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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就是一浪人。
明朝盛行袄裙,汉朝的上衣多称为“襦”,魏晋时期到唐代宋代,渐渐被“袄”或“衫”取代,这是一种漫长的演变过程,最明显的特点是从宽袖改为了收袖口的琵琶袖,上衣不在掖进裙子里。而是大大方方的垂出来,衣襟的长度可以随意更改。
似乎是和社会风气日趋保守有关,宽松好看的外衣不会令女性的上围和腰围太明显,也更显得飘逸多姿。符合宋朝崇尚自然的文化特点,现代的汉服大多脱胎于明朝的袄裙。
唐朝的奔放使得服装的色彩异常艳丽,宋朝则一反绚丽之风,流行淡雅恬静的浅色系,元朝沿袭了宋代,但色彩更趋于灰暗,反应了当时汉人的压抑心态。
到了明朝,色彩使用分成了两方向的极端,要么大红大绿,纹理刺绣都非常的讲究精致;要么是单纯的素白。仅仅在裙幅下边一两寸的部位绣一条花边,作为压脚。
裙幅起初为六幅,即著名的裙拖六幅湘江水,现在用八幅的女人多了起来,也有用十幅的;腰间有很多的细褶。每道褶皱都有一种颜色,微风吹来,色如月华,故称“月华裙”。
因是冬季,徐翠云加了一件小羔羊皮的玉色西绫面的皮袄,腰下一条女裤,松花绿的百褶长裙。
做了马车出来。到处都是人们在忙着装饰彩灯,年味依然浓郁,初四之后妇人走百病,访亲会友人潮涌动。
好半天到了桂家,两扇大门紧紧关着,两个下人坐在大门外的石阶上。无精打采。
刘家管事过去报上姓名,下人赶忙把马车引到了侧门,徐翠云坐在车里隐隐约约听到家里有哭声。
几个妇人婆子从里面跑出来迎她,马车停下后,车夫搬过来马凳。丫鬟先下了车,然后扶着徐翠云缓缓走出来。
忽然徐翠云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有人叫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家老爷借的钱,还想赖账怎地?”
徐翠云好奇进了月亮门一瞧,桂堂脸色通红的说道:“我家戴罪之身无处可去,把房契给了你们,一家老少去住哪?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
和他争吵的妇人大概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秀丽少妇,穿得非常体面不比徐翠云差多少,冷笑道:“那我管不着,趁着现在连本带利正好三千两,赶紧用宅子抵债,不然过几天还得卖儿卖女呢。”
徐翠云好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桂家妇人苦笑道:“还不是老爷借了印子钱,眼看我家败落了,债主就赶着上门逼债,真是恨不得把人给活活逼死。”
“哦!”徐翠云停下了脚步,原本还想代太太解释下原委,求得桂夫人的谅解,可眼下见桂家即将无家可归,懒得进去了,遂淡淡的道:“我也不见你家太太了,劳烦你进去禀报一声,把珠翠还她,麻烦太太转交给夏夫人,什么意思也不用我明说了吧?”
妇人低着头进去了,屋里躲着的桂夫人容貌憔悴,有气无力的把玉佩随手给了妇人。想当日她本一心攀附徐家,如今自家沦落到了此等地步,自觉无颜说什么了,行事倒也痛快利落。
徐翠云接过来自己的玉佩,很满意桂夫人的知趣,看都不看依然争吵的两个人,转身施施然的走了。
稍后沐家的孙氏也心满意足的出来,桂堂到底年轻冲动,被她一挤兑就把房契扔了出来。
外头徐翠云难得出次门,兴致勃勃的带着丫鬟在街上闲逛。孙氏则直接坐上马车,她是奉了沐夫人的吩咐出来买东西,顺便往桂家逼债,门口等着七八个沐府家将。
马车刚一起步,人群中有个桂家小厮恶狠狠的扔过来个炮仗,砰!牲口受惊往前发了性,马夫有些勒不住了,车子跑到了胡同口儿。
正巧里面一辆马车也急冲冲的出来,两边赶车的吆喝不住,两车相撞,车轮插在一块儿。马匹愈发受惊,前蹄抬起一阵乱踢乱跳。
咔擦一声响,孙氏坐的车轴断了,整个车子都往一侧倒了下去,牲口跳的更高了。
百姓吓得慌忙朝四周散开,连累整个道路都被堵塞了,车夫急的要死,四五个人上前都拉不住两边的牲口。
对面车上还坐着个男人,跨着车辕动也不动,沐府家将顿时恼了,拿着鞭子上前就是一顿抽打,把个没眼力见的混账行子打的跑没影了。
徐翠云远远瞧着热闹,短短的时间内,街上围了有上千人,丫鬟急道:“太乱了怕有歹人,咱们进楼里避一避吧。”
徐翠云抬头一看距离最近的二层小楼是个珠宝铺子,笑着直接走了进去。
这边车里坐着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急的大哭,而孙氏则被心急的家人抱下车来,看了看四周围观之人,怒道:“将赶车的拴起来,没工夫陪他罗唣,赶紧修好车回去。”
家将便把车夫给绑在柱子上,将他车上的车轴并一只车轮卸了过来。
等待的时候,孙氏顺嘴问道:“车里坐着是什么人?”
领头的说道:“是个大姑娘,在车里哭呢。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鬼头鬼脑的像个贼,被一顿鞭子打的滚了蛋,连人都不要了。”
孙氏说道:“这是赶车的不是,与坐车的不相干,丢下那姑娘在这儿不是个事,把人扶着到咱车里同坐,带回府里,自然有人来领她。尽着礼数,可别吓坏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