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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一声一声,竟是:“麦子……麦子……”
疲累中,陶麦想自己一定也是醉了,否则怎么会听见林启辉这样温存地叫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岑寂,而她累的彻底昏了过去。
翌日,陶麦睁开眼便见床边坐着一个人,身形高大强健,只是背影僵硬冷漠。
她的心瞬地一抽,拉着被单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身上的不适提醒着男人昨晚的疯狂,“昨晚……你喝醉了。”
林启辉缓缓的回头看她,目光掠过床上堆起褶皱的床单,床单上一片洁白,他的眼里,滑过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失望,他认真地盯着陶麦的眼睛,郑重的,一丝不苟的道
歉,“对不起。”
早晨,他是抱着她醒来的,昨晚的记忆只剩模糊的片段,具体到底是怎样的他不清楚,但他们赤、身、裸、体抱在一起,他身体里有种诡异的令他愤怒的满足之感,确确实实的让他知道,他们确实做了。
在遥遥困难的时候,在摆脱不掉这桩婚姻的时候,在他与遥遥有了关系之后,种种认知,纷至沓来,他恨不得立刻阉了自己,怎么就那么失控,这下,他不但无颜见遥遥,更无法向陶麦交代。
“对不起”三个字犹如利剑直刺陶麦胸口,五脏六腑俱痛,千想万想,想不到林启辉醒来会饱含歉意地对她道歉,而后又即刻明白,他从来都是洁身自爱的人,与她朝夕相处时,尚能控制自如,这股子控制力因何而来,除了为了某个女人,难道他有病?
他没病,所以他的心意昭然若揭。
作为一个女人,苏柔遥何其有幸,赢得一个男人如此全心全意心无旁骛地待她!
纵是万箭攒心,生不如死,陶麦也硬是挤出一抹不在意的微笑,“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说的是大实话,也明知会被林启辉误会,看低,可是,她想不出,想不出还有别的办法能够让他不再介怀。
林启辉没再说话,起身进了浴室,他在浴室里待了很长时间,陶麦想,他大概在清洗沾了她味道的身体。
两人先后下楼,林爸爸已经吃好早餐准备启程了,林启辉走至父亲面前,看着他鬓边渐生的白发,不自觉喊了一声,“爸……”他们这样的家庭,平时的气氛多是严肃,他很少喊爸,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称呼父亲。
这一声爸叫的林明也是心潮起伏,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惯过这个唯一的儿子,采取的教育手段也很强硬直接,教育儿子就跟操练部队里的新兵蛋子一样,在感情上,从未关心过他。只一味磨练他的意志和耐力,把他训成一个毅力果敢富有责任心的人,现在看看,效果甚好,但是,谁又能说得清,在儿子的感情世界里不存在缺失,甚至盲点?
林明望着林启辉,拍了拍他和自己一样宽阔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你爷爷老了,这个家就交给你了。”他一走,就是大半年,偶尔回家看上一眼,对家里人他总是亏欠的。
离别的气氛从来都是伤感的,但林家男人硬是让这层伤感消散于无形,笑着道别,林明最后同样拍了拍陶麦的肩,语重心长的嘱咐:“启辉有时候太过固执己见,你要懂得变通,坚持到底。”
这话含义很深,陶麦从未向林家任何人展露过自己与林启辉的感情问题,听此一言,只能含义不明的笑笑。
坚持吗?她想,不大可能了。
林爷爷觑着陶麦黯然伤神的神色,与林明交换了一下眼神,其实他们也只是尽尽人事,到底如何发展,不可预测,但有一点十分确定,苏家的丫头,不适合启辉。
林爸爸一走,林启辉收拾东西便欲离开,陶麦看他迅速的动作,觉悟,林爸爸这一走,他们就无需演戏,无需回这里吃饭了。
林启辉见陶麦呆呆的,指了指衣柜里她的衣服,“把你所有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收拾好,我送你回去。”
陶麦依言收拾好自己在这个房间里所有的衣物用品,打包放好,林启辉对着过来帮忙的张姨道:“找人重新装修一下这里,所有的用品扔掉换新的。”
陶麦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林启辉,他就这么嫌恶她住过这里的痕迹?还是……以这种方式,撇清和她有了关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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