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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易过,冬去春回,转瞬间又是二月春天的天气。今年气温升高的很快,万物复苏,金陵到处桃红柳绿,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
徐家的花园春光明媚,万卉等待着怒放争妍,这些日子徐灏在家忙着修炼成仙,拒绝了酒肉三兄弟的邀请。
却说杨稷和两位贤弟一连聚会数次,晚上回到家中,权仲雨说道:“奶奶看见了扇子,问是哪来的,小的回说不知道。不知是谁多嘴,说是要送给冯姑的,被奶奶盘问了好一会儿,小的一口咬定不知情,少爷须留神答应。”
杨稷忙问道:“哪柄扇子?哦,我想起来了。仲雨还是你对我忠心,哪个缺德的背后刁嘴?”
权仲雨心中冷笑,他打定主意先让对方信任自己,然后收集罪证从长计议。送杨稷进了上房,侯氏冷着脸问道:“扇子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杨稷心里有了准备,不慌不忙的说道:“是老姚要把扇子送人拜寿,来求我,就找个好的给了他。”
侯氏说道:“那我怎么听说你们吃酒,叫姓邬的作什么诗,写扇子上送什么冯姑。你若敢瞒着我偷人,休怪老娘发怒。”
“我几时敢瞒你做什么事?”杨稷一脸无辜,“那天还有徐都督在场作证呢,是老姚要送给姓冯的,说白扇不好送人祝寿,求老邬写了一首诗,千真万确。况且奶奶赏了我丫头,家里还应付不完呢,岂敢惦记着外面的野花。”
既然有徐灏在场,侯氏听了信以为真,撇嘴道:“姚远娘子生的一朵花似的,竟然还在外面拈花惹草,不是个好东西。”
“读书人风流成性嘛,人家的事咱们少管。”杨稷心里暗暗欢喜,搂着妻子上了床。干他的正经事去了。
也是巧了,邬斯文在家脱衣服,不慎把藏了多日的那张诗稿抖了出来。
等他看见刚要去抢,已经被丫头拾起。邬娘子叫道:“拿来我看。”
丫头忙递了上去,邬娘子幼时读过几天书,略识得几个字,可惜后来家里不让学了,若是平日邬斯文一顿之乎者也,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偏偏此刻他做贼胆虚,恐怕妻子看出来是赠给冯姑的。
瞅着妻子接在手里,他急得搓手顿足,叹道:“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谓也。嚏!天之将丧斯文也,吾死矣夫,吾死矣夫!”
见丈夫一脸惊慌,邬娘子疑心顿起,见上面写着冯姑妓等字。不太懂但能看出一些古怪,遂大怒道:“你写这情诗是送哪个养汉的娼妓做表记的?从实招来,免我拷打。”
说起来也是巧合,敢情邬娘子姓富,正是徐江娘子的姑妈。邬斯文之这所一天到晚厌恶铜臭却家趁万贯,本身家里有钱外,也是富氏求堂哥富老爷帮着打理的。
而邬娘子和邬斯文之间。就和徐江和富氏一模一样,皆是妻子孔武有力,丈夫手无缚鸡之力。
邬斯文早就被妻子打怕了,立时胆战心惊痴呆呆的不敢作声。邬娘子越想越怒,恶狠狠的盘问再三,他只两只眼睛朝着前方呆视。
邬娘子大怒。骂道:“你若不做亏心事,为什么一句话不答应?”
邬斯文嘴唇哆嗦,好半响说道:“亡之命矣夫,予何言哉?”
邬娘子冷笑道:“我也没力气听你什么言哉,明日拿去问人。看到底是什么,再好好和你算账。你且过来跪下!”
膝盖一软,邬斯文家暴成了习惯,不等娘子吩咐跪着爬到眼前,邬娘子将他的头发打开,挽了一个扁扁的髻,叫丫头把灯台拿来,放在丈夫头上顶着。
“既然你在外头风流快活,今晚就受些苦恼吧。好好顶着,若把油泼了出来,熄了灯,休想活命。”
面如死灰的邬斯文不敢反抗,目送妻子上床休息,整整跪了一宿,跪的骨醉筋酥,动也不敢动一下,眼泪汪汪,呲牙咧嘴的直到天明。
白日东升,邬娘子起床梳洗,邬斯文跪在地上哀求道:“王赫斯怒,没齿而无怨言。予岂好辩哉?但屈而不伸,冤哉苦也。”
“把灯台拿走。”邬娘子吩咐一声,瞅着丈夫狼狈不堪的样子,冷冷一笑,“此事没完,等我找人念诗。”
叫丫头把诗稿拿到外头,让家人去找张壹,看看是作的什么诗。邬斯文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不多时,丫鬟回来说道:“张大爷见了这字,大笑了一阵。他说从来没见过这样不通的诗,大约是鼓儿词上的胡话,或是抄来当笑话看的。”
邬娘子听完,心里过意不去可,白白为难了丈夫一夜,说道:“这果然是鼓儿词上的么?不许欺瞒我。”
邬斯文连声道:“夫人不言,言必有中。吾谁欺?欺天乎?”
“既然如此,那你昨晚为什么不分辨?”邬娘子有些不好意思,“不是送人的情诗,饶你起来吧。”
“有痛乎,非夫人之跪痛而谁为?”邬斯文陪着好话,半响方才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使劲揉着没了知觉的膝盖,呲着牙揉了好一会儿,然后一瘸一跛的往书房走去。
他边走边暗喜:“亏杀张兄这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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