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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顾念安抿抿唇，没出声。
“还有，念安，你真不知道你爸爸是谁吗？你妈妈真的被轮……好可怜哦……”苏悦琴趴过来，好奇地问她。
顾念安的手微微发抖，站起来收拾东西。她得去看看爸爸，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受到影响。
才走了几步，又有一大束花送进办公室了。
“顾念安你的花。”送花来的是公司的前台，看着顾念安的眼睛直放光，明显是来看热闹的。
顾念安从她身边挤过去，匆匆往外走。
“帮我请假。”她到了门口，扭头对办公室里的人说。
“你请不请假都一样啦……”有一个同事怪声怪气地说道。
“喂，你想失业啊。”他身后的人立刻拍了他一下。
办公室里一阵死寂。
顾念安咬咬牙，掉头就走。
“顾念安。”蓝琅予站在走廊尽头，叫了她一声。
她扭头看了一眼，冲进了电梯里。
她脸皮薄，不知道还要怎么来对面这些同事。
在电梯里，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给霍晟，都被挂断了。
他还在忙吗？
在忙着陪他的前任？
顾念安越来越慌，她茫然地看着电梯里的镜子，觉得自己正被一步一步地推进无望地深渊。
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惹上这些事？
为什么不能一帆风顺呢？遇上霍晟后，不是应该开始交好运了吗？
公司大厅里的人都在看她，她埋着头，飞快地往外跑。
“安安。”温和的声音从她前面响起来。
是南麒来了！
“三哥。”她抿抿唇，唤了一声。
“你没事吧？”南麒摁着她的肩，关切地问道。
“你都看到了？”顾念安问道。
“对，所以我来看看你，你上回说了你在这里上班。”南麒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担忧地问道：“你要不要紧，你感冒好了没有？你声音怎么这么哑。”
顾念安的被鱼刺划伤的喉咙发炎了，她张张嘴，痛楚从喉咙一直漫延到唇瓣上，麻得有些失去知觉。
“我回去看爸爸。”她艰涩地说道。
“走吧。”南麒扶了她一把。
公司的同事不嫌事小，追着她拍。她空降到公司，本来就挺惹人注目的。蓝琅予解释是刘怡的助手，刘怡带过来辅佐她。但是，没多少人真信。单身的男老板，请来了漂亮的年轻女孩子，不管是谁都会想入非非吧？
……
电话打通，顾家辉焦虑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不要来，千万不要来，我现在躲在你刘阿姨家呢，有好多记者。有人认出霍晟了，都来问霍晟的事。”
顾念安握着手机，背上全是汗。
“霍晟不愿意公开吗？”南麒扭过头看她。
顾念安摇头，他不是不愿意公开，只是这些事情曝出来，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
“我送你回去？”南麒又问。
顾念安沉默了一会儿，摇头。
回去后，奶奶问她，她要怎么回答？
“安安别怕，没事的。”南麒忍不住伸手过来，轻拍她的脑袋。
这时候好几部相机凑过来了，对着她和南麒猛拍。
南麒把她的头往下摁，匆匆发动了车。
和霍晟挂上关系，这才是让她难以逃开这些闪光灯的终极原因。而她的身世和家庭背景，也必会成为霍晟被人指指点点的原因。
她带给霍晟的不是美好和帮助，而是麻烦。
南麒不敢再随便停下，后面一直有车在跟着他们，兜了好几个圈才甩开了追兵。而这时他们已经到了大学体育场的外墙后面。
顾念安这些年来从来不敢有半刻的松懈，她知道自己一无所有，必须努力才能向上。她觉得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但生活总是给她前行的路上铺上荆棘，扎得她的脚满是血泡。
她呆呆地坐着，小声问：“三哥，这件事要多久才会过去？”
南麒摇头，“很快吧。有了新的关注点，大家就会把你的理忘了。”
“可我心里过不去。三哥，你听你妈妈说过当年的事吗？那些……混蛋，到底是什么人哪？我觉得……我的血好脏啊。”顾念安扳着手指，小声问道。
她恨不能把血全放出来，用刷子把血管狠狠刷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