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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将我丢进深渊的居然是你,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伟大的母亲啊,你就这么想要看到我一败涂地吗?这样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不是这样的,依依,你听我跟你解释。”听着木子依的哭诉,白旎也哽咽了,她也心疼自己的女儿。
“我不听,我不听。”木子依猛烈地摇着头,咬着嘴唇往后退着,像是这样就能够逃离,逃离被父母规划限定的人生。
木子依哭着,说道:“一年前,我被校宣传部除名‘形象大使’,也是你操作的吧,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你们的手里,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将我的人生紧紧捏在你们的手里,你们的占有欲是不是就这么爆棚了,感觉全世界都是你们的了。”
白旎惊愕地看着木子依,哽咽着说不上话来:“依依,你?”
“很吃惊吧,我还记得去年的事。”木子依抹一把脸上的泪痕,冷冷一笑,说道,“想让我呆在深闺中,你们就不应该让我走出门啊,从小到大,让我呆在房间里多好,每天琴棋书画,憧憬着天上的星星,那样多好,永远都是一个天真烂漫的木子依,你们也可以少为我操那么多的心。”
白旎说:“你是我的女儿,为你操心是我和你爸爸应该做的。”话音深沉满含着深情,这是座位母亲的白旎,对木子依的告白,却并不符合木子依的期许。
木子依扬起一边嘴角,说:“你们好伟大,为我安排好那么完美的人生,还让我拥有了百分之九十的同龄人都没有的资源,我好感谢你们,你们让我成为我,而我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反正你们都为我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木子依朝着白旎摊出冒着苦汗的双手,她并不期待妈妈能够懂她,从小到大,都已经习惯了各种事情违背原则地发展。此时此刻,木子依只想将心中埋藏很深很久的苦水抖出来,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淹死了。
木子依激动得根本停不下来,哭着喊着,路过的人都会回头来看一眼,母女俩撕吵得旁若无人,会场还没散去,所有人想要一个说法,没人能够给他们一个有力的说法。
“依依,就是因为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又特别爱出风头,我和你爸爸不得不给你收拾残局,我们都希望你能够轻松快乐一生,不为物质也不为功名,我们给你准备好了一切,就这么美好地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呢?”白旎说着,眼眶都湿了,感慨地看着木子依,那是她倾尽心血守护的宝贝女儿啊。
“我是一个完整的人,我是一个有思想的大活人,能不能让我有一些自主选择权?”木子依苦笑一声,说道,“我并不后悔生在木家,我爱你们,可是,我没法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没法选择自己爱的人,连爱我的人都不是专一的。”
这一切,对于木子依来说都好讽刺,赤裸裸地嘲笑着,还将木子依的天真给生吞活剥,咀嚼得连骨头都不剩。
“你可以自己选择啊,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你可以选择自己爱的人,所有人都会爱你的。”白旎说道,她一直都是这么坚信的,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的女儿,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公主,她也会成为最高贵的女王,所有人都会喜欢她、爱她。
“子华不知去向,什么都不留下地就这么走了,索炎哥哥爱着那么多人,守护着那么多人,而你和爸爸,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让我一次次失落无助。这就是你说的爱吗,爱得那么自私,爱得那么不知所以,让我怎么承受得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着,木子依捂着胸口,深深地吸着气,胸口疼痛难忍到无法直立地面对自己的妈妈。
白旎想要上前去扶木子依,却被木子依伸手挡住,木子依拒绝了妈妈,她指着心脏的位置,说:“我这里很疼,我看不懂你们,也看不懂这个世界,我甚至觉得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也不属于你们,你们也不属于我,我就是一个流浪的外星人,你们只是暂时收留了我而已,总有一天,你们会丢下我,将我丢得远远的,你们总有一天都刽放弃爱我,放弃给我支持和鼓励,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躯壳而已。”
“依依,不是这样的,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没有人会放下你,你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爸爸妈妈都很爱你。”白旎抽泣着上前双手握住木子依的肩膀,她完全听不明白木子依的话,她有些害怕,害怕木子依产生的这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