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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也未必绝无可能。毕竟,与白荷绿菊不同,你有机会的,不是吗不跳字。
墨紫明白了,“姑娘既然知道不容易,又提到契约之事,若我真能交上三百两银子,可否重订?我不敢贪多,减一年就好。”
“可以。”裘三娘眉心舒展,“若你做不到,却要增五年。”
“一言为定。”以五还一,不平等,但墨紫得答应。
她此时突然想起卫大押她赢时,说的一句话——富贵险中求。她不求富贵,只求自由。不是逃跑或欺骗,而是无愧于心,真正凭自己的能力争取回来的自由。否则,她逃得出小小一个裘府,还能逃得过这个对孤女来说处处是陷阱,死了也无人哭的社会制度吗?
羽翼会渐渐丰满,而她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和伺机而行。
心计深?不,是流浪在错误时代,一个孤独行客,不得不保护自己的本能。
“小衣,你就是证人。”裘三娘这么吩咐。
“嗯。”小衣一听吩咐,神情严肃,会不偏不倚的模样。
“墨紫,既有了约定,你不会再有故意破坏这桩婚事的念头吧?”裘三娘还是担心的。整件事起源于她临时起意的玩笑,一个大小姐总不能跟丫环低头,于是越说越认真,若不是她灵机一动提出约定来,大概会彼此之间产生嫌隙。
“姑娘的事,就是墨紫的事。”又是这句口头禅,作用相当于现代那句“顾客就是上帝”。“墨紫现在就去打听。若是人品出问题,墨紫还是请姑娘考虑别家,不要为了三百两约定,耽误终生。”
墨紫退了出去。
“小衣。”剩下的一个,就是最了解她真性情的一个。
“小姐。”小衣吊儿郎当坐在一把椅子里,双脚跷在扶手上。
“咱们看过她求饶的样子么?”头每次都低得很自觉,双手每回都垂得很恭顺,但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看得很刺眼。
“在小姐那份契上按手印的时候。”小衣挺认真得想了。
“那不算,她还跟我讨价还价了呢。”快死了,说话出气多入气少,偏骨头硬地铮铮的。“吃亏的是我。”
捡了个人,住店还是一间房。随手找个赤脚郎中,诊金和药五两银子。等人自己好不容易求生成功,就当了现成的主子。小衣无论如何想,都不觉得裘三娘吃了亏。但是不接茬,她还怕小姐没完没了。
“那就没求饶过。”说完,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还点点头。
“所以,就不能怨我了。我让她找三百两来,她不说两句好话也就罢了,还认真顶我。”不是她的错。
“……墨紫嘴实。”小衣这回想了半天。
“嘴实?”裘三娘笑得有些欢,“是,她对我嘴实,对别人倒是又说故事又诵诗词。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你说,我比不比得过?”
“……”小衣咽了咽,艰难吐出三个字,“没法比。”
“是大聪明,或是小聪明,我想大概很快就能知道了。”裘三娘说完,转身进里屋,到床榻上小憩。
小衣听出裘三娘话里有些别的意思,不过,到底是什么,就不是她的脑袋能想明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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