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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戎军,关西镇前十五里。
一路从同州追过来的女真大军集结于此。准备发动新一轮的进攻。对于数日血战,占兵力优势的金军还不能击溃宋军,娄宿很是恼火。不过,另一路金军耶律马五部传来的消息总让他抑郁的心中多了一分畅快。
连下丹州鄜州之后,耶律马五集重兵扣陕西重镇延安。鄜延帅张深虽然在野战中败给了女真人,但延安是其根本,因此坚守城池。马五见状,吃定张深鄜延兵不敢轻易离开延安巢穴,遂挥师往南,进犯坊州。坊州地小城薄,无法抵挡女真大军的强攻,就在知州向长安报急的同时,坊州失陷。京兆北大门耀州,就直接暴露在金军铁蹄之下。
旷野之中,百十骑风驰电掣,直奔关西镇而来。在镇前不远处勒住战马,窥视城镇。金军统帅娄宿赫然在列,他见那关西镇西侧有座壁垒,丈把高的矮墙环绕营前,墙上宋军好像也发现了他们,不时有士兵奔上墙头。似乎准备迎敌。
“哼,到底还是把这伙西军打怕了,我百十骑而已,何用如此阵仗?”完颜突合速笑道。一众金将皆笑,娄宿却笑不出来。据报,往西十数里,还有这样的一座壁垒,呈犄角之势横在定戎城之前。不用猜都知道,宋军主帅一定将大军置于中,分遣部队守卫左右壁垒,互为支援。
“据说此地是徐卫防区,地方虽有不大,但据华山、临泾谓、控潼关,位置十要重要。拿下定戎,才算是完全控制关中平原,扫清长安东面。”完颜活女朗声道。他这话一出口,其他将领便不再讥笑。原来竟是紫金虎的老巢!
娄宿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前几日在同州,宋军身处一马平川之地,毫无依托,正是我军铁骑逞威之时。现在,对方退到定戎来,显然就是想凭借境内的险要与我周旋。仓促之间如何破得?
而且,据查证,日前驰援徐家兄弟的西军,竟是名闻天下的种家军!在和南朝毁约开战之前,女真将领们知道的宋将只有两个人。其一就是徒有虚名的宋军都统制刘延庆。第二个,便是人称“老种”的种师道。金国使臣到达东京,即便是在大宋皇帝面前,也敢飞扬跋扈,目无中人。但只要种师道在场,便不敢放肆,其威望如此。现在领军来援的种师中,便是种师道的弟弟,兄弟二人俱为西军名将。
正看着,忽见一彪兵马迅猛而来,待走提近些时,便看清为首乃一员小将,不过十几岁年纪。骑匹青骢马,挺条丈长点钢矛,先于士卒冲突过来。完颜活女一见,认得此人,那日我军游骑突袭西军警戒部队,得手之后,对方复派兵马追赶而不得。在大营前,便是这小将连挑拒马以示威,并用铁弓射杀追兵。从容而去。
现在他又引马军前来,虽不怵他,奈何父亲为大军统帅,万不容失。因此劝其父道:“此人凶悍,请元帅暂退,我自挡之。”
娄宿又朝关西镇望了一眼,调转马头往北而后,活女领百余铁骑殿后。对方见他们撤退,倒也不来追赶了。
隆兴二年二月,种师中、徐原、徐胜引军退入定戎,虽然李纲对他们放弃同州很是不满,但事实证明,姜是老的辣,种师中的作法并没有错。娄宿探得定戎境内险山峻岭,两处壁垒又一时难以攻下,因此不得不暂时放弃进攻定戎。转而夺取蒲津浮桥,确保河东陕西之间的畅通。在完颜活女的建议下,他又分兵袭取陕州,连通了陕西与河南。
李纲见状,焦急万分,数次派人至种师中徐原处,催促他们进兵与金军决战。种师中在答复宣抚司的书信中说,不管女真人在陕华怎么蹦哒,但只要我们几路兵马钉在定戎,娄宿就不敢轻举妄动。他在牵制我军,我军亦同样在牵制他,宣抚相公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娄宿的主力,而是金军另一支偏师。那才是插向陕西心脏的一把利剑。
李纲对于他的话将信将疑,何灌也认为种师中这其实是在避重就轻,其目的是为了保存实力。不过,很快,他们就没功夫猜度种师中的用意,因为马五在短暂休整之后,直接挥师奔耀州而来!
“报!”士兵拖长的声音在宣抚衙署中回荡。连日来,宣抚司的佐官们已经渐渐习惯了接连不断的军报。丹州失陷,鄜州丢失,同州、陕州、河中府……短短一个月,女真人拿下了陕西东部大片城池。现在,整个陕西东部只有延安府和定戎军还在西军手里,可张深坚守不出,种师中徐原等人又拒不出战。宣抚司的命令对于这些西军将领,也只能稍微比废纸好一些。
“宣相!宣相!”一名三十出头的文官跨进李纲办公的二堂时,踹翻在地。顾不得疼痛和尘土,慌忙爬将起来。“大事不妙!金军已经进抵同官,知县以下,七名官员殉国,耀州城危在旦夕!”
“什么!”李纲愤然起身。已经进抵同官?那距离京兆已经不远了!果真是大事妙!金军主力在定戎,过来就是京兆府!现在金军偏师又到了耀州,往下几步还是京兆府!娄宿这是要两面夹攻于我!
“曲端大军现在何处?”一阵慌乱后,李纲大声问道。
“曲都统率大军屯于富平。似乎没有北上驰援耀州城的打算。”佐官回答道。
李纲一时默然,现在他真感觉有些束手无策,西军这班泼才,拥兵自重,藐视两司。连徐家两兄弟也无视我的军令,呆在定戎拒不出战!眼看着金军就要兵临城下,这可如何是好?陕西是我苦心经营之地,要让我弃长安而走,绝不可能!
王庶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见李纲如此模样,摒退了佐官。上前几度欲言又止。良久,终于还是说道:“宣相,此危急存亡之时,我等书生,不通军务。是不是……请何少保过府商议?”
李纲听了,脸色更加阴沉。弹劾何灌,要求免去他陕西六路制置使的奏本,已经写好存于公案。只是想到大敌当前,临阵换帅会影响士气,因此按着没送。金军入关中以来,军令都是由我宣抚司直接下达,并没有通过制置司。而且,即使请了他来,又有何用?他还不是跟我一般无二,诸路大帅有谁听他的?
王庶见他不言语,又苦口婆心地劝说一番,李纲没有对策,只能点头答应。唉,徐卫若在,必定能给我出谋划策。可现在,谁也不知道河东那片情况怎样,短期之内,恐怕是指望不上他了。
在二堂里躁动不安地来回走动,佐官幕僚们见此情形,没有一个敢出来说句话。李纲越看越心烦,官家出走江淮,东京也遭围攻,现在陕西又是这般境地,莫非大宋这回在却难逃?
罢罢罢,生为宋臣,死为宋鬼,尽人事,安天命吧!若天要亡我,也只能徒呼奈何呀!
就在这时,一个年过半百,身长估计六尺不到的官员缓步上前试探道:“宣相,不如。撤出京兆如何?”
李纲哪里听得这话?猛然侧首,双目之中精光暴射,直看得对方身形越缩越短。枉你等食君之禄,却不思为国分忧!金军一打,你就退,两河就是这么退出去的!今天你能退出陕西,明天就能退出中原!等到哪天江南也退了,你还能退往何处?再退,就是大海!
二堂里落针可闻,那建议放弃长安的官员被他盯得满面惭色,躬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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