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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手下却极有耐心,一遍不会,就交两遍、三遍。
而且,王烈还把手下鸡鸣寨和青山村的兵卒都打散,按现代编制成列了若干新兵营,如此才减轻了不少压力。
令狐艾还根据王烈的口述,总结出了一部用羊皮书写的,名为“军卒基本训练大纲”的东西,庄蝶更是根据王烈和那些狂澜军兵卒做出的标准作训姿态,发挥丹青妙笔,画出了十数张作训演练图。
有了这些直观的图片,配合令狐艾不厌其烦在一旁的讲解,和数百名虎视眈眈,手提大棍的教官。
再加上王烈的奖惩制度,一众草原青壮,总算在半个月后逐渐步上了训练的正轨,又过了半个月,总算能形成了松散的队列,集合在一起的时候,更有了几分不动如山的森严。
而那两万多骑军,本就是精锐骑士,经过系统的训练后,更具有纪律性,抽出马刀,一起冲阵的时候,简直有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直接散发而出。
一直注意观察这一切的令狐泥,却是惊讶不已,他亲眼看到一群只是牧牛放马的鲜卑汉子,在一个月后就能脱胎换骨,成为基本合格的步军,这种变化简直是从一群散漫的带着犄角的公羊变成了团结亮出獠牙的饿狼一般,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激动之余,令狐泥甚至把讨逆军也都打散,编进了新兵营,一起作训。
心下,也对王烈愈发的钦佩起来。
拓跋郁律眼看自己这些族人一天天的日新月异,也是兴奋不已,于是对王烈要求:“阿烈,将来我这些人马就全部交给你训练指挥吧,我让你做我的护国大将军,可好。”
王烈一撇嘴:“不好,我不想被你活活给累死,不过你这些人马肯定要帮我打仗,可好?”
王烈半真半假,拓跋郁律却是坚定的点点头:“只要拓跋鲜卑归我所管,莫说这几万人马,这大汗之位你若想要,我也可以给你,或者我和我家小蝶儿给你当手下吧。”
这话说的实在太惊世骇俗,幸好羊真大巫没有在旁边,王烈虽然知道他这是开玩笑,还是连连摆手:“大汗我做不来,你当你的大汗,我当我的大王,你以后就率领草原骑兵给我打天下。”
王烈说的轻松,拓跋郁律却听的认真,这是王烈第一次在他面前表露出内心里真正的蓬勃胸怀——王者天下。
这种胸怀王烈不是没有,但却一直不曾表露,他曾经所走的每一步虽有深意,但都更像是自保,也只有令狐艾能多少明白王烈的一些志向,但今日王烈不经意的流露,却也是英雄慨然,让拓跋郁律侧目。
拓跋郁律心中暗道:“阿烈,你的性格实在比我更适合做一个王者,如果没人害我,我却宁愿做一个富家翁,和阿蝶逍遥一世……你数次救我,又助我上位,我这草原可汗为你这天下大王做事,也不算丢脸。”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偶然,拓跋郁律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容不得他再后退,否则只会比拓跋普根死的更惨。
眼看一月时间已过,拓跋郁律预计着来自拓跋猗卢的信使即将到来,却是越来越忐忑。
王烈却是镇定自若:郁律,你何须操没用的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拓跋猗卢不吃人的恶魔,这经过训练的一万简单不军官,和两万五千骑军也不是用来当摆设的。
盛乐城十余米高的城墙更不是一马平川的汗帐,想来这里,先留下半条命再说。
一个月后,风雪已停,来自新都都平城,拓跋猗卢的回信终于被送回了草原。
而送信的使者竟然是拓跋猗卢手下重臣,辅相卫雄。
卫雄是谁,王烈自然清楚,西晋名臣卫操的亲侄子。就算撇开他叔父的光环不谈,卫雄本身也是智勇双全,魏书上评价其“勇健多计画”, 拓跋猗卢“壮其膂力,并以为将,常随征伐,大著威名”。
如此一个“大著威名”,杀得匈奴铁骑溃不成军,不敢望其项背的虎狼之后,竟然亲自送信来到盛乐城。
王烈和拓跋郁律说不惊讶,那是假话。
所以,一听说信使是卫雄,王烈的第一反映是:“他来做什么?难道是引大军来征讨郁律?”
“又一想,这大雪难行,天冷苦寒,就算拓跋猗卢想要打仗,也不会选择这种天气的。”
只是,拓跋猗卢派出这样一个重臣来盛乐,实在有些大题小做了吧?
“难道是这草原上的神明听到了我的祈祷,给我送来如此智勇之臣?”
王烈想到这点,却是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眉开眼笑的模样落在拓跋郁律和令狐艾等人的眼里,却是暗自咂舌:“难道这卫雄和阿烈有旧,或者欠了他的银钱,这次正好追债讨要,否则为什么小郎君如此欢喜?”
尤其是被王烈讹诈去几千金的令狐艾更是从王烈荡漾的笑容中看出一点不同,那分明是即将占便宜欢喜啊。
“看来这卫雄此次前来,若不拿出点什么,怕是很难全身退出盛乐了。”令狐艾叹息一声。
但不管卫雄来意如何,应有的礼节却不能缺少,毕竟他的身份在代部鲜卑就等于大晋的三公一般。
这等重臣,得罪不起。
因此,在确定卫雄达到的日期后,拓跋郁律身穿汉式冕服带领大小部落首领,迎着寒风,出盛乐二十里去迎接卫雄,礼节不可谓不重。
在路边等了不过半个时辰,卫雄车队就已经抵达,在这种积雪道路上,如此时间,已经算是相当准时了。
可即便如此,也将侯在简易帐篷里的拓跋郁律等人冻得半死。
“阿烈这个混蛋,说什么要训练兵卒,找借口不来迎接卫雄,却说我身为可汗需要尊重使者,现在我冻个半死,这家伙说不定正围着炭火等着看我笑话呢。”
拓跋郁律一边腹诽着,一边迎向卫雄,卫雄也早就下车,迎向他。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年轻的面孔,半响却是相对哈哈一笑,然后携手一起再次上车,向盛乐城内驶去。
这不是卫雄不是第一次到盛乐城,随卫操来草原之初,第一站就是这草原之都盛乐。
而在其后的十几年,除了出兵征战,卫雄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盛乐城内度过的。
直到两年前随拓跋猗卢搬离盛乐,去了新都平城。
如今十数年过去,盛乐依旧,斯人却已渺然。而那掩映在一片风雪中盛乐的城池,却显得肃杀无比、甚至有几分荒凉之感。
看着铁灰色的城墙和墙外荒芜的草原与道路两边厚厚的积雪,卫雄却也心生几丝黯然。
可是当卫雄随拓跋郁律一进城门,却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激动。
因为他欣喜的发现,盛乐城内的气氛明显和城外那种萧瑟不同。
卫雄心中的盛乐不过是一个周长七八里,面积不过二十里的小城,但如今却到处都透着一股欣欣向荣的气息。
街道里虽也有积雪,但却显得十分干净整洁。
主要的街路不但如中原大城一般全部铺上了青石,甚至明显可以看出挖掘了排水沟渠,积雪则被被清扫道路的两边,融化的污水却并没有流淌在街道上,显然已经自动流进沟渠,最后流到城外。
而街道里的行人,虽然衣着朴素、简单,但脸色上却明显带着一种与新都平城不同的气质,那是一种充满了希望的表情,纵然还是寒冬时节,但这些百姓脸上挂着的微笑却如沐春风一般。
街道两边的房子也都修葺的十分整齐,尽管谈不上不富贵,更比不过中原城市的奢华。
但都能遮风挡雨,挺拔矗立,炊烟渺渺间,车马穿梭往来,整洁的街路两侧叫卖不停的商家,和身穿各色服装的路人,甚至让卫雄有一种回到了中原的感觉。
这感觉,是那样是熟悉而温暖。
比之那新建的新都平城,那污水遍地的平城街道、牛羊粪便四处可见的城市,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卫雄一直淡漠的表情上,也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拓跋郁律仿佛看出了卫雄的惊讶,有些得意的向他介绍着:“辅相大人,我这个盛乐城建设的不错吧。”
卫雄矜持的点了点头:“细微处见大节,郁律可汗您却是让熊刮目相看啊。”
拓跋郁律笑了笑:“这些东西却是费了不少时间与精力,这一个月除了练兵,就是忙碌这个,实在忙坏我了。”
卫雄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只用了一个月就弄成这个样子么?”
拓跋郁律有些尴尬:“其实真正开始弄才二十几日,还是阿烈,恩,也就是我那兄弟王烈,他催我弄的。本来我以为这些事情不重要,可是弄好后才发现正如他所言,整个这一片草原的士气都跟着提升了不少,甚至很多外来的部落,因为见到我盛乐的繁荣,表达了想要依附我的意向。”
卫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故作随意的问:“哦,王烈,我好像听说过此子。但建好城池又和草原民心依附有何关系?还请郁律可汗赐教。”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