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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有没有,总之我不会再跟你牵扯,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她看着他,表情严肃,“不要在乱给我希望,这次,你真的给不起。”
“瞒瞒。”
“别再叫我的名字了,真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永远过去吧,我已经过了需要爱情的年纪,现在的我,可以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苏亦庭,我真的放下了,所以这次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再回头。”
过去那段牵牵扯扯的感情,真的够了,她不想再怀念,也不想再回头,爱了伤了累了,心就跟着死了,现在的她,已经丝毫不期许他了,再没有当初那种悸动的感觉。
感受到她强烈的抗拒,苏亦庭瞳孔微微一缩,继而眸光暗沉,想了想,还是坚持说下去,“我们结婚吧。”
“……”
韩瞒瞒怔了怔,眼底变得恍惚。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内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接着,韩瞒瞒启唇。
“不。”这一次,绝对不回头。
苏亦庭眼底沉黯。
她扭头来看他,昔日那些悸动和期许已经变淡,她的心情,此时竟是一片平静,“苏亦庭,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你……是不是还在气我当初没告诉你我们分手和拒绝你的原因?”
她摇头,神情淡然,“没有,已经不好奇了。”
或许是过了时间,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对那些事情耿耿于怀了。应该说,当一个人决定放弃一段感情的时候,便不会在追究对错,也不会在追寻缘由,是什么都好,总之,她已经不在意了。
苏亦庭还想说点什么。
韩瞒瞒却不给他机会的站起身,打开了病房的门,淡淡的丢下一句,“好了,我要去找医生问诊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
说罢,她关上了门,似乎怕自己说得不够明白,在门即将合上那一瞬,她透过门缝对他毫不留情的抛下一句:“还有,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以后,请不要再来找我,因为这样只会给我增加麻烦。”
门关上,她扬长而去。
苏亦庭静静地坐在原位,僵硬的背脊,宛如没有温度的冰雕。
不是没有想到过被她拒绝的画面,而是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被揉进了一团碎冰渣,轻轻的,慢慢的,往外渗着寒气。
又过了一会,他终于闭了闭眼睛,从椅上站起。
似乎像是丢了魂魄,他缓缓走动,步伐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因为这每一步,都是在离她远去,苏亦庭红着眼,心中又沉又痛。
昨晚,她还偷偷亲他,他本以为有很大的机会,瞒瞒怀了他的孩子,而且还对他有感情,他一直都认为,他会成功的。
可现在他明白了,原来一个人被另一个人伤久了,就真的只想解脱了。
他想,或许他真的不应该再出现吧,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给过她快乐,没给过她幸福,他给她的,从来都只有痛苦和难过。
慢慢把西装外套披上,一向穿衣一丝不苟的苏亦庭,这次竟然忘了扣扣子。
拿上手机,一步一步,离开韩瞒瞒的病房。
他怕自己现在停下来,就会舍不得离开,就会……害她再次难过。
苏亦庭站在门口的柜子前,柜子的门忘了关,里面是一些瞒瞒的东西,大概是她拿东西的时候忘了关,他静静立在那里,柜门外有一面镜子,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黑黑的瞳孔里泛了丝血红,脸孔尖削,透着无言的落寞。
离开前,他帮她关上柜门,就在柜门合上那一瞬间,他的眉心动了动,重新打开柜门,拿出那样使他眉心跳动的东西,那是一张水晶相框,相框里是他少年时期的照片,他坐在草地上,穿着一件麻面衬衣,侧面对着镜头,刘海长长的,遮住了那双美丽的细长眼眸。
那天,瞒瞒跟他出去爬山,带着一个单反,一路兴高采烈抓拍,最后,她非要给苏亦庭拍照,苏亦庭不会摆造型,韩瞒瞒就教他,按她当时的话来说,这是一个装文艺青年的寂寞姿势,侧着脸,45度仰望天空。
想到这里,他微微扬起唇笑,笑容却很苦涩。
水晶相框背后还有一句话。
人生若是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这句话的意思是:与意中人相处应当总像刚刚相识的时候,是那样地甜蜜,那样地温馨,那样地深情和快乐。但你我本应当相亲相爱,却为何成了今日的相离相弃?
苏亦庭的心口蓦然一紧,闭了闭眼,眼眶彻底红了。
韩瞒瞒回来的时候,苏亦庭已经离开了,她推开病房的门,长久地站立在门口处,一言不发。
约摸十分钟,她走进病房,缓缓躺在床上,蜷缩住身子,抱紧。
现在的她,很疲惫,疲惫到想睡一个三天三夜的长觉。
可是,毫无睡意。
垂着睫毛发了会呆,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渐渐的,熟悉的音乐在病房里回旋着。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换来半生回忆……”
几分钟的歌曲唱完了,又开始循环,仍旧是《原来你还在这里》。
半年前,刚刚回到Z市的时候,她甚至都不会笑,看着风景,看着看着就会落泪,每天半夜,总会为那些回忆失眠叹气,然后起身抱着自己失声痛哭。
后来的每个晚上,都是这首《原来你还在这里》陪伴着她入睡,陪伴着她度过那整段失去他的日子。
她花了一些时间,才重新学会和人正常沟通,又花了一些时间,才重新学会微笑,然后又花了一些时间,才恢复为从前活泼的自己。
眼角渐渐又有了泪痕,韩瞒瞒伸手擦掉,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用克制的声音低声说:“对不起,宝宝,妈妈不想哭的,可是实在忍不住。”
“从前总想和你爸爸一起走到白头,后来,才知道我太天真。爱情这玩意,光有一腔热忱和爱意有什么用呢?只要误会和猜忌不断,到最后,终是要败给挫折的。”
用手指抹掉眼角的泪花,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喉咙哽咽,“今天你爸爸……想向我求婚来着,我看出来了,可是我及时阻止了他,宝宝,妈妈再没有勇气了,上次的情殇还历历在目,妈妈已经没有这个勇气再去尝试一次了。”
“让你刚刚出生就没有了爸爸,妈妈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妈妈以后会好好待你的,你没有了爸爸,可有爱你的妈妈,爱你的爷爷奶奶,还有爱你的舅舅叔叔们,宝宝,你会幸福的。”
说到最后,她的心竟像被什么狠狠揪住了一样,疼得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扬过头,拿了一张纸巾,又对自己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不难过了,为了宝宝,也不能哭泣的。”
她在床上换了个姿势,正面对着顶灯,盖上被子,吸了吸发红的鼻子,闭上眼睛,劝自己入睡。
*
两个星期后,韩瞒瞒的肚子快7个月了,她在百货店买孕妇装,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韩瞒瞒迟疑地看了一眼,接通,“喂。”
彼端没有说话。
韩瞒瞒重复:“喂,是谁?”
那边还是没人说话。
韩瞒瞒像是有某种预感,低低道:“又是你?”
离开后又来纠缠么?
那端的人很轻很轻的叹了一口气,“生日快乐,瞒瞒。”
韩瞒瞒捏着电话,下巴抖了抖,眼泪就无声落下来,为了不想他听见她的哭声,她转开头,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快速眨眼睛。
“祝你生日快乐,瞒瞒。”
韩瞒瞒没说话。
“不想打扰你的,但想起今天是你的生日,想对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她仍旧不语,闭着眼睛,睫毛上都是泪水。
说感动吗?
感动,可是不能表现出来。若是以前,接到他祝她生日的电话,她一定能笑得嘴角咧到耳朵上,但现在,只有苦涩难受的份。
“后天我就要回S市了,瞒瞒,Z市这边的分公司已经稳定了,今后,没什么事情我不会再回来,但是有一个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希望你可以同意。”后半句话,竟然带了丝丝恳求。
闻言,韩瞒瞒呼吸一疼,却强压下去,用平淡的口吻回应他:“你说。”
苏亦庭低低道:“我想以后每个月有一次探视权,让我每个月,都见一见孩子,可以么?”
她站在衣架前,整个眼眶,都红透了。
原来离别来得这样迅疾。
吸了吸鼻子,她不敢大声说话,怕他听出了她的哭音,“可以。”
他松下一口气,“谢谢。”
她没说话。
手里的电流声沙沙作响。
韩瞒瞒捂住泣不成声而颤抖的嘴唇,声音压得极低,“如果没什么事情,我要挂……”
“等一等!”他叫住她。
而她几乎是立刻闭上了眼睛,泪水从脸庞划了下来,又灼又烫。
“瞒瞒。”他顿了顿,像是做好了决定,慢声道:“今晚,我能不能见你一面?我想和你说一些事情。”
韩瞒瞒没马上给出答案。
苏亦庭怕她不愿意,低低苦笑,加了一句,“放心,我这次不是纠缠你了,只是临行前,想把一些事情告诉你。”
他已经决定要把他家族的事情告诉韩瞒瞒了,就当临行前,给她最后的交代。
那些曾经的曾经,以后都会尘埃落定,成为真正的过去。
他放弃了,不再想要纠缠她了。
韩瞒瞒感受到了他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变得空荡荡的。
最后,她答应了。
*
傍晚闷热得可怕,韩瞒瞒穿着一条浅蓝孕裙,站在窗前,感受着脸上闷闷的晚风,抬头,乌云在天上密布,然后,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大雨倾盆。
韩宅布置得全是彩带和气球,为了给瞒瞒过生日,爷爷奶奶都从美国赶过来了,她头上的寿星帽,还是爷爷亲手给她带上的,她常听人说,他爷爷不苟言笑,还携带疏离型人格,因此,很少有人可以接近他。
但是他非常疼爱瞒瞒,看见她怀孕了,没有责骂她,而是告诉她,无论将来她生的是男女,爷爷要亲自培养这个孩子。
他老了,想退休含饴弄孙了。
在家人满满的祝福声中,韩瞒瞒吹灭了蜡烛,今天,她23岁了。
这顿晚宴一直持续到十点才结束,爸爸跟爷爷很高兴,喝了不少白的,言谈间,欢乐满堂。
韩瞒瞒有点累了,但答应了苏亦庭要跟他见一面,就会如他所愿。
屋外下着大雨。
她拢上一件长款防晒衣,拿着一把透明伞,从房内走了出来。
站在附近的拐角点等他,风伴着雨丝吹向她的防晒衣,像吹起了一个气球,她的衣摆鼓满了空气。
透过滂沱大雨,韩瞒瞒模模糊糊地看到一辆车向自己靠近,她探出半个身子,那辆车从前面开过去,不是苏亦庭的车。
韩瞒瞒看眼手表上的时间,显示夜晚十点半,她继续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觉得腿部麻木了才惊觉自己的手机在口袋里响着,她拿出手机,看见上面的来电名单,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估计是有事耽搁了吧?
“喂。”倾盆大雨淹没了她的声音,亦掩盖了她情绪里的失望。明天,他就要回S市去了,今后,可能要等到她孩子出生了有了探视权,他才会出现了吧?
“瞒瞒。”电话里的声音异常的安静,“今晚本来想去见你的……”
韩瞒瞒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脸色木然,“没事,你忙的话,就先忙你的事情。”
大概就是这样了吧,连最后的告别都不放在心上,呵呵,是她够傻才会在累得肚子微疼了还出来见他。若她出了事情,想必最心疼的只有她的家人吧?
他没有答话。
暗黑的雨夜里没有一丝光亮。
一辆慕尚车翻车在半山处,车灯的光芒雪亮刺眼。暴雨倾盆地下着,雨滴狂乱地敲打着车顶和车窗,苏亦庭躺在车里,额头身下一片鲜血,手中却攥紧一只手机,始终不肯松手。
渐渐的,雨愈下愈大,豆大的雨点浇灌在他头上,冲刷出淡红色的血水。
他像是很痛苦,紧紧皱着眉,而后,浅浅的呼吸了两下,唇色苍白如纸,“对不起……”
韩瞒瞒仍旧在看自己的鞋子,心脏处痛得不能呼吸。
而后。
眼泪顺着她的脸庞落下来,渐渐的,觉得浑身都痛了起来,开始分不清是疼痛还是难受了。
“没事,你忙吧。”她冷淡的声音,静静飘过来。
他好像没听清楚他的话,又或者是不在意她的话,自顾自地说下去,“还有最后一句话,想对你说……”
韩瞒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木着脸色,一动不动。
“这句话是,我爱你,韩瞒瞒……”
韩瞒瞒的睫毛抖了一下,苦涩微笑,“你爱我?你这样是爱我?”
就这样最后一次告别了,他还爽了她的约,让她在暴雨里痛着肚子等待他,然后对她说,他爱着她?呵呵,这句话多么可笑讽刺啊。
而她也不知道这最后关头为什么还要生气,明明她就该平淡地对他说:很荣幸获得你的爱,今后,一定要幸福。
明明她该讲点又狠又无情的告别话的,可是,为什么那么生气?生气得攥得手心生疼,生气得手背上的青筋都浮了起来,她想,要是这一刻他在她面前,她一定会赏他一巴掌。
电话那头的苏亦庭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很久很久,声音忽然变得有些远,“记得我爱你,就好。”
韩瞒瞒冷笑,“抱歉,我并不稀罕你这句话,我也不要你的爱,承受不起。”
“记得我爱你……”他像是在交代着什么,低低的重复了一遍。
韩瞒瞒并没有回应他这句话,闭上眼睛,面露痛苦,“再也不见,苏亦庭。”
暴雨里。
苏亦庭望着刺眼的街灯,白茫茫的雨幕里,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却仍旧死死攥着那只在通话的手机,眼睛眨了眨,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
恍惚间,他看见她站在他前面,乌黑的长发,如玉的面容,穿着一条百褶裙,就像第一见面那样,她穿着校服,立在阳光中,分外的明丽可爱。
他木然地闭上眼睛,渐渐失去知觉……
半夜。
韩瞒瞒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又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本来不想接的,但那个号码仿佛她不接听就不会停下来,一遍又一遍的响彻着。
最终,她滑健接听。
电话彼端是阿宁急切的声音,“韩小姐,抱歉这么晚打扰你,可是能不能拜托你过来看看少爷。”
阿宁从来都是有条不紊的样子,会用这么急切的态度说话,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
韩瞒瞒心中一紧,有不好的预感,“发生什么事情了?”
“本来少爷是不让我告诉你的,晚上他去见你的时候,在半山翻车了,现在肺部严重感染,高烧不退,生死危及,一直喊着您的名字……您能过来见见他么?”
韩瞒瞒倏地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穿衣服,一边穿还一边疾步往爸爸的房间跑,“爸爸,爸爸,你睡了吗?开开门。”
韩遇从里边打开门,幽黑的眸覆着一层惺忪之意,“怎么了瞒瞒?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韩瞒瞒摇头,神情急切,“不是我,是苏亦庭,爸爸,他现在在医院抢救,你和我过去看看他吧。”
“苏亦庭?”韩遇冷着一张脸,不动,“这小子竟然在Z市么?”
“爸爸,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了,你跟我一起去医院吧,他今晚会发生车祸,也是我的关系。”韩瞒瞒急得眼睛都红了,也不管韩遇高兴不高兴,拉了他的手臂就走。
韩遇在心里叹气,果然爱情就是迷人眼的东西,他的女儿,到如今还是喜欢着那个人,哎。
两人匆匆忙忙开了自己的轿车,路上,韩瞒瞒看着红绿灯不断催促爸爸,“爸,人命关天,你开快点。”
韩遇淡淡从后视镜里扫了她一眼,保持原来的车速,“为了他,不顾肚子里那个的安危了?”
韩瞒瞒语结,低着头,“宝宝现在很健康。”
“健康也要注意点。”
她不说话了,也是,以爸爸对苏亦庭的厌恶程度,他肯跟她来医院见见他已经不容易了。
她攥着自己发颤的手指,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会没事的。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终于赶到第二医院了,整个过程,韩瞒瞒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六神无主地发着呆,神情空茫。
韩遇一进医院,立刻有几个医生围上来向他汇报,“院长,刚才送来了一位贵客,是车祸,现在正在安排紧急手术。”
“我知道,带我去见他。”韩遇脸上没什么表情,按了电梯,直往院长办而去。
韩瞒瞒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脸色苍白。
韩遇在院长办换上自己的白大褂,看着瞒瞒,神情神圣而严肃,“瞒瞒,手术重地你不能进去,在这里等着,等下手术结束了爸爸来叫你。”
韩瞒瞒从沙发上站起来,背脊僵僵的,“爸,我能在手术室外面等着么?”
“医院的冷气开得大,小心冻着,你还是留在这里吧,爸爸的办公室里暖和一点,白帘后面有一张床,你在那里躺着。”见韩瞒瞒还要说什么,韩遇比了个手势阻止她想说出口的话,“记住你是孕妇,万事不能劳累,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你听话,去哪里躺好,爸爸会给你带来好消息的。”
韩瞒瞒的嘴巴张了张,终是没再说话。
她乖乖地走到白帘后面的床上,躺了上去。是啊,经过晚上一番折腾,她的肚子又有了些微不舒服了,感觉宫缩又要上来了,现在肚子七个多月了,随时会早产,不能开玩笑的了。
她静静躺好,听到耳畔传来一声关门声,她知道爸爸走出去了。
韩遇乘坐电梯到二楼危急手术部,其实他现在很少拿刀了,很多大人物万金求他主刀他也没答应过,越到后面,越专注在学术论文上,已经得过很多国际大奖,名声赫赫。
几位医生将韩遇迎到紧急护理房内,满身鲜血的苏亦庭躺在病床上,已经陷入了高烧的昏迷中,漆黑的睫毛濡湿的抖着,轻若无声的呓语着……
韩遇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喃喃呓语的正是他女儿是名字。
听见瞒瞒的名字从他口里念出来,韩遇面色冰冷,拿了苏亦庭的病历单,冷声询问阿宁问题,当阿宁说到苏亦庭对某些药物过敏时,韩遇皱了皱眉,看向她,眼神古怪得令人心惊,“他对XX药物过敏?”
“是。”
“可有什么遗传疾病?”
“没……”阿宁说到这里,想了想,重新改口,“不对,可能有。”
韩遇望向她,眉梢挑着,等待她的回答。
阿宁道:“苏先生的母亲有精神疾病,苏先生的大哥和二姐皆得到遗传,所以,苏先生也可能会有遗传。”
韩遇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看了阿宁一眼,又听了苏亦庭的呓语一会,终究没说什么。接连问了几个学术问题,便让人把苏亦庭脱掉衣服,推进A手术室。
站在消毒机前面,韩遇已经换好了绿色的手术服,他慢条斯理的洗着手,神情很是淡漠。
有了韩遇主刀,苏亦庭基本没有危险,仅仅半小时时间,手术就结束了,苏亦庭脱离了危险,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高挺的鼻尖,置着一条透明氧气管。
韩遇走了出来,高大的身材,在灯光下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看着阿宁,淡淡道:“他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去十二楼的住院部好生照顾着,要是醒了,按服务灯叫护士。”
“好。”阿宁接了他手里的病历本。
韩遇沉声道:“病历本挂在床头处,别弄丢了,等他醒了我要问诊的。”
阿宁点头,“是。”
凌晨三点,韩遇脱掉手术服,披上白大褂,按亮电梯门上了五层的院长办。韩瞒瞒在白帘后面的病床睡着,但一直没有睡意,拿着手机,正在百度上查【肺部感染严不严重?】
韩遇微微蹙眉,眼神里略有责怪,“怎么还不睡?”
听见爸爸的声音,韩瞒瞒一下子坐起来,眼神空茫,“我睡不着,爸,苏亦庭他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
韩瞒瞒松了一口气。
韩遇忍不住问她:“你们两不是分手了么?你还这么关心他?竟然硬把我拉到医院来,你可知道,爸爸已经四五年不主刀了?”
韩瞒瞒偏着头,发丝垂在她脸庞上,遮住了她复杂的表情,“我们两是分手了,但是,他是孩子的爸爸……”
就算分手了,她也希望他好好的。
见她露出这么落寞的表情,韩遇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女儿在想什么?沉思了片刻,终究选择了沉默。
算了,现在太晚了,有什么事情还是等苏亦庭醒过来再说吧,万一他醒过来后有后遗症,有些话,就不必在说了,只是,韩瞒瞒肚子里那个孩子……
想到这里,韩遇有点不放心,大半夜的打开电脑,在里头调了张遗传几率检测表打印出来,然后对瞒瞒说,“瞒瞒,苏亦庭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正睡着,所以你去了也没法探望他。夜深了,你晚上就在爸爸办公室里睡吧?等他醒了再去看他。”
韩瞒瞒点头,“好。”
“那你睡里面那张床,我谁沙发,今晚将就着凑合吧,还有,你从现在开始不要进食,只能喝水,等明早八点我让护士去给你抽血。”
“为什么要抽血?我是怎么了吗?”
韩遇的眼神欲言又止,想了想,对她撒了个谎,“没有,就是反正你也来医院了,爸爸就随便帮你产检吧,胎儿现在已经七个月了?对吧?”
“嗯。”
“快休息吧,很晚了。”
韩瞒瞒点点头,在爸爸的搀扶下,慢慢躺好在病床上,六个月的时候,她的肚子还很小,岂料现在七个月肚子就猛长起来,已经像个球那么大了。
*
隔天。
韩瞒瞒八点被护士叫醒抽血,她从床上坐起来,揭开自己的衣袖,乖乖配合。
护士抽完血,给了她一小团棉花压在手臂上,“压五分钟。”
韩瞒瞒用手指压着棉花,问护士:“护士,你知道昨晚紧急手术的那个病人苏亦庭住在那个病房吗?”
“知道,能让院长时隔四五年重新主刀的病患也就那苏先生一人,他现在住在十二楼的贵宾病房呢。”
“好的谢谢。”
等护士离开,韩瞒瞒也跟着下床,连早饭都没吃,匆匆按了电梯,上十二楼。
岂料现在是门禁时间,要过十点才能进入住院部探病。
韩瞒瞒无奈,坐在电梯旁边的等候椅上等时间。
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只能焦心的等待,她垂着头,不知不觉又红了眼眶,这种心情,或许只有当重要的人躺在病床上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觉得这样的无助与悲痛。
昨晚要是她不答应跟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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