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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必须临机则断。
四周惨死的骑士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血腥的味道不断扑鼻而来,王烈押着拓跋比延和卫雄站在最前,身边没有人再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也许是被这血腥冲昏了头脑,激荡起心底的欲望,拓跋比延双目微微赤红。
他对王烈却是越来越信服,他到底是少年心性,却是有些惊喜的对王烈拱起了手:“多谢王将军举荐,我若能继承大统,王将军之恩永不相忘。”
王烈却一咧嘴:“兄弟,你先别忙谢我,我还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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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建兴二年五月(314年),大晋幽州渔阳郡太守府,大晋晋军中军统领、幽州军建军都尉、领渔阳郡太守刘佑正仔细看着一封飞鸽传书。
看完信笺,刘佑一边对着烛火把信笺烧毁,一变自言自语道:“大人要我设法刁难刘琨,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已经被王浚限制住了手脚么?晋阳那些傻蛋都是做什么吃的,却还要远在幽州的**心这等事情?”
刘佑自来到幽州,除了在永嘉六年助王浚大破石勒,立下战功后,就再没有什么出战的机会,心下明知道王浚提防自己,但却又不能和他翻脸。
而且,江左哪位大人对刘琨等人十分在意,他们若真光复北地,那么江左权贵的利益肯定要遭受损害,所以一直催促他想办法对付刘琨和王浚。
刘佑有心下手,奈何王浚对他提防甚紧,他索性自请镇守渔阳郡这个幽州首府蓟城的门户,王浚却是爽快答应。
于是刘佑带着手下五百陷阵长戟铁骑和两千亲军,来到渔阳郡,一呆就是一年有余。
期间,刘佑一方面让族中之人在幽州广占土地,设立庄园,搜刮钱财;一方面却是不曾中断了江左的联系,不断利用手中的资金和江左开出的各种条件,收买分化王浚手下诸军。
奈何他当日陷害王烈的手段太过狠辣,引起了幽州军军中诸将的顾及和反弹,初期进展极其不顺,尤其是军中段氏鲜卑的代表段末坯兄弟,更是对他敌视有加,处处与他作对。
段氏鲜卑在幽州军虽受排挤,但人脉极广,尤其是刘佑和谢鲲到来后,王浚更是对段是鲜卑更加仰仗。
而当日谢鲲来幽州,刘佑还奢望他能与自己同心对付王浚,谢鲲却以自己只是一文人,不擅长军务为由,每天呼朋唤友,饮酒做乐,根本不理睬刘佑,后来更是虽大军出征石勒,完全避开了他。
刘佑只觉得在江左风光无限的自己,如今却处处受到擎肘,心中郁闷无处发泄。
直到段氏兄弟随王昌大军出征石勒,无人从中作梗,刘佑收买诸军的事情才算顺利了些。
刘佑期间更是收买了慕容鲜卑,希望他们能努力取代段氏鲜卑的位置,奈何段氏鲜卑和宇文鲜卑对慕容鲜卑都很敌视,根本不给慕容崛起的机会。
但哪想到这个时候,王烈的消息忽然从并州传来,并州刺史刘琨昭告天下,自己收了一名入室弟子,姓王名烈。
随消息传来的情报更表明这名刘琨的弟子,就是当日被段末坯断言,已经坠入悬崖摔死的王烈。
刘佑闻言大怒,知道自己被段末坯诓骗了,更怀疑王浚一直和王烈有联系,索性直接去蓟城找王浚理论,王浚却推脱说:“天下同名同姓之人甚多,岂能就凭此说此王烈就是彼王烈乎?更何况,王烈若命大不死,去了并州,又怎么能怨段将军呢?”
刘佑无奈,愤恨而回,而随后关于王烈的情报、消息却是又接二连三的传来,什么奉刘琨之名去草原之都协助拓跋弗的后人拓跋郁律夺取了可汗之位,并于可汗结为兄弟,什么指挥计划了远征西域的战斗,因功被提拔为扬武校尉。
随着消息的不断传来,本来准备倒向刘佑的幽州军内某些人,却是再次有些犹豫起来,甚至有人开始造谣,说什么:“刘佑小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刘越石要替弟子出头。”
刘佑气得心肝肺都齐疼,如今士族南渡后,刘琨所在的中山刘氏已经式微,尤其是琅琊王当政以来,对一心帮扶洛阳至尊的刘琨大加打压,根本不给其任何帮扶,所以说什么刘琨能对付自己,那绝对是笑谈。
不过王烈他却的确不能再轻动,他不单是刘琨的弟子,已经名满北地,而且谢鲲已经来信告知王浚,左将军王敦亲自赦免了王烈之罪,准其归幽州军。
作为仰仗琅琊王氏鼻息的刘家来说,王敦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就算是谢家,也不是他们刘家能得罪起的。
想及这些,刘佑就恨得牙根发痒:“这个寒门卑贱子走了什么狗运,让这么多人为他说话?”
曾经自己无视的一个蝼蚁。如今却已经慢慢成长起来,这让刘佑很难受,敌人的好,就是自己的痛苦。刘佑每接到一次王烈的消息,就咬牙切齿懊恼非常,恼怒自己当日为什么就没有直接将王烈乱棍打死。
他却不想,当日若他真要不给段氏鲜卑面子,非要将王烈当场打死,以段末坯的性格,当时就能将王烈护住,以自己的命换王烈平安,而王浚和段氏鲜卑却肯定不能坐视段末坯身死,结果到头来还是一样。
老天虽然未必有眼,但天理循环却不可欺也。
刘佑心有所思,想得入神,却没注意手中来自江左的信笺已经烧成了灰烬,手中被撩烧的一疼,将灰烬丢掉,心头更加愤恨不已。
正恼怒间,一直侯在门外的族人刘孜却忽然进来道:“少主,有人求见。”
刘佑心中烦闷,挥手道:“不见不见”
刘孜面露难色:“那人不肯走,还说您见了这个就会见他。”
说完,递上一个锦囊。
刘佑结果锦囊,打开一看,却是一枚小巧精致的虎头印符,拿起印符上边镌刻着三个古篆——琅琊王。
心下一惊,看了看四周,见无杂人,才对刘孜道:“请来人直接去后堂,对了,若再有人求见就说我染病,大门紧闭,不许人随便出入。”
“喏”刘孜拱手退出。
很快,一个相貌干瘪、普通文士打扮的老者在两个汉人青年的搀扶下,进入了后堂。
那老者却是笑着对刘佑一拱手:“德祖贤弟,一向可好?”
刘佑一见来人,英俊的面庞狠狠抽搐了下:“孟孙大兄,别来无恙”
来者,正是石勒手下谋主、参军都尉、记室张宾。
刘佑虽然刚三十几岁,但他父亲刘乔和张宾的父亲,前中山太守张瑶却是旧识,因此两人这才以兄弟相称。
不过说起来,两人已经有十余年不曾相见,却未相到会在这里重逢。
至于,那虎头印符乃是琊王手下重臣,原羽林中郎将、扬州刺史,现任左将军、都督征讨诸军事王敦的印信。刘佑来幽州前,王敦却是叮嘱他,见此印如见本人,不可怠慢。
只是,刘佑万万没想到,持这印符来找他的,竟然会是张宾这个旧相识。
但张宾,可是石勒手下的肱骨重臣,怎么会和琅琊王手下的重臣王敦扯上了联系?
这其中关节,就连刘佑一时也弄不明白,心下震惊,却是一阵干笑:“孟孙大兄,我家王大将军正与你主对峙,如今你来我这里,就不怕我送你去蓟城请功领赏么?”
要知道,张宾虽为汉人,但这些年来为石勒出谋划策,不说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单就是他的一条计策,就害死了多少汉家百姓,这北地汉人都暗中称其为“张狗”,若刘佑真送他去蓟城,怕是会被万民直接分尸。
张宾闻言,却是面色不变,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派头:“德祖,你我乃世交,你又是极识事务的英才,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情呢?”
刘佑干笑一声:“孟孙大兄,你我虽旧交,但不曾有任何约定,如今更是各为其主,你怎么能说我背信弃义呢?不过,我还是很敬佩你的为人的,你此次却是为何事犯险亲自来幽州?”
张宾一拱手:“却是来送给刘兄一场大富贵。”
刘佑摸了摸面白无须的下颌,却道:“孟孙大兄,你这人一向言之有物,我也相信你送的富贵肯定是大富贵,但就怕我无福消受啊。”
张宾也不在意:“有福无福,岂可轻下定论?不若德祖你听我一言,再做判断?”
刘佑点点头,将张宾引入密室。
张宾跪坐后,却是缓缓道:“此番来,一是请刘大人给王浚大将军传递一个信息,我主石勒并无意与大将军为敌,几番战斗都是因小人挑拨,如今那些跳梁的小人皆以被我主处死,人头就在我外边的车驾之上,我带来送给王大将军做礼。而且,近日我还闻听一个喜讯,洛阳那边的至尊,即江左后,将正式册封大将军为大司马督幽、冀州诸军事,至尊既然已经承认王浚大将军的身份,身为臣子,我主也有意以大将军为主,今后为其鞍前马后;二却是想请兄弟你进言,劝大将军退兵,如此合则两利,只要大将军肯荣然我主这一次,我主愿永奉大将军为尊。”
刘佑听了,冷笑一声:“大兄所言,的确是一场好大的富贵,连我这左将军的重臣都不曾听说,你却先知道了,可是这富贵明明是送给王浚大将军的,却于我有何干?”
张宾摇摇头:“王彭祖如鹰犬,怎比刘将军你的出身,再者,难道刘将军你难道就一直想居于忍下,不想做一做割据一方的豪杰么?”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