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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就成。”
接着,王烈将红裳的缰绳拴在黑龙的鞍桥上,自己翻身跃上黑龙,手中则牵扯着那一长溜战马,顺后门出了王府。
不出几分钟,火借着北风呼啸的威势,迅速在府内蔓延起来,而王烈这小子也不客气,在离开府院后,还往周边的几个院落和路边的杂物堆扔了若火引。
很快,四周火光滔天,叫喊声、奔走声,一片大乱。
此刻已经将近四更天,不出一刻蓟城的城门就要开放,城外的商旅和百姓就要进城了。
王烈不敢耽搁,纵马走出后门所在的小巷,对面的街上急冲冲行来一队人马,却是巡街的幽州兵。
王烈一见,带过手中牵扯着的一串战马,狠狠的在领头的那匹马的屁股上插了一矛。
那战马吃不住痛,嘶叫一声,带着身后的几十匹战马向对面的巡逻兵冲去。
对面的巡逻兵一见马群惊走,忙四散躲避,却还是被撞翻几个。
王浚趁机纵马染过他们,直接向城门处奔去。
不出一刻,王烈就道了蓟城的西门,门旁的军卒正扳着门口的鹿柴和栅栏,准备打开城门。
这边见王烈一人双马奔来,却是一惊。
王烈未到城门,先大声喊道:“快开城门,紧急军情。”
那晋军士兵一看王烈的穿着,是个队主,看样子不像作假,最主要的是现在里开城也不过还有几分钟而已,所以快速将城门打开,放这小子出城。
王烈大喜,纵马就窜出了城门。
城门等候开门的百姓、商旅却吓了一跳,急忙向两边闪开。
王烈一口气向西跑出了十来里,这才停了下来。
此刻,天已经大亮,但雪却越来越大,王烈来时的痕迹已经完全被掩埋,王烈想了想,调转马头向东南而去。
又走出十几里,远远的绕过蓟城,正准备从大路拐向小路,路边却也猛然传来一声暴喝:“王烈,你哪里走!”
王烈一嘞黑龙的缰绳,看清来人后,立刻在马背上敬了个军礼:“王烈见过将军,请恕卑职不能下马行礼。”
来人正是幽州军治下军主段末坯,见王烈如此,冷笑一声:“小子,你还知道我是你长官?”
段末坯能追踪到自己,王烈一点都不奇怪,要知道辽西的段氏鲜卑可是常年生活在山野之中,而且那里一年中能有半年都是这种积雪严寒的气候,他们在密林中都能追寻到猎物的蛛丝马迹,何况是这平原之上追寻自己。
见段末坯发问,王烈却不害怕,坦然应对:“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一日为将,终身念之。烈非无义之辈,但是被小人陷害,不得不离开幽州军,只盼将来还有机会在将军麾下征战。”
段末坯见王烈情真意切,却是不为所动:“王烈,你不用巧舌如簧,你可知道你已经闯下大祸?你走就走了,还放火焚烧大将军府院,逃兵加纵火,哪一样都是死罪。”
段末坯声色俱厉,但王烈能从他的目光里看出那一份殷切的关心,他也是怕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王烈有苦自知,从被刘氏陷害的开始,他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至少在幽州有剧变之前,他不可能有回头路。
他留在幽州之能有两个结果,要么,甘心被士族欺压,最后惨遭暗算;要么,就奋起反抗,最后鱼死网破。
可这些都不是王烈想要的,虽然他这一刻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到哪里,但至少明白,若想在这个乱世活下去,活的更好,至少要有自己的势力、实力,没有这些,他就随时会被如一只蚁虫般被碾死。
但这些,段末坯能理解么?王烈望向段末坯。
一阵北风吹过,卷起洋洋洒洒的雪舞,又起风了,空气冰冷如一曲殇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