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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猛地笑出声，她抬头看着晨曦：“林子青？”
“……嗯。”
“哈哈哈……”程暮语笑了出来，声音极尽欢快的样子，可下一秒，她已经从床上站起身，身上依旧穿着昨晚的衣服，带着难闻的酒味。
“晨曦，你还是不明白，你真以为我将林子青放在眼中了吗？她还不够格！”话音落下，她已经转身拿着衣服走进浴室。
“砰——”的一声关上门，程暮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狼狈，眼圈黑青，唇色苍白，以往还带着些肉的脸颊，此刻已经棱角分明。
也算应了最近追求的骨感美了吧，她自嘲一笑，可下一秒，笑容彻底定格。
六年的时间，她竟然将自己折磨成这般的骷髅模样。
这样的自己，她自己都不喜欢，又怎么会期待别人喜欢呢？
晨曦说他辞退了林子青，可是……他从来都不懂，她最想驱逐的，不是林子青，而是他心中的那一抹身影。
或者，他懂，只是他不想驱逐而已。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出来时晨曦已经不在卧室了。
她缓缓下楼，餐厅内，晨父晨母以及那一抹熟悉的背影都在那里，像是在等着她一般。
深呼吸一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程暮语唇角勉强挂上了一抹笑容：“爸妈，上午没去公司，出差的报告还没打呢，我先去上班了！”
故作轻松的说完，她不等二老回应，便快速离开了晨家。
可事实上，报告早在出差的最后一天，她已经写完上传了。
而今去公司，不过是想要找寻一个安静的环境而已。
大厅助理小王在裙摆的处理处出了一个小小的失误，程暮语作为他的直系上司也跟着出去忙碌一番。
画完了图纸，正要进行最后的整合时，小王突然拍了拍她的肩头：“程姐，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程暮语微愣，随后才注意到，口袋中的手机已经有了三个未接来电，均来自同一个人——晨曦。
对着众人挥挥手，示意他们自行处理，她起身走向一旁的茶水间，回拨了晨曦的号码。
那边几乎很快接听，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你到底怎么了，暮语？”是晨曦的疲惫。
程暮语微愣，她到底怎么了……
“晨曦……”沉默好久，她方才轻唤一声他的名字，“究竟是我们的生活这般压抑，还是……我的爱让你感觉到疲惫？”
这六年的婚姻中，他似乎……越来越累。
“……”晨曦那边彻底沉默了下来。
“……我明白了。”程暮语匆匆忙忙放下这句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面前一排排精致的茶包，她怔忡起来。
她其实明白晨曦的回答，兼而有之吧。
和不爱的人结婚，怎么会轻松？她这般紧逼的爱，怎么会不累？
“程小姐……”身后，传来男生充满歉意的声音。
程暮语被惊得一震，匆忙转身，却只看见景然正安静站在她的身后，他……应该没有听见吧？
“很抱歉，程小姐，刚刚偷听到了你的对话！”
程暮语神情一顿，最终也不过是勉强一笑，“让你看笑话了！”
话音落下，她已转身仓皇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