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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样,心中腹诽:
都知道您不待见我了,还故意喊我起来,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天盘九星是哪九星?”刘夫子想来清楚余舒水平,没必要故意为难她,就挑了个简单的问题问她。
果然,余舒两眼一抹黑,什么天盘九星,她就知道北斗七星。
“嗯,天盘九星,就是...”余舒仰头望天,做思考状。
余小修一开始就对她没抱希望,早立了书本遮住口鼻,准备做枪手:
“天蓬,天任,天冲...”
听边上小声传话,余舒乐了,这小子,她和他开玩笑,他还真帮自己作弊啊。
总不能辜负了这一番好意,余舒清了清嗓子,答道:
“天蓬,天任,天重、冲...”
有说错了字音,看到刘夫子脸色,她就赶紧改正回来,两兄妹坐在这间屋紧后头,刘夫子上了年纪自是听不见余小修在教舌。
不过刘夫子耳背,可不代表别人就是眼瞎,余舒答到最后两个,忽然就被人高声打断了话——
“秉夫子,余小修在偷偷教她!”
这一嗓子过后,私塾里鸦雀无声,余小修差点被一口唾沫呛死。
余舒侧目看着栏杆边上那个一脸正义的少年,认出人来,不禁郁闷:又是这小白脸,她到底哪惹他了。
刘夫子大为火光,他为人古板,最见不得弄虚作假之事,沉下脸,就朝那两姐弟走过去,伸手指着余小修,训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抢了白——
“你怎么知道他在教我?”
余舒故意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那少年,她眉目长的别致,生起气来颇有气势。
薛文哲被她一瞪,不知为何,底气就弱了,硬着头皮道:
“他拿书挡着脸偷偷念给你,我都听见了。”
“嘁,别人都没听见就只有你听见了,耳朵那么长,是属驴的吗?”
“你还骂人?”刘夫子气指。
“你才是驴!”薛文哲怒骂。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不分前后,余舒收起凶相,伸手指着薛文哲,委屈地冲刘夫子道:
“您听见了,是他骂我。”
刘夫子皱着眉头去看薛文哲,觉得这孩子今天冒失。
薛少爷脸上一阵青白,恨恨刮了余舒一眼,“夫子,您若不信,就再问她一遍,这一回没人教她,她肯定答不上来。”
刘夫子毕竟是向着自己喜欢的学生,就虎着脸对余舒道:“那你就再把天盘九星背一遍,答不上来,回去就把奇门总纲抄上十遍。”
奇门遁甲的总纲,一遍是一千六百余字,真抄上十遍,那一夜都别想睡了。
余小修着急仰头去看余舒,却见她满不在乎地瞥了那薛文哲一眼,张口就来:
“天蓬,天任,天冲,天辅,天禽,天英,天芮,天柱,天心——夫子,学生是否背错?”
听她流利作答,刘夫子面露惊讶,余小弟下巴都要掉下来,薛少爷则是傻了眼。
“夫子?”
“咳咳,答对了,坐下吧。”
余舒不急着坐,伸手指着薛文哲道:“夫子,捣乱课堂就不用挨罚吗?”
刘夫子脸面挂不住,只好郁气道:“薛文哲,回去把总纲抄一遍。”
“夫子我——”薛文哲想要争辩,被后座的学生扯了扯衣摆,总算想起这是在私塾里,不能和夫子争执,脸色难看地应了,又咬牙切齿地瞪了余舒一眼。
余舒坐回去,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侧影,暗笑:
小子,阿姨一目十行看账本都能记得住盈亏多少,会记不住几个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