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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坤在与日军抢时间,日军在占领长沙以后,不断的向前推进,估计再有几天就可以到达衡阳,也就是说,日军是一定会赶在李学坤的大部队到来之前进攻衡阳的,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李学坤的大部队到来之前,衡阳能否守的住。
对于这一点,李学坤对第十军有绝对的信心,历史上,日军用十万大军进攻衡阳,衡阳还守了四十七天,而今,有了自己这一个步兵团的助战,衡阳应该能守的更久才对。
不过,在原来的历史上,蒋委员长也派了增援部队来救衡阳,但却都被日军所阻,所以,自己的部队必须打开日军的包围圈,进入衡阳,这是一个难题,但李学坤相信自己的部队有这个能力,他将部队交给了赵大海带,自己先来到了衡阳,就是为了助方先觉一臂之力。
李学坤乘坐着C—47运输机与士兵一同来到了衡阳,刚下飞机,就见几个身着国民革命军军服的军官正等候在机场之上。
为首一人中等身高,身材畔胖,看到李学坤穿着美式的将军服走下飞机,他立即迎了上来,口中说道:“鄙人国民革命军第3师师长周庆祥,欢迎李将军的到来。”
随后,这人附近的两个身着少将军服的人分别说道:“这是第190师师长容有略,这是役备第十师师长葛先才,我们三人奉方军长的命令前来机场迎接李将军。”周庆祥三人同时向李学坤敬了一个军礼。
李学坤心中有些感动,论军衔,这三个人与自己是同级,方先觉是中将,比自己高了一级,如果他亲自到机场迎接于理不合,于是他把三个师的主官全都派了出来,可见他对自己的重视程度了。
李学坤也向三个敬了一礼,口中说道:“三位客气了,我现在就想见方学长(方先觉为黄埔3期,所以李学坤称之为学长也不为过)。”
“方军长在佛笑楼等着李将军大驾光临呢。”周庆祥微微一笑说道,随后为李学坤开了车门。
这是一辆美式军用吉普,李学坤微微一笑,也不客气,上了吉普车,三位师级主官也都挤进了车,虽说挤点儿,但也是齐乐融融。
这三个人,都是黄埔出身,与李学坤都是校友,有了这层关系,所以,说起话来也就随便的多了。
“李师长,听说你在缅甸大杀四方,扬威异域,杀鬼子那叫一个痛快,叫兄弟好生佩服。”周庆祥说道。
李学坤不由一笑,口中说道:“我也是黄埔出身,论起来,诸位都是我的学生,就叫我学坤好了。”
“呵呵,学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周庆祥三人偷偷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道,他是蒋委员长的爱将,又是抗日名将,听说马上就要升任军长了,想不到一点架子也没有,倒是一个可交往的人。
军人向来性格直爽,这三个也没有客套,立即与李学坤攀谈起来。这三位师长,也是刀山火海,死人堆里滚过来的,对于李学坤这样靠军功起家的将军也是格外敬重,一交谈起来,顿时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不一刻,军车开到了佛笑楼前,只见佛笑楼前,士兵戒备森严,刀枪如林,气势很是雄壮,李学赴看着第十军士兵的军威,心中暗暗点头,心道,到底是国民革命军中的精锐部队,与自己的二百师相比,也不逊色。
李学坤在众位师长的陪同下进入了佛笑楼,来到了二楼的单间雅座里,只见这单间之中,坐着一位国字脸,小眼睛的军官,这军官慈眉善目,一看就知是好人之流,李学坤知道,此人必然是方先觉了。
李学坤对方先觉很有好感,这好感,一是建立在直觉感官上,二是建立在上一世对方先觉死守衡阳的敬重上。
李学坤眼眸之中精芒一闪,对着方先觉敬了一礼,口中说道:“卑职李学坤向方军长报道。”
“哈哈,学坤啊,不用多礼,在这里,只有校友,没有长官。”方先觉哈哈一笑说道。
李学坤也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好,大家坐吧,我给你介结一下,这是我的参谋长余先明,这是副军长朱岳,这三位师长,你是都认识的了。”
“好,我不多废话了,大家都坐。”方先觉一指桌面说道。
李学坤微微一笑,坐了下去。
“李老弟,今天以湘菜为主,湘菜主辣,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方先觉说道。
“哪里有那么骄气,辣才有味道,再说,我饿的时候,连死老鼠和毒蜘蛛都吃过,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已经很不错了。”李学坤哈哈一笑。
“噢?李老弟吃过毒蜘蛛?”方先觉等人不由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李学坤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下把自己在野外生存中遇到的种种经历说了一遍,众人听的津津有味儿,方先觉说道:“这么说来,这种野外生存,在军中是可以推广的了。”
“当然可以推广。”李学坤点了点头,他依稀记得,在上一世,听到过报告,在缅甸战场上的日军,有两个人拒绝投降,进入了丛林之中,最到三十多年后,他们才走出丛林,这三十多年,他们在步步杀机的原始森林里面竟然生存了下来,这与他们的野外生存训练是分不开的。
当下,李学坤将这个故事讲了出来,不过,他将故事的背景换成了一战时的法国,说是两名德国士兵不想投降,在丛林里生存了二十年,直到希特勒上台,他们才走出丛林,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嗯,看来,我们的军队,以后也要搞这种训练,李老弟能够先行一步,实在是难得啊。”方先觉点了点头说道。
这时,菜已经上齐,李学坤一看,这菜的气息中透着一个辣字,每个菜都用了大量的辣椒。
什么东安鸡,金鱼戏莲、永州血鸭、腊味合蒸、姊妹团子、宁乡口味蛇、岳阳姜辣蛇、剁椒鱼头,都是湘菜中的名菜,此时又值七月大署的日子,众人一个个吃的满头是汗,汗透衣背。
这佛笑楼的酒到很多,从东北的烧刀子,到浙江的女儿红,花雕,应有尽有。
方先觉问李学坤要喝哪样,李学坤一笑,口中说道:“还是烧刀子过瘾些,女儿红与花雕太过于脂粉气了。”
方先觉一愣,转即说道:“好,那咱们就喝烧刀子。”
这些师级主官大多是南方人,喝不习惯东北的烧刀子,不过此时见方先觉发了话,一个个只好咬牙陪酒。
这烧刀子足有六十度,几口下肚,众人的脸红了起来,杯盘交错,相互敬酒,真是其乐融融。
半晌,酒足钣饱,方先觉对李学坤说道:“李老弟,你说,这衡阳守不守得住?”
李学坤心中一动,半眯着眼睛,半晌,他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守是守不住的,日军已铁了心攻下衡阳,所以,这衡阳,难守,所不同的是,守的时间的长短,守的短了,那么蒋委员长那里不好交待,国人那里不好交待。
守的长了,那么,就算最后失陷,也可以无愧于心,无愧了国家和民族了,如果最后真守住了,那就得偿所愿,万一守不住,大丈夫唯有一死而已。”
“好个大丈夫唯有一死而已,李老弟,就凭你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方先觉说着,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