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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殷红的血珠从青荷眼睛里滴落,划下骇人的痕迹。旁边伺候的丫鬟才惊讶着,却见有更多的鲜血,从青荷耳朵,嘴巴里流出。
“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划破了对面新房里的Chun情无限,当蒙旷衣衫不整的跑过来时,却只惊见青荷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身边,是大滩的鲜血。凄艳哀婉,楚楚可怜。
“这是谁干的?究竟是谁?”蒙旷瞬间反应过来,青荷这样,只可能是中毒了。
随后赶来的冯辰香也吓了一跳,她原先还以为青荷是为了争宠,故意弄出动静,没想到真是给人下了毒手。
只听伺候的丫鬟瑟瑟发抖的跪下回话,“刚刚,刚刚夫人还好好的,就吃了这碗莲子汤……”
“这不可能!”冯辰香厉声道,“莲子汤我和将军都吃了,怎么我们都没事?”
可这话一出口,却是让蒙旷顿时凌厉的看过来,“那就要问你了!为什么我们吃了都没事,偏她吃了有事?”
冯辰香急忙辩解道,“真不是我干的。肯定是李雍。对,是他,还有叶秋,想要挑拔我们不和,嫁祸给我!”
可这话一出口,却让蒙旷更加怀疑了,“他为什么要嫁祸给你?嫁祸你又为什么要杀了青荷?”
“他们就是不想看到我好过!”冯辰香是真急了,如果是她干的还好,可这事真不是她干的也栽赃给她,实在是太憋屈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既然公主说是我们嫁祸给你,为什么不先验一下她中的是什么毒?”
这里的动静已经把李雍引了来,顺便还带来了大夫。
那大夫赶紧拿银针验了验青荷吃过的那只莲子碗,随即惊道,“你们看,若是一般的毒药,这银针便会发黑,而象这样发青的,老夫还当真从未见过。虽不知是什么,必是一种奇毒。”
冯辰香闻言,脸色大变,而蒙旷的目光已经跟要吃人般,盯上了她。
李雍淡淡道,“西秦宫中毒药,向来是发蓝,所以又有个别名叫蓝孔雀。而素闻南楚宫中的秘药,却是会发青,别名便叫作青鸾。请问公主,是也不是?”
“说!”蒙旷狠狠瞪着冯辰香,“否则我立即叫人检查你的所有东西。”
“可这毒,真的不是我下的!”冯辰香急得快吐血了,想也不想就去摸自己的耳坠,“我是带了点毒药,可这是给我自己防身的,根本没人知道。我也从没用……”
她忽地哑然了。
因为在她手中,那只刚刚打开的猫眼石耳坠里,已经空了,只残留着些许粉末。
蒙旷一把劈手夺过,亲自拿了只干净的小碗,注入清水,然后换了根干净银针一试,果然,出现了和刚刚那支银针一模一样的反应。
冯辰香无助又焦急的尖叫起来,“这是有人陷害我,真的是有人陷害我!你们信我!”
可所有的人望着她,目光中都写着两个字——不信。
这样百口莫辩的感觉,简直比打冯辰香多少耳光还让她难受。
她自诩聪明,向来只有她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何曾被人这样玩弄过?
蒙旷一个箭步上前,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拎得几乎离了地。
冯辰香脸涨得通红,拼命踢打着,却根本无法撼动他的铁掌半分。
而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想要替她开口求情的。
可是在冯辰香快要断气时,蒙旷却犹豫了。真的要杀了她么?如果杀了她,那他此次前来,不就是前功尽弃了?
可要是不杀,他还有什么理由放过他?只怕他即刻就会成为世人的笑柄!
为了权势,连自己的女人也护不住,他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立于天地之间?
“算,算了……”
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静默中,是青荷忽地开口了。她明显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撑着最后一口气,望着蒙旷,温柔的轻唤,“旷,旷哥……”
蒙旷心头一松,赶紧顺台阶就扔下冯辰香,回到青荷身边扶起她,“我在这儿。”
这一刻,他的痛心当然是真的,还有无比的愧疚。因为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放过那个杀人凶手了。
李雍目光冰冷的再度看这男人一眼,转身走了。
当蒙旷放开冯辰香时,他在他心中,已经从一个人物,变成了一个人渣。就算他表现得再痛心疾首,也还是一个人渣。
青荷努力望着蒙旷温柔的笑着,半句不提冯辰香,只道,“旷哥,今天能嫁给你,我已经很快活了……只可惜,不能给你生几个孩子,看着他们长大……也不知我肚子里有没有孩子,真是,连累他了……”
“阿荷,你别说了!”
都到弥留之际了,青荷表现越温柔越宽容,蒙旷就越觉得自己无能,心里更是象有千万把钢刀在搅似的难受。
他明明答应过,要保护好她,不让冯辰香欺负她的。结果呢?成亲之日就被冯辰香害死了,甚至还有她肚子里可能会有孩子。而他,还不能替她们母子报仇。
他这个男人,当得窝囊啊!
只听青荷又说,“我走,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惦记着你……咱们都是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从前,有你一心想着,我一心想着你……可等我走了,还有谁会这么想着你?惦着你?”
蒙旷眼睛已经红了,贫贱之交最可贵,糟糠之妻最真心。
不管青荷遭遇过什么,可她是唯一在他还是个小侍卫的时候,就一心恋慕着他的女人。也只有这个傻丫头,会把自己的月钱省下来,连盒脂粉都舍不得买,冬天给他做棉袄,夏天给他做单衣。甚至,在要被人送走糟蹋时,还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他。
如今,就算他大权在握,可哪里还会有人这样真心的对他?
不管是怎样甘心给他做妾的贵女,包括刚刚还在勾引他的冯辰香,难道她们看中的难道是他这个人吗?
错!她们看中的只有权势!
只有青荷,待他才是真心。
人之将死,周围的人能回忆起来的,也全是她的好处了。蒙旷紧紧抱着她,眼泪终于顺着刚硬的脸庞滑落下来,“青荷,你别死,别死!我求你了,别离开我!”
可青荷却是笑了,“其实,能这样死在你的怀里……我,我很高兴……往后,等我到了天上,我也会保佑着你……你,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找几个真心对你好的女人,好好疼你,照顾你……”
“再没有,再也不会有了!”
当终于喘过气的冯辰香听到蒙旷说出这话时,她再看着青荷,忽地全都明白了。
“是你!是你自己寻死!只有你才知道我贴身藏着毒药,将军,你要信我!”
回答她的,是毫不留情的一耳光。
打得冯辰香重重摔倒在地,牙齿都松脱了两颗。蒙旷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不想死,就滚回房间去!”
冯辰香不敢招惹,只好爬起来,慢慢走了。只是临走前,再恨恨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青荷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讥讽笑意。
然后,她听到青荷跟蒙旷说,“旷哥,你再吹一次咱们家乡的小曲儿来听吧……就是那次咱们偷偷溜出去划船时,你吹给我听的那首……”
出了这道门,听见蒙旷带着哽咽吹起的口哨,冯辰香知道,她输了。
这辈子,永远没有人再能走进蒙旷的心了。
这个女人,她用最惨烈的方式,豁出自己的性命,对她,以及他,展开了最残酷的报复!
她在蒙旷的心里扎下了一根永远无法消除的刺,也替他永远的关上了爱人的门。
往后,无论谁来亲近蒙旷,他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青荷,想起这个女人的种种好处,然后不自觉的把别人拿来比较,然后猜疑,然后结果必然是所有的人都争不过她一个死人。
可是,
冯辰香握紧拳头,她不怕!
死了就是死了,但她还活着。只要她活着,她还是蒙旷的正妻,日后就能跟蒙旷生下儿女。
男人就算一辈子原谅不了她,不爱她,但只要她能有他的儿子,守着孩子,将来的日子未必不好过。
只是目光落到自己小腹上,冯辰香露出一丝懊恼。
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没有跟蒙旷成其好事,否则,过些天,她还能装着有身孕来挽回二人的感情。眼下看来,只怕要费些工夫了。
冯辰香回房自去筹谋自己的将来不提,那边李雍离开之后,很快派人送了棺材等物。
他不是想帮蒙旷,只是可怜青荷。
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女人,就为了这样一个人渣死了,实在是太可怜了。
蒙旷的难过到底有限,青荷已经死了,他再抱也活不过来,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把尸体交出去。
可是,良心的遣责又让他觉得自己太过薄情。于是,他亲自帮青荷擦洗了身体,又给她换上新衣,安放进棺材里。
有人来问,“是不是就在潞州挑个地方,把人葬了?”
蒙旷本来是不同意的。再怎样,他也应该好好办场丧事,再把青荷带回南楚去安葬,省得留在异乡做个孤魂野鬼。
可如今这样的大热的天,他怎么带着棺材上路?再说南楚也不平静,他要赶回去处理的事还那么多,怎么耽误得起?
所以话在舌尖打个转,就成了,“把她化了,收了骨灰带回去吧。”
虽不能保全尸体,但能把她的骨灰带走,也算是聊尽些心意了。
那人听了,便说明早来办。
那就是说,青荷连停灵一日,多受些香火都办不到,就马上要被火化了。蒙旷呆呆的坐在棺材前,心中的内疚几乎快把他淹没了。
忽地,有一个小女娃跑到他的跟前,“你在干嘛?”
蒙旷抬眼,这是一个很灵秀的小姑娘,鼓着粉嫩嫩的小脸蛋,稚气讨喜,带着勃勃生机。
蒙旷忍不住在想,要是他和青荷有个女儿,只怕也是一样可爱吧?
见他不答,小女娃又问了一句,“你这么难过,死的是你什么人?”她小手指着棺材,说,“我在村里见过人家办丧事,只有死人才睡在那样的木头箱子里。”
蒙旷想半天,也不知该对个小孩子说他死了个妾,因为他觉得这样的称呼是侮辱了青荷对他的深情,便含糊道,“死的,是我的一位夫人。”
“哦。”小女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她是病死的吗?”
蒙旷一哽,心头的内疚又被勾了起来。可在孩子纯真清澈的眸光前,他又实在说不出假话,只得道,“是给人害死的。”
“那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小女娃奇怪的看他一眼,“你怎么不去给她报仇?我娘说,不能保护媳妇孩子的男人,是天下最没用的男人。啧啧,我不跟你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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