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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柳冰儿这么个看戏不嫌事儿的主在,萧让看来是别想安生的嗑瓜子儿了。
把萧让拖到场中,柳冰儿一溜烟儿尿遁离开,不知道躲哪个角落里脸红去了。
柳冰儿二哥苦笑着摇摇头,跟着也往场上走。
“等等!”
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只见坐在太师椅上的老爷子缓缓起身,扶了扶已衣袖踱步进场中。
“爷爷!”
“老爷子!”
两人不同的称呼叫道。
老爷子来到场中,看了看两个后生,走过去拍了拍老二的肩膀,轻语两句。柳冰儿二哥浑身一个趔趄,猛的抬起头看向萧让,眼里充满着不可思议与震惊,缓和好久才冲萧让一抱拳,然后直接退出场地。
“萧让,早就说过有机会咱俩切磋切磋,今天就陪我这老骨头耍两把?”老爷子硕骨犹存,笑呵呵的看着萧让。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和自家老爷子切磋?这说明老爷子是把这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当成了对手,什么叫对手?凡技艺相角,彼之均者,曰为对手。也就是说,这个新来的年轻人,有和老爷子同等的实力?这不天方夜谭嘛!此时唯有刚刚回到场外的柳冰儿二哥心头清楚,刚刚老爷子对他说的话让他震惊不已。
“你不是他对手,还差的很远……”
柳老爷子在金陵甚至是整个华夏,无疑是武术界里的泰斗人物,散家路数虽然没有国内陈姓太极名声大,观赏性也不高,可实用性强,性价比优于一切。江苏省足球协会主席,含金量高不高先不说,可老爷子另一个名头就吓人了,中华武术协会终身成就奖以及终身荣誉称号。挂在风烛老人身上的名头能吓退百分之八十的健硕青年,怎么说都带着一丝讽刺意味。
在家族人心目中,老爷子就是家里的定海神针,有他在的一天,这个家谁也翻不了天。不仅仅是作为长者的威严,更多的是对老爷子一身深不可测的实力所敬佩。在家族人眼中,老爷子上一次动真格出手已经没有历史记录可查询,或者说他们愣是没见过老爷子真正出手,那种期待震惊感不亚于新婚的头一夜。如今的练武人不少,不过大多都是练练皮毛,拳头打的就是再使劲儿,境界也深不到哪去。这也是老爷子见家里后生一个个不争气恨铁不成钢的原因,家族传承尽让这帮败家子儿霍霍了,柳冰儿就是里面败家实力最强的一个。
萧让也不含糊,老爷子都已经发话,再推辞便显得不识抬举,微微抱拳,沉声道:“受教了!”
作为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柳冰儿红着脸跑到场外老远的花坛边偷偷观望,一见居然换人,再仔细一看,呀,是自己爷爷,连忙顾头不顾腚的又跑回去。也不为刚刚挽着萧让入场感到害羞汗颜,颇有一股本姑娘不在乎风言风语的态度。
“冰儿,你刚去哪了?”柳冰儿父亲明知故问,不过又不敢问的太明显。
柳冰儿不耐道:“上厕所不行呀!”
柳冰儿父亲恍然大悟点点头:“嗯嗯,可以可以。”随即转过头小声嘀咕道:“咱家厕所啥时候改在花坛边上了……”
场中柳老爷子冲萧让微微一笑,点头示意萧让先手,一个将近鲐背之年的老者面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后辈,如何也不可能先动手。
“得罪了!”
萧让沉声道,点点头向前踏出一步,与刚刚交手的气势截然不同,一股让场外人都心悸的气势磅礴涌出,柳冰儿身躯不由下沉几分,被萧让的气势深深震惊。
高手过招,在乎的已经不是胜负,而是意境。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萧让主动出击,一个箭步踏出,势沉力重的拳头朝着老爷子正面攻去,中正刚猛。柳老爷子大喝一声好,脚步滑动与萧让过起招来。一直以来都是萧让主攻,老爷子防守,不偏不倚恰到好处。打到后面萧让越打越心惊,与其说是在切磋过招,倒不如说是老爷子在面授机宜传授他经验。不管萧让攻势如何犀利凶猛,老爷子游刃有余见招拆招,既不落了萧让面子,也不至于让自己难堪。
“注意了啊!”
老爷子气势一转,变防守为攻击,挥出的每一拳都透着一股萧让看不懂,却又特别熟悉的韵味,漂浮不定,可又真实存在。
被眼花缭乱的过招给震惊的柳冰儿在场下目瞪口呆的盯着两人,她到此刻才明白萧让之前说的那句话,不是对手,说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老爷子攻势渐渐加快,有意想要试试萧让的斤两。萧让专心应对,不至于吃力,可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再加萧让强提内力,胸口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隐隐作痛,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不过对于萧让来说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教学式对决,和高手斗着斗着便有了经验。一个翻身中,萧让伤口猛的一痛,落地时萧让趔趄了几分,眉头紧皱。老爷子也发现了萧让动作的不连贯,不过已经伸出的拳头并没有收回,力道降低几分朝萧让胸口砸去。来不及躲避的萧让只能双臂护在胸前挡住,身子后退数米堪堪站稳。
老爷子收起架势朝萧让这边走来,搭在萧让脉搏上一探,皱眉道:“你有伤在身?”
萧让苦笑点点头:“嗯,还未痊愈。”
老爷子拍拍萧让肩膀,转过身朝不远处满眼欢喜的柳冰儿招招手。柳冰儿回过神,站起身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
“爷爷,怎么样,他还不错吧?”柳冰儿邀功似的笑道,萧让能和爷爷过招比她自己过招还要兴奋。
“你呀,能找萧让当你男朋友得是多大的福气!”老爷子丝毫不给柳冰儿留面子,柳冰儿敢怒不敢言,嘟着嘴瞪了萧让一眼。
“行了,带萧让去家里等我,我马上过来!”老爷子摆摆手催促着柳冰儿快去,自己则转过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柳冰儿歪歪嘴巴,哼唧一声说道:“走吧。”极不情愿的走在前面往老爷子别墅走去,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丫头有种得瑟的嫌疑,可不是嘛,带回家的男朋友给自己挣了这么大面子,能不借机发挥一下么。萧让深吸一口气跟着柳冰儿,幸好今天穿的事黑色体恤,渗的血不怎么明显,也不算太丢人。
“喂,你走快点好不好,怎么比我爷爷走的都还慢,您今年贵庚啊大爷?”柳冰儿走在前面回头瞥了眼萧让,对于他这磨蹭的性子很是嗤之以鼻。萧让没力气废话,瞪了柳冰儿一眼,忍着伤痛跟上去。
柳家大院萧让还是第一回来,就跟别说进屋了,柳冰儿随意的推开爷爷别墅大门,一个雀跃坐在了檀木椅子上,感情刚刚上场斗法的人是她一样,唉声叹气戏份挺足。
一进屋子萧让便感觉到了不一样,不止是家里的陈设古风极重,就连物件摆放的位置,其中都透着一股玄机,值得深究。萧让捡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动了动胳膊,缓缓脱如上衣。
“呀!你干嘛!”柳冰儿一声惊呼,双眼却是瞪的老大把萧让看着,没有一点儿非礼勿视的觉悟,当年思想政治铁定不及格。
萧让瞥了她一眼,懒得搭理,缓缓脱掉外套,露出坚实的上身已经满身的伤疤,此时萧让有胸一片猩红,结了疤的伤口被撕裂。
“啊!”懒散躺在椅子上的柳冰儿一个跟头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跑到萧让跟前,满眼震惊的看着那片鲜血淋漓。
“你,这是咋啦!”柳冰儿一脸焦急,手忙脚乱的问着萧让,心中有种莫名的酸楚。
“之前就有伤,刚刚撕裂了。”萧让叹了口气,心想今儿自己出门肯定是忘了翻黄历,没算准有血光之灾。
“那你今天干嘛还要过来!”柳冰儿半蹲在地上,立马没了立场没心没肺的问道。
萧让见柳冰儿这幅表情,苦笑不已,说道:“今天我如果不来,估计还不止这点代价。”
“可你也不能这样啊!都流血了!”看着狰狞的血口,柳冰儿后悔莫及。
老爷子手里拿着几抹绿叶走进屋子,后面跟着生活秘书,乍一看还以为老爷子心情大好准备种俩盆栽。
“好了冰儿,练武之人没你那么矫情,别心疼了,去帮爷爷把碾子拿来。”老爷子让萧让先等等,自己拿着摘回来的草药走进厨房清洗。秘书则站在客厅和萧让攀谈几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非要说有目的,那也就是混个脸熟罢了。
柳家院子内有一块诶专门是老爷子种草药的地方,药是老爷子亲子挑选,亲子研磨,然后上药。纱布是柳冰儿抢着缠的,老爷子笑呵呵的让给她,不过可就苦了萧让。柳冰儿这丫头一看也不像个温柔细心的妮子,在学校里成天就大大咧咧喜欢教人武功,缠个纱布愣是把萧让好生折磨了一番,不过见柳冰儿满脸的认真,萧让只能咬牙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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