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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槐疯了一样从不远处跑过来:“夫人,夫人!”
卫清风正要去扶,却出手如风,先抓住了一道青色闪电那样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那竟是一条浑身艳青的毒蛇!
刺槐吓得说不出话来。
卫清风脸色苍白,连忙去探谢葭的鼻息,发现她还有鼻息,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把她的裙子掀起来想看看是咬着哪儿了。
闻声赶来的人一看这个架势,早就吓了个半死。还是阮姑姑冷静,带着人用帐子把中间围了起来,并让人去找连姑姑过来。
卫清风把她的衣服都扯了下来。躺在草地上,才发现她身上共有两处牙印——一处在白溜溜的臀部,一处在左边大腿内侧。
当下他也顾不上许多,用刀划了伤口,一口一口地把毒液给她吸了出来。直到吐出来的血变成鲜红色,才停了下来。
可是谢葭的气息却越来越微弱了。卫清风彻底慌了神,下了力气去掐她的人中,几乎是在呢喃:“娇娇,娇娇……快醒醒,快醒醒……”
谢葭却半点反应也没有。
卫清风的声音都变了调:“娇娇。你快醒醒,毒血都给你吸出来了你怎么还不醒!”
连姑姑匆匆赶到。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亡魂大冒,连忙塞了一颗药在谢葭嘴里,并急道:“请爷快去漱口!”
可是卫清风却根本不管自己嘴边的血渍,抱着谢葭。人都要疯了:“连姑,毒液已经给她吸出来了。她怎么还不醒,怎么还不醒!”
连姑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她是看着卫清风长大的,哪里见过他这副模样!她连忙把卫清风推开一些,急切地道:“不管怎么样爷您先把夫人放下,去漱漱口!这竹叶青虽然毒,但也不是无法可解。只是再耽误下去就不妙了!”
卫清风这才放开了谢葭,却不去漱口,而是看着连姑给谢葭连压几处大穴,然后谢葭就一口气喘了上来。
连姑松了一口气,道:“只是暂时被麻痹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爷,请您去漱口!”
卫清风这才去漱了口。然后吃了药。
谢葭脸色苍白,被抱回乱成一团的帐篷里。直到半夜,卫清风才觉得自己手里握着的那只小手稍微回了些温。
卫清风松了一口气,把她的脑袋抱了起来:“娇娇?想不想喝水?”
谢葭的意识渐渐回笼,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然后才反应过来,却只是低声呢喃:“想,想喝水……”
卫清风就亲自去倒了水给她,看她就着自己的手啜饮了几口,才如梦初醒那般,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轻声道:“娇娇。”
谢葭的脑子还非常晕眩,被他一压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还是没有吭声。
卫清风絮絮叨叨地道:“你太不小心了,怎么被蛇给咬了?”
谢葭轻声道:“我不知道……咬着哪儿了?”
卫清风就伸手下去摸,谢葭这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没有穿裤子……而卫清风摸的那两个地方都是非常私密敏感的,一下子就嫩脸爆红!
卫清风得意地笑了起来,道:“都是我给你把毒液吸出来的。”
谢葭一下子泄了气,再不敢顶嘴什么的,只低着头,呐呐的。眼看已经这么晚了,他还衣不解带地守着,心中便知道他所言不假。
卫清风又问:“怎么会突然被蛇咬了?”
谢葭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
卫清风皱眉。她从来不是喜欢到处乱跑的人,怎么会突然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养马的地方最忌毒蛇,都是洒着药的,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出来一条鲜艳成那样的竹叶青?
但是看她虚弱,他也不再多问,只是小心地搂了她在怀里,轻声道:“叫人给你送点吃的,好歹吃一些再睡吧?”
谢葭点了点头。
她只喝了点粥,然后又依在卫清风怀里,轻声道:“咱们什么时候搬家?”
卫清风一怔,道:“总要等你将养两日。”
谢葭轻声道:“可是廖大人马上就要到了,您马上就要忙起来了。”
卫清风道:“不急,你的身子要紧。”
谢葭声若叹息:“我要搬家。”
卫清风耐心地道:“你先将养两日不好吗?”
谢葭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还是道:“我要搬家……这儿住得不舒服。”
卫清风道:“娇娇,别任性。”
谢葭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声音小的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我要搬家,我不要一个人住在这儿。”
卫清风于是知道她的脑子非常清醒,甚至想到了日后的种种可能。
他犹豫了一下,道:“那我现在去叫他们收拾,明儿一早咱们就搬。你只管睡。我抱你过去。”
谢葭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睡着了。
隔日,卫清风就带着谢葭搬进了新翠屏园。是谢葭坚持要用原名的。本来就小,格局倒也和原来差不多,楼下有个半厅,楼上有个茶室。因为谢葭身子还虚,所以卫清风吩咐阮姑姑带着人收拾新居。为了讨谢葭欢心,他让人尽量模拟从前翠屏园的模样。
第二天下午谢葭的精神就好了很多。梁夫人和袁夫人原本是联袂而来参观新居,但是没想到竟然听到谢葭被蛇咬伤的消息,顿时都吓了一跳。
“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 ,就被蛇咬了呢?”袁夫人顾不得其他。一屁股坐在了床沿。
谢葭的状况良好,只是还有些使不上力来,闻言也就一笑:“都怪我自己不小心罢了,让姐姐担心了。”
袁夫人却一语中的:“你一个正经的夫人,身边从来也没离了人。何况你身边跟的都是武婢!又不是那种上山下水的村妇,怎么可能说咬就咬了!”
谢葭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却还是道:“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
袁夫人心中不信,然而这是别人的家事,她不肯说,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因此只好把都要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只心疼地道:“咬着哪儿了?”
这个问题让谢葭更加尴尬了。干笑了两声,道:“腿上。”
梁夫人便道:“你啊你,太不小心了。”
谢葭连忙让人给两位夫人上茶上点心,免得又一直问她蛇咬的事儿。
幸而这两位夫人都是颇识趣的,也没有再多问。聊了聊这个园子。话题很自然就绕到了田夫人身上。
梁夫人不屑地道:“这个沈氏,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袁夫人就掩着嘴笑。道:“说到这个,我这里倒有一件颇有趣的事情,咱们仨儿好好合计合计!”
谢葭和梁夫人就一块儿看着她,两人都颇好奇。
袁夫人本想卖卖关子,但是看她们这副样子又一下没绷住笑了出来,道:“我这就跟你们说。那沈氏,专门收人家的银钱,帮人家打官司,判下不少冤案。我有个邻居,家里的长子也是和我们家老袁一块儿守城门的。”
“这城里有个纨绔子弟,是当地大户,瞧上了他家妹妹,死活要娶。可是他家里又已经有了正妻。那家小子二话不说就把元配给休了。元配被迫母子分离,就发了疯,拿了把刀就跑到那人家里去想砍死那个负心汉,没成想倒被那负心汉错手杀了!”
梁夫人颦眉道:“这样的畜生!”
袁夫人道:“还不止。他杀了人,半点银子不肯赔,还一纸诉状告到公堂上,说是元配打伤了他,要那女人家赔他一千两银子——这样的官司,竟然让他打赢了!元配家里是输了个倾家荡产!”
“家里的老爷子一气之下就去了,两个儿子都被捉了进去,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剩下一个老婆子,疯疯癫癫的,时常在我们家那儿要饭。我们瞧着可怜,也时常给她一点吃的。”
谢葭想了想,道:“是田夫人动的手脚?”
袁夫人道:“就是她收了别人的银子!”
梁夫人就道:“表嫂!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有什么有趣的!”
袁夫人乐呵呵地道:“有趣就有趣在,我怂恿那老太太,等廖大人的轿子到了,去告状……袁夫人就把梁夫人和谢葭都拉过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耳语了一番。最终两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梁夫人忙道:“诶,表嫂,你,你这是……”
谢葭捂着嘴笑,道:“有趣是有趣,但是,姐姐那位邻居难道愿意出来作证?怎么说,也是他的顶头上属……”
袁夫人满不在乎地道:“那把这县令换了,不就好了?”
谢葭颦眉道:“那咱们整治她,也没有用了嘛。”
梁夫人道:“我看咱们还是再合计合计。”
于是一群人就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最终敲定了一个计策,绝对要整得那田夫人哭都哭不出来。(未完待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