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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李治抚慰着紧紧抱住自己的竺寒暄,神秘的对鱼玄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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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玩一场叫做生活游戏,不过你是主攻,还是辅助,不管你是朋友,还是敌人,不管你是想赢还是不想输,最关键的是,我们都不想被淘汰。每个人都在为生存下去而奋斗,然后才是活着。
已是午夜,金陵城郊外,一辆马车、三五个护卫静静的守候在这里。风雪越来越大,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马车的车链子被掀开,巨大的皮革大衣遮住了孩子的头脸和身形,但仍能看清孩子的相貌,吴王李恪之子,曾经的小王爷李琨。
黑夜母亲是美丽的,它为白茫茫的大地丈夫铺上了一层神秘不可知的风衣,在风衣下,生活在大地上他们的孩子,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都会静悄悄没人知道,快乐和悲苦也都被掩藏了起来,连当事人也被蒙在鼓里。
“娘,父王还没来。”
“会来的,琨儿,我们一定要相信你九叔,相信他,你父王就一定会来的。”
“哦。”
萧氏摸着儿子的头,她心里忐忑,心也在随着车厢外的风雪无尽的飘摇,没有着落,她在等那个人,等他的到来,她是多么希望他能来,“你九叔是个好人,他一定会信守承诺的。”萧氏安慰儿子道,更像在安慰自己。
这个场景是如此熟悉,上一次是在橘子洲头,这一次是在金陵郊外,上一次败了,这一次呢?
不知何时,李琨转过了头。
他直直的昂起头,眼睛静静地与母亲对视,他眼里的担忧渐渐熄灭了,用孩子的声音轻声的发誓道:“如果他杀了父王,母亲,你要相信琨儿,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用自己的亲妹妹也在所不惜。”
说完,李琨低头看向了母亲萧氏的肚子,那里,正有一个小小生命在孕育。
萧氏退后两步,她本能的想斥责李琨一顿,可孩子的脸上早已满是泪水,萧氏哽咽了。
马蹄声碎碎,突然响起起在旷野上,那清脆的马蹄声就犹如快要跃上地平面的太阳,谁也挡不住它的急切。
李恪发疯似得抽着马鞭,他终于知道自己最爱的最在乎的是甚么了,其实就是一个家。以前他有,却等于没有;曾经一度以为再不会有了,不想,美丽总是悄然降临的,失而复得的快乐让他在雪原上发疯般的快乐的大哭大笑,我爱你们,夫人、儿子。
远远的平原上,风雪漫天,一匹纯黑的战马闯进了萧氏和儿子李琨的眼睛,马上的人儿真是两人朝思暮想的丈夫、父亲。
马上的人一双漆黑的眼睛在夜色中扫视着,那般喜悦又那般焦急,待他看到立在旷野上的马车时,他一扬马鞭,迅速的就冲了上去。
“名儿,琨儿!”李恪老远处便失态的大叫一声,放在以往这不是吴王的作风,尽管他的声音在漫天狂风的呼啸下,转瞬就支离破碎,可萧氏和李琨一点也不觉得,他们能听的很清晰很清晰。
他们看见他们风父亲骑着马,踏破风,踏破雪,踏破过往,踏破一切不快乐的,来与他们相遇。
“父王……”
李琨上前,犹疑了一下,便给刚刚下马的李恪一个深深的作揖,可动作刚到一半,便给李恪一下子抱进了怀里。
萧氏站在李琨身后笑着,含着泪笑,她终于等到他了。
李恪变得不一样了,他还是那般年轻,却再没有了以前的锋芒,还是那般英俊,可再也不会让人觉得眨眼,他抱紧儿子在风中夸张的转了好几圈,弄得小李琨哇哇哇的大笑大叫,把儿子放下,李恪缓缓蹲下来,流着眼泪细细的打量这个一直被忽视的儿子,他其实比自己这个做父亲苦,至少老头子从来没有忽视过自己,自己其实一直都在父亲的眼光下成长,只是自己以前不知道而已。
“父王。”
李琨似乎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哭了出来。
“以前都是爹爹的错,爹爹再也不会对琨儿那样了,琨儿,答应爹爹,原谅爹爹最后一次,好不好,爹爹知错了。”
“嗯。”李琨嗯了一声,又忍不住扑进李恪的怀里,雪原上,尽管风雪还是那么冷那么凌厉,孩子的哭声还是那般伤心,可每个人的心里从未有过的温暖。
“以后想哭就哭,爹爹不骂你了,爹爹跟你一起哭,然后一起笑。”李恪眼泪横流,鼻涕流了一把,眼含笑意。
李琨伸出双手,也不嫌弃,帮父王擦干净鼻涕,然后突然很郑重的道:“爹爹,嗯,琨儿喜欢九叔。以后让妹妹嫁给他儿子吧。”
李琨身后的萧氏掩嘴失笑起来,上前摸了摸李琨淘气的脑袋,李恪一愣之下,也哈哈大笑起来。
“名儿,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萧氏有点羞涩的摇摇头:“我只要现在的你,名儿很满足哩。”
李恪凝视着萧名儿,萧名儿回望过去。
“那些繁华已成过往,从今以后,我再不是吴王李恪了。”
“那些哀伤也成了过往,名儿却永远属于李恪,一个平凡的李恪。”
“爹爹和娘亲要亲嘴吗?”小琨儿眨眨眼睛,哈哈问道,李恪又是一阵畅快的大笑,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尽管发髻都凌乱了,李琨却一点不在乎,想小猫咪一样舒服的直哼哼的抱住李恪的大腿,至于萧氏,脸蛋红扑扑,飞霞满布,煞是可爱。
“嘿嘿,荡气回肠呢,看得大哥我心都酸酸的。”一个粗放豪迈低的笑声不期然传来,一个身形魁梧的人和几匹游骑缓步而来,马上骑士掀开面罩,露出一张万分欣慰的笑脸。
“裴大哥。”李恪惊喜的叫了一声。
裴行俭从怀里逃出两个信封,遣人递给李恪,不想风雪太大,一个失手,其中一个信封被风带向了不着边际的地方,谁也追不到了,裴行俭脸色一白,赶紧把最后一封信交给李恪,然后率人匆匆告别,赶快回去请罪,让李治重写一封。
“走了。”李恪扶萧氏和儿子上了马车,自己执起马鞭如此对两人道。
“不等裴大哥了?”萧氏问道。
“不等了。”李恪笑着摇头,然后指着自己的心脏处,“我心里知道。另外是一封信是甚么。”
“啊,九叔说给我们准备了一千两黄金,让我们一身富贵的浪迹天涯。还有,九叔说按照上面的地图可以找到六王叔。”李琨惊喜的叫了起来,“我真是爱死九叔了,”叫了一声,李琨又紧接着疑惑起来,问父亲李恪道:“爹爹,那封信都被风吹走了,你真的知道写了甚么吗?”
李恪哈哈大笑,坚定的点点头,扬起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一个鞭花,缓缓吐出四个字。
“兄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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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把您给吴王的第二封信弄丢了,微臣罪该万死。”
醉红楼中,裴行俭一头热汗的双腿跪地求饶,周围只有李治、武顺、竺寒暄、鱼玄机和同样分享到这个秘密而一脸幸福的李清河。
“没关系,你下去吧。”
“喏!谢陛下主隆恩。”裴行俭如蒙大赦的退了下去。
“啊,稚奴,你告诉我嘛,你到底在信你写了甚么?”武顺看裴行俭退出去,一下子把重伤号李治压住,开始香艳的逼问。
“朕坚决不说。”
“要是说了呢。”
“说了你儿子跟我姓。”
“暄暄,玄机,清河,过来,用你们的胸压死他,我看他嘴硬。”武顺哈哈淫笑,第一个压上李治的脸,颇有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己先痛快再说。
半个时辰后,李治受不了了,用水在桌子上铁笔银钩的写了四个字,便得意的哈哈大笑,仰天出门了。
竺寒暄、武顺、鱼玄机还有李清河,都一脸潮红,红霞初生的凑过去,齐声念叨。
“兄弟,再见。”
“岁岁年年,醉红楼下,并肩而战。 水落石出,唯闻磬音,愿今生此情依旧。”
屋外传来李治的歌声,那般慷慨激昂,铁板琵琶,铿锵的一身大男儿豪气。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