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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穿过一片紫竹林,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内,一夜无眠。
第二日,窗外传来细雨敲打之声,正好赶上了第一场春雨。
玄浊清起床洗簌,整整仪容,对着灵位叩首三拜。
一块灵牌,一壶竹酒,几个熟果,这便是他的师傅。
“浊清,每年立春之际便有小童稍来家书,从不断更,你可知为何?”
“浊清明白,王储之嗣少不得司命所属,终究是要落叶归根。”
“这些年可有怨恨?”
“浊清不怨,就当自己历了劫难。”
“你心有怨,只是不肯说罢了。”
“浊清不辨。”
想起师傅临终话语,玄浊清再次深深叩首。
细雨绵绵,涤尽纤尘,有一婷立女子打着纸伞而来,青装素裹,到是予这紫竹林添了一抹淡雅。
玄浊清等她许久,人来了,他却将目光放在了纸伞上。
“少司命,你迟了一日。”
“我这不是刚从护道师升了司命么,历了劫难总要调养调养吧。”女子浅浅一笑,又抱怨这山路越来越难走了,逐将一个竹简塞到他手中。
玄浊清随即摊开细看,一边看着竹简一边问着:“少司命泥雨不沾,为何还带了纸伞来?”他并不关心答案是什么,只不过长一智总是好的。
“嘻嘻,我在凡间看了戏本,什么窃窃私语,什么遮雨遮羞,似乎你们男的都很欢喜呢。”
“相依伞下鬓私语,半为遮雨半遮羞,意境甚好,只可惜少司命会错了意,若是少司命他日寻到欢喜之人,或可按着戏本试试。”玄浊清点了点头,算是一知半解。
少司命对这细细数落也不在乎,蹋前一步:“小浊浊,你是闭月羞花,还是沉鱼落雁?为何这些年来我从未见过你的模样?”说罢,伸手就要将他斗盖摘去。
且料玄浊清隔着袖衣在她腕上轻轻一点,整条手臂就没了知觉。
“真小气!”少司命撅着嘴,吐出一片雾华,不稍一会手臂就能动弹。
这时,玄浊清也正好看完竹简。
“你七脉小寒,属少阴,莫要再碰我。”
“怎么,是怕你的阳气浊了我的身体?”
“并非如此。”玄浊清收起竹简,继续说道:“你若再碰我,七脉便少了一脉,少阴变极阴,极寒攻心少不得受三日之苦。”
少司命悻悻而立,越是好奇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少年郎。
玄浊清回身挥了挥长袖,与他相伴十五年的小木屋便进了他的袖口内。
“走吧。”
少司命愣了愣,看着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少年,而后快步跟上。
“小浊浊,你要下山?”
“你既已看过竹简,为何要问。”
少司命暗自伸了伸舌头,没想到小小的私心却漏了痕迹,想来是发现了竹简内的字迹被春雨弄潮了吧。
“妖星呢,他准你下山了?”
“师傅他老人家以在十日前过世了。”
少司命迈着莲步,将纸伞分了一半出去,到是与那戏本贴切了些,可这打伞的不是应由那些少年郎去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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