到叶小春的异样,叫道:“小春哥?”
叶小春猛地回头,望着肖芸,微微一笑,道:“肖芸,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哥!”
“你本来就是我哥啊,小春哥。”肖芸笑笑,将面放在茶几上,拖动茶几靠在沙发旁边,又道:“趁热吃,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煮的不好不准笑呵。”
“不,肖芸,我是认真的!”叶小春站在肖芸面前,将忙活中的肖芸拉起来,看着肖芸,道:“我不会再让你……们再受一点苦,绝对不会,相信我!”
肖芸莞尔一笑,道:“我的大老板,你赶紧的吃面吧,我可受不了你的一本正经的样子,你还是原来那样好,你这样,我觉得你又要打什么坏主意,呵呵。”
“哎,我正经跟你说话呢!”叶小春很是无奈。
“你还是正经吃面吧!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上课呢。”肖芸笑着进屋,抱了一床被子出来,又冲大口吃面的叶小春微微一笑,径自进了房间。
吃完面躺在沙发上的叶小春,睁着两只眼睛望着斑剥的天花板,思绪一下跃到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军营,却又拼命挣扎着不让自己去想,拉过被子蒙住头,翻身朝里,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