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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官场上流传出徐都督最近痴迷上了修道,很多官员为之松了口气,因为徐灏的年纪太轻,权势太大,加上圣上体质不好,长此以往恐怕形成主弱臣强的格局。
朱高炽得知后很高兴,到底是兄弟,连兴趣都一样,派宦官送来了一堆道袍法器,并钦赐一块隐仙派的金字招牌。貌似如此一来,徐灏倒成了一代开宗立派的神棍。
一时间传为笑谈,洪熙朝真稀奇,一个黑衣宰相,一个白衣元帅。
徐灏连官职都辞去了,一副安心在家享福的姿态,不管如何这是个积极信号。
如今朝中大臣除了个别人之外,大多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颇有些崇尚无为而治的思想。其中著名的三杨阁臣无疑是佼佼者,喜欢协助皇帝处理完繁重的国事之余,在名胜古迹间聊聊天,品品茶,好似魏晋时期的名士风流,并不热衷于争权夺势。
阁臣里,解缙为人持才傲物,不合群,说话直来直去容易得罪人,这也是为何他结局凄惨的原因,出了事没几个同僚愿意救他。
洪熙朝没有争夺皇位的因素,为人正派的解缙不太可能会出事,大臣们不愿理他可也不会去害他。
历史上是朱高煦和朱高燧联手搬掉了最支持朱高炽的解缙,而朱棣的性情令人无法猜透,虽说朱棣没有大肆诛杀功臣,可茹瑺解缙等一大批文武官员不得善终,徐灏可不想胆战心惊的活二十年。
徐灏很重视解缙,因三杨太软,内阁必须要有位敢说话敢拍板的存在。当然现在内阁大多正值壮年,皇帝也贤明,大明朝正处于历史上最好的一个时期。
俗话说居安思危,所以徐灏不愿把自己局限在无休止的处理公务上头,以退为进不失为安身立命之策。一来保持超然的身份,二来摆脱大臣们的猜忌。三来以旁观者的身份或许能看得更清楚。
临夏阁,寒梅诗社和海棠诗社如斯相遇了,哪怕徐灏拉走了几位主力,也挡不住青霜执意要交流文化的热忱。
不过说是开诗社还不如说是在开茶话会。一大群姑娘叽叽喳喳的聊着八卦趣闻。
徐灏听她们聊得有趣,原来正谈起金陵灯节上的风俗。上元灯节时,卖灯的人很多,但看灯的人更多,有钱人会选在最繁华的街道两旁把房间租下来,供自家女眷在二楼观赏街上的热闹,屋顶上也会悬挂各式各样的彩灯。
房屋毕竟是有限的,许多人家租不到灯楼,让女眷坐着轿子出来观灯,也省去了挤来挤去的不便。
那时人山人海。每年都有些无赖子弟到处流窜,挤到轿子前趁乱手伸进去,把妇人的鞋脱下来玩,或干脆借机摸几下。
妇人大多怕羞不好叫喊,就算喊出来。赶紧缩手闪开就是了,这么多人上哪抓去?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风俗,去看灯节八成回来鞋就没了,人们视为无伤大雅的胡闹,骂几句而已。
金陵妇女明知有登徒子,每年依然前仆后继的出门,这里面的味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而今年忽然出现了一批专门除暴安良的戳手党。现在女孩们讲得就是这个。灯节那天,也不知轿子里坐着的是女人还是男人,用二尺余长的铁锥子,一看有手伸进来乱摸,马上狠狠扎了下去。
被扎了的人理亏不敢做声,只得忍着痛跑开。短短数日,据说被扎的人不计其数。
就在今日,八顶轿子并排放在贡院门前,轿柜的木板上全是血污,此事轰动了整个京城。无数百姓赶去看热闹,气得顺天府严令捕快们,务必在十日之内捉拿到这批狂妄之徒。
女孩们对此意见不一,有的说大快人心,有的则说大煞风景,多年风俗又没伤害过谁,有些过了。
朱仙媛看着面带微笑的表哥默不作声,问道:“哥,你知道是谁么?”
徐灏笑道:“不知道,不过我猜脱不了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王孙公子,大概气不过姐姐妹妹被占便宜,除了他们谁会这么无聊?”
朱仙媛也笑道:“我猜也是如此。总归伤了人,未免有些过分了。”
徐灏不以为然的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想吃些豆腐的,就有出手惩戒的,凡事有因必有果么。”
这时朱巧巧和王玄清打外头走了进来,到了二楼,径自朝徐灏而来。
“怎么了?”徐灏预感有事发生。
朱巧巧说道:“都是你们闹着要修仙,连带着道门在京畿昌盛起来,你听玄清说吧。”
徐灏让她俩坐下,王玄清吃了一口茶润润喉,说道:“近日村里好多家的丈夫来告状,说附近明水镇的三清观来了几个道士,专一哄骗人家的妻子去上庙烧香,吃斋念经,乘机干些不公不法的营生。
村里本来不许女人去,可总归有些人瞒着公婆,背着丈夫偷家里的粮食作斋粮,捐簪环作布施,在庙里和些混账妇人成群结队,相互认干娘干闺女,拜姐妹,好不热闹。
这不三清观要补办上元圣节,打三昼夜兰盆大醮,说十五日夜里要在白云湖内放一千盏许愿河灯,不但闹得萧家村的女人一个个争着出头露面,临近一二十里远的村庄皆拖家带口的来观大会。”
徐灏奇怪的道:“这跟我说有什么用?莫非是想让我知会官府,派人取缔?我不干,如此一来岂不是得罪了全村女性?”
王玄清笑道:“这不是闹得家宅不宁么,不让去非要去,成天的拌嘴。村里人是想几家大户带头不去,如此也能起些警示之效。”
“哦!”徐灏点点头,忽然瞅着周围姑娘们一个个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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