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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灏做好了电影小说中被当成权贵仗势护人的心理准备,缓缓起身神色傲然,冷笑道:“我就是京城徐灏,尔等谁敢不服?”
好似被飓风扫过一样,顷刻间人人都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没人敢言语半句了。以徐灏的身份地位就算公然插手亲戚的人命官司,除了当今圣上外谁能奈何他?当然事后少不了被文官弹劾。
不过徐灏并没有干涉地方司法,不勾结官员或草菅人命的话,则也不会有什么文官会傻乎乎的跳出来指摘他,身为权贵当堂给表姐撑下腰算事嘛?算事嘛!
萧雨滢幽幽一叹,毫无疑问表弟的出现给了她活下去的巨大勇气,镇定心神苦笑道:“奴家实在是不知怎么回事,累了一天去厨房洗脸,将一转身背后来了一人,打了我一棍。我就不省人事了。等醒过来就说我杀了何春英。这从何说起?”
闻同知咳嗽一声。叫衙役把萧氏带下去,对左右说道:“本官看这位萧氏不像杀人的元凶。”
通判马上说道:“我看着也不像,如此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怎么能杀人呢?”
徐灏顿时哭笑不得。说道:“杀没杀人还得继续审问,诸公这么说岂不是要陷我于以权谋私?”
袁礼笑道:“都督不知,我等判了多年案子,杀没杀人从面上也能看出几分,确实不是故意帮都督说好话。”
“就是就是。”那校尉是北平府出身,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徐灏这一边,大声道:“此等普通人家的女眷又不是积年的杀人惯犯,杀人岂能冷静如斯?明明从始到终没看出一丝做作。”
面对众口一词,徐灏暂时松了口气。就算他们忌惮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全部昧着良心一起颠倒黑白,而是此案委实是透着古怪。
当下又传唤何老二上前,也是问了姓名籍贯出身等问题,闻同知问道:“春英死的情形。你要据实的说。”
何老二叹了口气,说道:“今晚我已经睡着了,忽然听到老婆嚷嚷说家里来人了,我仔细一听院子里并无动静,倒是姨娘在厨房哗啦哗啦的,好像是在洗漱。没多久又听东厢房里好像是两个人在打架,这时候我恐怕闹出事来,就伏在枕头上仔细听,又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音,厨房里叮当乱响,我放心不下就跑到厨房一看,见姨娘脑袋向下,浸在水缸里正在挣命呢。
我赶紧将她拉起来,大声的一喊,贱内芮氏也就赶着来了,七手八脚把姨娘救回来,忙乱了好半天,因不见老三过来,我叫贱内去喊他,谁知内人只把弟妹钱氏叫醒了,不见了三弟的踪影。我觉得先前有人在姨娘屋里打架,就进屋去找,当时屋里黑洞洞的没有人声,此时内人拿来一盏灯往屋里一照。”
说到这里,何老二不由得眼泪直流,过了一会才又说道:“三弟春英仰面躺在床底下,已经被人杀了,望求大人做主。”
闻同知说道:“你说的这些话,可都是实情么?”
何老二说道:“家中出此横祸,不敢撒谎,大人明镜高悬,请为我三弟做主。”
闻同知说道:“据你这个说辞,仿佛杀人的凶犯没有下落了。”
何老二擦泪道:“大人明鉴,半夜里三弟被害,屋里并无别人,不是姨娘是谁?”
闻同知不以为然的道:“此案不能断定,听你前前后后的话,很是自相矛盾。难道你家姨娘的品行,你不知道吗?”
何老二说道:“人心隔肚皮。常言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年她嫁给我爹的时候,我觉得她举止大方,品貌不俗,我爹死后素常是极为老实,似乎不是做那丑事的人,谁想她竟自如此呢?而我三弟虽说偶有犯上的心思,可从来没有逾越礼法半步,不会是逼-奸,倒是有可能是通-奸,或许是姨娘趁机勒索钱财,三弟不同意是以惨遭了毒手。”
徐灏冷笑道:“你可知姨娘的真正身份?”
何老二惊讶的道:“夏二叔,莫非你知道?”
徐灏缓缓说道:“她是我的表姐,金陵萧家的大小姐,如果不是你爹做了背德丑事,逼她做了小妾,你家把她当奴仆使唤,但凡她修书一封,金山银山转眼间就会送来,所以勒索钱财云云根本不足为信。如果你家能对她好一些,她也不会瞒着你们这么久了,我表姐忍气吞声这么些年,就是不想让你们家攀附富贵。
同理可证,如果她和春英或某个男人有染,怎能不二人一起离家出走投奔京城?”
何老二顿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袁礼突然厉声道:“你不说实话一味撒谎,因涉及到徐都督的表姐,扬州官府是不能做主了,验尸之后,把你全家送到衙门,一起解送京城刑部。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帮着凶手掩护,一样有罪。”
何老二低着头连连称是,闻同知呵斥道:“你不要撒谎,什么话尽管直说。”
何老二赔笑道:“大人这样恩典,小人不敢撒谎。”
闻同知神色鄙夷的道:“你要明白了,大凡此种涉及奸情的案子,不能不根究奸夫,按你口供既然是萧姨娘行的凶,试问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媳妇,胆儿小品行又端庄,本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求改嫁,或是道出身份堂而皇之的走出何家,为何会做出背地里勾搭汉子的丑事呢?
再说她力气没有男人大,怎能在杀人之后将人挪到床下,人不知鬼不觉呢?即便是煞神附体,当时让她长了力气,我想她穿着白白的衣服也得有血迹。今不但没血头上还有伤,这和她的口供相一致,杀人的凶器是从你房间里翻出来的,你夫妻口口声声说当时警醒着,什么声音能瞒得过去?合乎情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