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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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初至

    寒霄感觉脑壳昏昏沉沉的，胪壳里好像装了一团浆糊，眼皮也沉地一点也抬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大团温暖而粘稠的液体包围着，呵护着，浑身暖洋洋的，他挥动四肢，却触碰到了一层薄薄的，但很是坚硬的壳壁。

    “这里是哪里？”寒霄努力地在脑海里抓取每一丝回忆，他只记得他是神陆之国的一名普通人，在遇到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后回到童年时的老家散心，那时正是夏天，寒霄仰望着满天的繁星，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望着星空中那些璀璨的繁星，他的心都能很快的平静下来。

    突然，远处一点光点越来越亮，也越来越近，光点很快的拉成了一条线，寒霄看见一道璀璨至极的光如烈火般划过了平静的夜空，平静而漆黑的夜空都快被这道光划成了两块，整片星空在这道光的映照下都黯然失色。

    就在寒霄目瞪口呆中，那光猛地冲进了寒霄的天灵盖内，几乎是灌涌进去的。之后，寒霄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记忆中，我不是应该死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道光又是什么东西？”寒霄感觉头疼欲裂，他不清楚为什么他死后还能有意识，还能感知到外界地一切，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这一切都和那道璀璨至极的光有关。

    想着想着，寒霄却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昏睡了过去。睡梦中，寒霄来到了一个飘浮着丝丝白雾的莫名空间，空间的正中央飘浮着一个光球。

    寒霄看见光球后，腹内顿时传来阵阵饥饿感，“咕噜呼噜”，寒霄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反正这是在梦中……没想到鬼也会做梦，嘿”于是，寒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那光球就一口咬了下去，说来也怪，那光球碰到寒霄嘴唇的时候，就自己化开流进寒霄的肚子中去了。

    “这、这什么鬼东西，活的？不会吃坏肚子吧……”还没等寒霄发出疑问，他突然就感觉自己脑海内又多出了一股新的记忆。

    他仿佛亲眼看见一只巨大无比的凤凰正从远处摇摇晃晃地飞来，凤凰眼眸里灵光黯淡，喙角带血，羽毛凌乱，五徳俱全的先天神躯上更是有一道狰狞可怕的伤口，伤口从它的腹部一直拉向脊背，而且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伤口内依稀都可以看得见凤凰躯体的部分骨头。

    巨大的凤凰背后，是雷烟滚滚的天空，远方大地上山河塌陷，星河倒转，天地间好像有无数的生灵在厮杀，哀嚎声充斥着凤凰背后的天地。

    凤凰凭着最后一口气煽动着翅膀落在一片远离雷烟、风景灵秀的山谷中。凤凰的伤势很重，它只能伏在山谷里的一片草地上，赤色的凰血染红了草地。

    天空之上乌云盘旋，雷声滚滚，凤凰发出一声嘹亮的哀鸣，它挣扎着抬起头，眼中满含不屈。又是一声鸣叫，凤凰的躯体上忽地腾起了一朵火焰，两朵、三朵，不多时，凤凰的躯体便被火焰所彻底笼罩，一个火焰形成的巨卵包裹住了凤凰。

    “这……是在，涅槃？”寒霄此刻早已是目瞪口呆，世间竟真有凤凰这种生物，而他竟然还“亲眼目睹”了它的涅槃？不由寒霄去想，那记忆形成的画面似乎快速转动，忽地有一天天地间突然大放光明，雷烟被无量金光所逼退，那火焰形成的巨卵开始有规律的波动。

    “唳！”一声清脆的鸣叫响彻天地，火焰中腾飞起一只巨大的似凤非凤，似雀非雀的火红色神禽，那神禽欢快地在山谷上空中盘旋飞舞，似在庆祝新生的喜悦。神禽低下头，爱怜地看着草地上两个椭圆形的物事。寒霄一看，那是两个蛋。

    一个五彩光华内敛，一道灵光孕育其中；另一个金光四射，蛋中似有黑白二气在相互纠缠。神禽在两枚蛋的上空飞舞着，鸣叫着，眼中满是爱怜之色，它低鸣着，用脖颈和翅膀轻轻地抚摸着那两颗蛋，可寒霄还从它的眼中看出了后悔、无奈、伤心等等其他的情绪。

    过了一阵，神禽猛然一声啼叫，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飞向高空，从嘴里吐出了一面赤色小旗，小旗迎风就长，最后化作一层光幕护住了那两枚蛋。神禽又向光幕四周吐下九枚火焰，形成了一副玄奥的阵图，诸事皆了后，神禽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泪水，振翅飞向了远方，再也没有回头看地上那两颗蛋一眼。

    神禽火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远，记忆中闪现的画面也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寒霄恍然若失，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突然从“梦”中惊醒。“这里，还是原来那个地方？”寒霄挥动着四肢，感受到四周温暖的液体，“那只凤凰涅槃重生后产下了两枚蛋……难道？”寒霄想到一种可能，他忐忑不定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放在眼前。

    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那对修长的双臂，而是一对湿漉漉、漾着光晕的蓝绿色翅膀。“这，这……我，我变成了一只鸟？”此时被温暖液体环绕的寒霄，完全是一副禽类模样。顶着金色祥云状鸟冠的凤头，细细的脖颈，蓝绿色宽大有力的翅膀，闪着寒光的尖尖脚爪，以及，闪耀着赤、白、青、黄、黑五色光华的长长尾羽。

    低头看着自己弥漫着淡淡光晕的躯体，寒霄终于承认了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孔雀”的事实。没错，当他看见自己那长长，有眼状纹的尾羽，和色彩斑斓的羽毛，他就知道，自己和神陆之国的一种热带禽类产生了亲戚关系。

    “真没想到我重生后会成为一只孔雀，虽然我不是一般的孔雀，”寒霄扭头，用翅膀抚摸着自己长长的尾羽，看着上面不断闪耀着的五色光华，叹了口气。

    “但这命运也是……唉”，寒霄清楚地记得，在他的那一世，神陆之国上，那位凤凰的长子，因陷入三教封神之役中，即使五色神光刷尽三山四海之士，也仍被西方准提道人降伏收为了坐骑，做了西方的护法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