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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多亏有您照顾我娘”其余三人一愣,“和我,酒儿现在最大愿望就是,您赶紧把我娘收了吧,酒儿也想有个爹,能天天让我叫。”
“酒儿你”孟云刚想斥责,又冷静下来,这些年自己独自一人将酒儿拉扯大,小的时候酒儿看着别人有爹自己没有,时常问她爹在哪里,这些年懂事了才渐渐不再提起此事,云中剑见孟云神色有些哀伤,道:“云云,酒丫头的话你不必往心里去。”
孟灵酒继续说道:“娘,酒儿知道,您和云叔明明心里都装着对方,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我实在不明白”
“酒儿别说了,你现在还小,有些事你不懂”
“我已经不小了,”孟灵酒努力争辩。
云中剑适时插进话来:“酒丫头,别催你娘了,你娘迟早得跟我姓云,别急。你这酒还敬不敬了,我这手都举酸了。”
孟灵酒看看云中剑,又看看孟云,俩人神色都有些尴尬,算了,改天再问问云叔吧,遂与云中剑碰杯,一饮而尽。随后又举起酒杯致向林妈:“林妈,感谢您平日里悉心照顾我娘和我,酒儿最喜欢您做的菜的了,祝您身体康健,儿孙满堂。”
“小姐真会说话。”林妈客气着举起酒杯。
气氛渐渐缓和,闲谈片刻后,孟灵酒忽然想什么,问孟云:“对了娘,你不是说蛟龙醉是我们家的祖传之酒吗?”
“是啊。”
“那皇宫怎么会有?”
孟云一听筷子啪嗒掉在桌上,“你说什么?”
孟灵酒见孟云反应如此之大,不知是何缘由,支吾着重复一遍:“我说皇宫怎么会有蛟龙醉?”
“谁告诉你宫里有蛟龙醉?”孟云正色问道。
云中剑伸脚踩了踩孟灵酒的脚,孟灵酒看看他,又转向孟云道:“我是听百里说的,他不是在金陵求学嘛,所以就跟我说了些金陵的事。”
听孟灵酒如此说,孟云神色稍稍缓和,道:“他一定是弄错了,皇宫不可能有,吃饭吧。”孟灵酒见孟云如此神情,知道再问下去一定会惹她不高兴,到底是什么原因非得瞒着自己不可呢?
武陵王府,
刘义敏立在廊台之上,看着满城烟火,“义敏,长庆家的月丫头你觉得如何?”“义敏,此次金陵花魁大赛甄选出的世家小姐,你可有中意之人?”太后和武陵王之言交错浮现,可脑中挥之不去的竟是那个灵动娇俏的黄色身影,回忆起与孟灵酒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嘴角竟不自觉地微微扬起,此刻她在做什么呢?
皇宫,太和殿。
谢文姬看着对面的林司晴,果然天姿国色,难怪圣恩不倦,瞄了眼正交头畅谈的文帝和太后,谢文姬唇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道:“皇上,太后,臣妾听闻此次花魁大赛玉妹妹跳的舞与众不同,十分新奇,适逢新春佳宴,臣妾与其它姐妹们也想见识一下菊花醉酒,可否请玉妹妹一舞助兴?”
太后笑道:“哀家也听宫人说起过,说什么玉昭仪拈花一笑,花朵都为之变色,哀家倒想亲眼瞧瞧是否真有如此神奇之事。”
“母后既然想看,玉昭仪便舞上一曲就是。”文帝对着林司晴道。
林司晴淡漠地抬了抬眼皮,都说冤家路窄,我还没找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既然如此,我早已为你精心准备了一份大礼,林司晴站起身,道:“回皇上,太后,所谓拈花一笑不过外人误传罢了,鲜花变色只是一些小把戏而已,太后愿屈凤眼,臣妾自然乐意献舞,请陛下命人取来蛟龙醉。”
文帝欣慰之余忽听此言微微一愣,“蛟龙醉?”
林司晴道:“回陛下,菊花醉酒所用的酒即是蛟龙醉,其它的酒并不能使之变色。”
“哦?”文帝神色变得为难起来。
“皇儿可有为难之处?”一旁的太后问道。
“母后有所不知,宫中本有两坛蛟龙醉,上次北魏使者来京,寻衅斗酒,朕将它拿了出来当作斗酒之用,后来斗酒胜出,朕便将剩下的蛟龙醉都赏给了那位赢了斗酒的国子生员,当下宫中已无蛟龙醉。”文帝解释道。
“如此岂不是看不成那个什么菊花醉酒了。”太后失望地感慨一句。
林司晴见此,顺势道:“太后,虽然跳不成菊花醉酒,但臣妾也不愿拂了太后之意,臣妾愿为太后献上另一支舞,以作补偿。”
“是什么舞?”太后恢复兴趣。
林司晴道:“回太后,此舞名三龙戏珠,是近两年在臣妾的家乡逐渐盛行起来的舞,臣妾观此舞颇为奇特,便学了一二。”
“那一定不是寻常之舞了,你就为哀家舞上一回吧。”太后道。
“是,”林司晴行了一礼,“容臣妾下去准备少许。”
过了片刻,林司带着几名宫女回到宫宴,林司晴与其中两名宫女作男子装扮,另有三名宫女身着男装,头束玉冠,一看即知代表着王孙贵胄,其余宫女着女装。随着林司晴一个招手,激昂澎湃之音响起,其中一名头顶珠冠身穿烫金宽袍之人手握酒樽,伴着音律,随意追逐着宫女,俨然一副纨绔风流之状,林司晴与身旁两名‘男子’观看片刻,皆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三人不约而同上前一把夺下那人头顶珠冠,将那人远远推至一旁,后挥剑‘斩’之。另一‘显贵’之人一看珠冠空出,欣喜上前,欲伸手夺过,三人互议片刻,摇摇头,又是一剑‘斩’之。随后三人手捧珠冠,奉至最后一名默不作声的文弱‘王孙贵骨’之上,并纷纷对其行礼叩拜,随后满意归去,此舞芳歇。林司晴上前行礼:“回皇上,太后,此舞便是盛行于臣妾家乡的三龙戏珠。”
文帝太后还未开口说话,谢文姬率先掩嘴失笑:“这跳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一无美感二无新意,如此庸俗不堪之舞,玉妹妹竟搬至宫宴,是不是有意捉弄皇上和太后?”
旁人没看懂,文帝却瞧得明明白白,此舞显然是徐傅谢三人当年擅废先帝,杀害两位兄长的真实再现,此舞在荆州盛行,显然与谢晦脱不了干系,杀主拭君,竟还将此事编排成舞,广为流传,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丰功伟绩’么?还敢自称‘三龙’,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文帝双手紧握,指节泛白尚不自知。
听了谢文姬的话,太后的脸色也有几分不悦,林司晴瞥了眼脸色阴沉的文帝,摆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立即跪下请罪:“请皇上,太后息怒,此舞乃是盛行于臣妾家乡之舞,是何人所创臣妾并不知晓,只是听说臣妾家乡的许多贵族乡绅,官员名流都喜欢此舞,臣妾才偶然学得,以为能博皇上和太后一顾,谁料竟惹恼圣心,臣妾该死。”
文帝收了收心神,不悦道:“以后不准再跳此舞。”看着龙颜不悦,谢文姬脸上浮现笑意。
“是。”林司晴伏首应道,只是谁也没有看到,此时她惶恐羸弱之躯下竟带着丝丝笑意。
孟灵酒枕在孟云腿上沉沉睡去,孟云爱怜地给她盖上衣被,“年年都说要陪我一起守岁,却年年都会睡着。”
坐在孟云身旁的云中剑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这些年你已经为酒丫头付出太多,也该为你自己考虑一下。”
孟云看着云中剑,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这些年多亏有你。”
“傻瓜,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云中剑柔声道,“为了你,等多久,都值。”孟云深情地望了片刻,偏头靠在云中剑怀里。
年宴散去,林司晴回到云烟阁,“小姐,刚才真是凶险,”兰心仍有些后怕,“菊花醉酒没有灵酒姑娘那样的身手是绝对不可能重复得了的,若不是宫里没有蛟龙醉,今夜小姐恐怕就要露馅了,看来以后得多多提防那个谢贵妃。”
“提防?没有她,我的计划实现起来并不容易,有她在,我的复仇之路可就好走多了。”林司晴恢复淡漠,双眼凝视前方,“兰心,吩咐下去,以后凡是遇着长春宫的人不可礼让退缩,适当的时候还可挑衅一二,不过不可被皇上或太后的人看见。”
兰心不明林司晴此举何意,问:“小姐,谢贵妃品级比您高出许多,这样做岂不是会激怒她?”
林司晴别有深意道:“不激怒她,她又怎么会来找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