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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语依旧知道，他内心是不乐意的。
她是晨曦的助理，察言观色，是她最基本的业务。
二人在锦市的别墅中，一住便是两天，白天晨曦大多数时间都憋在家里，即便是看见程暮语从另一个客房出来，也一言不发。
每次一到饭点，便有专人送来酒店的大餐，晨曦吃完，程暮语会自己去厨房弄一些简单的饭，二人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第三天，没有人送来早餐，倒是晨曦率先叫住了程暮语：“给我做个早饭吧！”晨曦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程暮语忽略心底爬上来的欣喜，抿唇轻轻点头：“好！”
这一天，是她在这个别墅中做的最用心的一顿早餐，皮蛋瘦肉粥，还有几个清凉的小菜。
她心中……是真的期盼着能得到几句赞扬，但什么都没有，晨曦只是心不在焉的吃着，注意力明显没在早餐上。
程暮语黯然。
“一会儿陪我去一下商场！”晨曦突然开口。
“……”程暮语疑惑看着他。
“明天参加宴会，你打算穿着衬衣牛仔去参加？”晨曦挑眉。
程暮语顿时了然，原来……他主动和自己吃早餐，并不是因为想要和自己之间搞好关系，而是他需要她陪着他去参加宴会。
“好！”即便这样，她依旧安静点头答应。
晨曦带她去的，是一个奢侈品商场，里面的人非富即贵，里面的东西大多是六位数以上，这些，是程暮语平时连看都不敢看的。
“去试试这家店吧！”晨曦走到一件高定礼物的店面前，对程暮语说道。
程暮语看了一眼里面的款式，没有反驳，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的礼服样式很多，晨曦指一件，她便去试衣间试一件。
“喂，你听说没有……”隔壁的试衣间传来女人的窃窃私语声。
“听说什么？”
“这家商场啊，听说是两年前一个巨星为了讨好心爱的女人收购的，大家都吃惊呢，谁能让这么大的商场瞬间易主啊……”
“真的啊，太浪漫了……”
“是啊……”
“……”
后面无非是赞叹的八卦声。
程暮语轻笑一声，打开试衣间大门走了出去，一眼便看见正面无表情坐在座位上的晨曦，他看着这个商场，眼神中似乎是……缅怀？
巨星为了讨好心爱的女人，收购的商场……
程暮语突然想到了方才那个女人说的话。
“好了？”晨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程暮语安静点头。
下一秒，晨曦却紧锁眉头看着她身上的礼服：“这件不合适！换！”
的确不合适，程暮语很赞同，这和她的风格相差太远，可……
“晨先生，我已经换了八件了！”她安静的阐述着事实。
晨曦没有说话，只是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晨先生挑选的都是一种风格，即便是尝试再多次，我穿都不会合适的！”程暮语抿唇，抬头，一眼便望进晨曦的眼睛里。
“我知道晨先生在努力的将我往你期待的方向打扮，但是晨先生，我不是那个人，而且，我也不适合这个店面的所有衣服！”这是她第一次，戳破晨曦的表象。
他一直在透过每一个人，寻找相似的影子。
晨曦的表情瞬间僵硬，眼神闪过一抹狼狈：“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个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程暮语轻轻叹了一口气，“晨先生，您找我来冒充您的女朋友，恐怕会见到您想见的那个人吧，我想，您只是要证明您已经忘记了那个人了，那么，身为您的女朋友，我更应该避免与那个人的风格相似，不是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程暮语心中很酸，可是却也有淡淡的心疼。
晨曦指尖微颤，良久不耐烦的转身：“行了，果然女人都是麻烦！”他的声音有些闷，“自己挑合适的礼物，我让司机在商场门口等着！”
说完，人已经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真没想到，晨总还是这么帅啊……”一个店员看着晨曦的背影默默感叹。
程暮语微愣，看向店员：“晨总？”
“您是晨先生的女伴，难道不知道吗？”店员礼貌的试探，“晨总，是这家商场的总裁啊！”
“这个商场，是巨星为了讨好心爱的女人才收购了……”
方才试衣间里听到的话再一次在她的耳边响起。原来是这样啊……
巨星是晨曦，那个心爱的女人，恐怕……就是她明天要见到的人吧？
“小姐，你没事吧？”店员小心的看着眼前这个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的女人。
“没事！”程暮语缓缓摇头，余光微闪，却刚好看见一旁的角落中，挂着一件黑色的长裙。
“麻烦帮我把那件长裙包起来吧！”程暮语笑了笑。
“小姐，这件长裙……是上期剩下来的了……”店员为难。
“没关系！”程暮语摇头轻笑，反正……她穿什么都无所谓，毕竟，对晨曦而言，她只是一个道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