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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难得的别致。
窗子支着,馥郁的花香也就随着柔软的风窜入屋子,不同于熏香的浓烈,只是轻轻浅浅香的自然而然,没有分毫的矫揉造作。外头是飘飘荡荡的琼花,雪白又盈着暗暗的香,让人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一朵花扑进窗子,陆子诺笑呵呵的用笔尖去扑落花,瞧着活像一只在花丛里的小猫。
门户大敞,守株待兔。
李钊与慕容纯皆有早起练剑的习惯,这会儿刚从外头回来,就见着陆子诺这般情状,李钊不由得笑:“怎么这么高兴?”
陆子诺一回头也笑,昨晚她回来的晚,两人已经都睡下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同他们说自己的壮举,这会心情好,便说道:“我将齐妁妁请了来。”
慕容纯与李钊对视一眼,自然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齐声道:“你已经确定了?”
陆子诺略一点头,诚如乐景宾所言,齐妁妁的确是个好姑娘,温柔端庄,又知书达理,被陆子诺带走也毫无惊慌,直到陆子诺对她提到裴默阳的名字。
正如柳振阳所猜,裴默阳的确平日里在露华阁用的便是自己的假名,姓氏减去几笔,变为斐,可对自己心爱的姑娘,他却不曾隐瞒,告诉了齐妁妁他的真名是裴默阳,他的身份是裴氏的四郎。
所以听到裴默阳的真名,齐妁妁便已经知道这人的确是冲着自己与裴默阳关系而来的,纵然如此,她依旧还算冷静,只是敛袖一礼细声道:“旧日读书,便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如今应验也好,也得以放下我心中一块巨石,免得日日惦念。”
原来慕容纯想的没错,当日的确是齐妁妁告密,但这却也算不上是告密,而是一场谋划,并非是从齐妁妁崴脚开始,而是从最初,裴默阳与陆子诺两人所开的赌局开始,便是一个连环的圈套。
赌局中其实抱希望最大的人,并非是陆子诺或是张云城,而是急于救父亲的杨欧宇,这个赌局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可赌局赢了,杨实最终仍然死于刺杀,对于身在局中的几个人来说,这可能是个巧合,可对于杨欧宇而言,便是慕容纯几人不仅杀害了父亲,在此之前还装模作样的将他骗来筹钱,营造假象,将他耍的团团转,由此更是愤恨不已。
而之前齐妁妁崴脚,陆子诺顶替她的位子上台表演舞蹈,其实就是给裴默阳的一个契机,当日若没有欧阳先生阻拦,裴默阳必定会揭露陆子诺是女子的事实,一来毁其清誉,二也可让她退学,将慕容纯身边除去一手脚。
饶是陆子诺已经听过一遍,在叙述给两人听的时候,所用的语气依旧是颇为感叹的,裴默阳的此举更是证明了他其实已经熟知三人的身份,他背后必定有人,用这样一个连环的计谋对待三人,当真是个大手笔。
慕容纯不由冷笑:“你可问过齐妁妁,裴默阳背后之人是谁?”
陆子诺点头,却微微皱眉道:“裴默阳并未将全部都告诉她,只说是天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