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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也是。”
……
一群人纷纷离开,院子里只剩下爸妈,外婆,奶奶,侄子等为数不多的亲戚。
人,是爱看热闹,但更怕麻烦和灾祸。
“陈青,你那么做不怕他们报复么?”大舅妈有点担心,皱着眉头问我,“他们很有可能是黑社会的。”
老妈她们也是一样的担忧。我让他们不用担心,劝慰他们很久,才让他们安下心来,只有老爸一点也不担心。他对我的信心是对“知子莫如父,知父莫如子”的完美诠释。
之后我一个人带着侄子玩耍,爸妈他们准备晚饭。
一家人吃完晚饭后,我自己走到果园里,像往常一样靠在梨树下,看日落。
七彩雀和墨鸦落在梨树枝丫上,啄食着一个被虫子啃食过几口的梨,很是惬意,七彩雀从来不开荤,墨鸦什么意图,我和七彩雀心知肚明?。
它们,和我形影不离,七年,虽然说是那个人派来监视我的,但我依旧和它们产生一些特殊的感情,它们同样有,因此我偶尔越界几十里,它们装作看不见。
残阳如血,茫茫山河,腥红如血,微风不燥,夏蝉不语,百鸟晚归。
村落间,炊烟袅袅,一缕一缕爬升,消散在暮光里。
“七年,终究还是有人叛出了。按照盟誓,他或她该自杀。可是,既然违背了,那就不会再遵守。”我悠悠叹着,在说给两只鸟说,“很多时候,人不如禽与兽。”
七年来,我和它们说的话是最多的。
我觉得是联系他们的时候,七年了,当年一别,所有的人都不在联系。我们墨守成规,一条无言的约定,不成文的律令:不到不得已,十二人不聚首。
我从身上拿出了珍藏七年之久的sim卡,插进了手机里,拨通了卡里第一个电话——周子晨。北海十三人,除了我,他是最具有号召力与组织力的。
电话响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接通。我知道除了我,他们十一个人的卡永远插在手机里,永不关机,永不停机。
他们理解我不插卡。
“陈青?!”电话那头传来略微低沉而略微沧桑的声音,带着惊喜和担忧。
“是我。我出事了。”我淡淡地说,我不确定谁是叛出者,我不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很大的麻烦,我需要你们的帮忙。否则……”
我没有说下去,他说:“我想你了,兄弟。”
“嗯,你们抽时间过来吧。顺便,一起拜拜晓燕亡魂,七年了。”我说得很轻,却把梨树上的七彩雀和墨鸦惊得飞起,因为有些事它们……更加害怕,畏惧。
“成。我召集所有人来。最……”
他还想说但我把电话给挂了。尘封了七年的往事,不得不再一次被重提,不得不再一次面对心底最深的担忧和恐惧。
这让我生出一种无力感。
念儿,小赐还好吗?
北海葬下了太多。
残阳挂在山头,散发着余晖,照耀着我所在的果园,微弱,感觉不到热量。
七彩雀和墨鸦落在树下,仰头看着我,眼睛里冒着灵光,不知道它们小小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日暮黄昏,鬼魅多行,不适合在外。这是老人的忠告,我深信不疑。
起身拍了拍尘土,路过果园边那座坟墓的时候,驻足停留了几分钟,深深鞠了一躬,才在犬吠之中,踏着暮光回家。
和在看电视的爸妈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回到卧室打开电脑把一些事写了下来,不久之后就躺下了,从北海回来我早就习惯了早睡。
翻来覆去,睡得迷迷糊糊,北海下的事一直回放着,一件,一件的。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泡了一杯苦咖啡,一杯浓茶,坐在电脑前写还没写完的故事。
老爸和我一样,泡着苦咖啡和浓茶,在院子里的梨树下看我写的书,老妈在做早饭,炊烟袅袅。
可还没写多少,院子里就吵闹起来,喇叭声,发动机轰鸣声不绝于耳,吵得我根本没法写作。
我出门,眉头一皱……院子灰尘滚滚,我已经看不清老爸的脸,模糊间,只看到老爸在嘴边的咖啡凝固在那里。
侄子也从爸妈卧室光着脚跑了出来,包着纱布的捂着小嘴咳嗽,抱怨:“吵死了,呛死了。我要舅舅打你们。”
“他就是陈青。”矮个子被人从车上扶着下来,他看到我,咬着牙指着我,“你们要帮我和李浩耶报仇。”
没人搭理他,老爸拿着满是尘灰的咖啡和我并排站在一起,我回身到卧室取出西班牙奥托和虎牙。
“妈,你带我侄子去我舅妈家吧。”我对已经抱着侄子的老妈说。
接下来,就是血雨腥风的时候。先用暴力,再言和,否则我就没有话语权。
“爸,这次咱们父子一起来吧。一起收拾人渣。”老妈走远后,我笑着递给老爸一把从没用过的虎牙军刀,大笑着。
不远处,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两个表哥,舅舅提着菜刀出现在我卧室前。
墨鸦,兴奋不已;七彩雀,在梨树上打盹。
院中,尘埃落定;氛围,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