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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吧!新春新喜,不必拘礼。
“是!”叔叔们行礼后纷纷入座。
年轻爹扫视一周,突然不自觉皱了眉头。
“二弟,你怎么胡子也不理就来了?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这么大个人,鼻涕也不擦,简直有辱门风!痴儿!!”
年轻爹当着所有人的面,训高洋训得天经地义,毫不避讳。
“呵呵。。。。。。哥哥,今天天凉。。。鼻水这不就自己跑出来了。呵呵呵。。。”
萧子莫默默转头,高洋那憨笑着一边抹鼻涕的表情,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凌厉霸气?
年轻爹厌恶这个弟弟,就好像她不喜欢高延宗一样。
可有一点不同,高延宗的鼻涕那是真的,而高洋的。。。。。。
演戏演得过分地像,那才叫可怕。
即使厌恶,年轻爹也应该不会如此不留情面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这个二叔颜面,可偏要这样下他面子,看来,其间必有不少两兄弟间宿命般的不得不说的故事。
正月里,吃吃喝喝。
开了春,骑马放风筝。
盛夏依旧来临,萧子莫于是又长了一岁。她以为当个好儿子背靠年轻爹自然岁岁有荫蔽了,可却倏然不知,大厦楼宇顷刻倒,时运其实早已注定。。。。。。
在那个炎热的八月,年轻爹运筹帷幄,只等元善见“禅位”的节骨眼上,高澄被作乱之人砍杀于东柏堂。
身中无数刀,面目全非。她年轻爹一生狂傲,怎会如此收场?
萧子莫在年轻爹入殓的时候还不敢相信,为何她总是父母缘浅。以为今生有了个好爹,可却也离开了。。。。。。
“长恭,你没事吧?”三哥哭得嗓子也哑了,可还照顾她。
“没事,我想再看看爹。”
“四弟,你让爹安歇吧!”
“爹脸上还有刀疤,再让人补补吧,爹他最重仪表了!”
“好了,长恭,你别扒着棺盖了,时辰到了,合棺吧。”
“不要,我还要看看爹!!”萧子莫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没这般失了常性。
一支羽箭,把她迎入这个1500年前的世界的爹,死了?
眼泪无法控制,好像哭尽了她两世的愁怨。她的亲人,为什么总这样丝毫没有预兆得与她永别。。。。。。
孤雁嘶鸣,落叶回旋,转瞬又是秋天。。。。。。
“长恭,你都不出去吗?”
“不了,我自己呆会。”
“算了三弟,四弟他伤心过度,大夫给他看过了,心有郁结。让他慢慢宽心便会好的。”
三哥给她盖了一件衣裳,便又和往常一般入早朝去了。
父亲死后,孝琬和孝瑜哥哥均承袭了爹的爵位,现便已经是朝臣了。
那一年,是萧子莫自盛夏开始便浑浑噩噩,像入了痴般在愈渐冷落的高府后院一动不动从早呆到晚的一年。
刘先生见她骂也骂不醒,只能光叹气。
先生,你不懂。。。。。。
她只是多想那个在遥远时空的地方,那里,还有她的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