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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丁凤军怒气未消的看了看葛玉青,又看了看蓄势待发的马冬梅,两个人目前站在统一战线上,如果再打的话,恐怕丁凤军会吃亏,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丁凤军已经占到了便宜,见好就收也许不失为一条妙记。
丁凤军冷哼一声,说道:“老子今天不陪你玩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之间的账,我会慢慢跟你算的,你给老子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葛玉青还没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的马冬梅倒又开了口道:“俺娘说了,有仇就当场报了,别拖沓,越拖沓越麻烦!”
葛玉青狠狠地剜了马冬梅一眼,意思是说,你还嫌你家老头子被打得不够么,居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挑唆的话,只可惜,依马冬梅这种智商还没有身高高的人来说,根本领会不到这么深层次的涵意。
马冬梅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地说道:“看我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怀疑俺娘说的话?”
丁凤军实在是对这个拥有“俺娘论”的马冬梅佩服的五体投地,丁凤军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虽然刚才打得不够过瘾,但也算解了解心头的气,他看着葛玉青与马冬梅似乎有种要对打的气势,自然觉得再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丁凤军二话没说,迈着步子又重新走回雨中。
雨势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大了,风也停止了肆虐,这雨后的空气也清爽不少,这个肮脏的世界被雨水冲刷后更我得崭新。树叶锃亮无比,连河中的水都是那样的清澈,这新鲜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丁凤军一个跳跃带着衣服直接扎进河中,痛痛快快的畅游起来。
“二哥,二哥!”
丁凤军还在河中忘乎所以的游着,忽然听到岸边有人在呼唤,他稍停下动作抹一把脸上的水,朝岸边看去,原来是马诗语。
丁凤军并没有回话,直接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他在水憋了好久才慢慢地冒出头来,岸边的马诗语似乎并不是太着急,她蹲在岸边,手里举着一个大大的荷叶,遮去空气中缥缈的细雨。
丁凤军见马诗语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轻叹口气,游到岸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下,伸手抓住歪脖子树延伸到河中的枝桠,没好气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马诗语谄媚的一笑,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举着大大的荷叶,对丁凤军笑说道:“二哥,你娶我吧,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丁凤军不解,为何马诗语还要来纠缠他,难到之前发生的事她都忘掉了?就算她忘了,丁凤军可还都记得,那可是他的奇耻之辱。
“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我也不适合你,你妈是攀高枝的人,她的亲家是公安局局长,她的女婿是局长的儿子丁庆奇!”丁凤军没好气地说道。
“我妈是我妈,我是我,我的思想不是她能左右的,要嫁她去嫁,我才不会去。二哥,我都想好了,我要退学陪着你,这退学的事我已经找过陈老师了。”马诗语坚定的语气让丁凤军有些不知所措。
“陈老师怎么说?”
“她似乎有些不同意我这么做。”马诗语把陈珊的话叙述的委婉了些,陈珊不是似乎有些不同意,她本来就非常坚决的不同意,一个好苗子丁凤军已经离开了,她可不想再失去另一个成绩好的马诗语,她可向张向北承诺过,今年至少有三个能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到时候,名额若是不够数的话,恐怕她很难交差。
“你何苦这样做,当一个庄稼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每逢麦收秋忙都要累个半死,能有什么出息。你和我不同,我是没有办法才走到这一步,如果有一丁点的方法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丁凤军略显憔悴的说道。
马诗语似乎蛮不在乎,她慷慨其词的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考上大学又怎样,到头来也总归要嫁为人妇,在家看孩子,照顾公婆,这又能有什么出息?”
丁凤军叹口气,说道:“这可不同,若嫁到好人家里,你只管享福就好,有学历在身也不至于寄人篱下,过着抬不起头的日子。如果嫁给我,恐怕以后连饭都混不上吃。”
马诗语看着丁凤军吃吃的笑,说道:“二哥,我不怕,而且我相信二哥是个有能力的人,将来一定会过得很好。大不了我就陪二哥过一把清贫的日子,来一对贫贱夫妻,从小咱们都是吃着地里的庄稼长大的,早就习惯了,再说了,纵然是富有的人家又怎样,还不都是吃五谷杂粮,只要我们勤奋有什么不行的呢?”
看马诗语的态度如此执拗,丁凤军只好使出杀手锏,说道:“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终究注定不会幸福,我的婚姻是不会将就的,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也没必要为我牺牲这么大,不值!”
说完,丁凤军不再理会马诗语,也没有再给马诗语反驳的机会,只一个猛子扎到水中,他在水中闭气狂游,当他再次冒出头的时候,人已经快游到对岸,他抹一把脸转过头看向对岸,马诗语还在岸边蹲坐着朝他微笑,这一刻丁凤军的心在疼,他觉得自己真得很对不起马诗语,纵然马诗语做过令他失望的事,但那毕竟是马诗语迫不得以而为之,况且丁凤军又何尝没有喜欢过马诗语,从帮助她的那一刻起丁凤军就因为多看了她两眼而喜欢上她。
丁凤军的心气高,他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娶马诗语,他要风风光光的将马诗语娶回家,况且丁凤军与李素娥之间的怨念过重,以一个清贫小子的名义冒然前去自然得不到什么好结果,于是他拼命地学习,就为有朝一日考上大学,找份好工作,待等到有能力有钱财的时候,也能够给予马诗语更多的幸福的时候,他才会娶马诗语,只是,他似乎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也许上天注定他们之间没有这份缘分。
此时丁凤军觉得他与马诗语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两个人甚至连挥手再见都不必说,就这样分别,而这份爱意,丁凤军也只能悄悄的埋藏在心底,无论对谁,都只字不提!
丁凤军湿漉漉的来到张继来家,张继来已经把破烂的木桌又钉了起来,他正坐在这摇摆不定的桌前考虑着事情,丁凤军离开时说的那句话经久不息的在张继来耳边回响,他此刻就如同这张桌子一样,摇摆不定,或许他应该去见一见丁凤军,毕竟丁凤军帮了他那么多,纵然丁凤军对他是刮是杀都无所谓。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轻轻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哇嘎一声呻吟着,张继来还没有出屋门,丁凤军就已经走了进来。
“二哥,你回来了?”张继来看到浑身湿漉漉的丁凤军,诧异地说道。
丁凤军微微一笑,说道:“嗯,我来解决一下咱们之间的事情。”
该来的终究会来,张继来想起丁凤军曾说过的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与其在这里担心受怕,倒不如坦然的接受,大不了就让这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丁凤军见张继来在一旁发愣,他清咳一声说道:“你杵在那里干嘛呢,快过来坐,我有话跟你说。”
张继来回过神忙按丁凤军的吩咐拉过一个凳子坐在丁凤军的旁边,丁凤军又坐在了桌子旁边,他用手试着晃了晃桌子,自嘲地一笑说道:“这桌子是你修好的?”
张继来轻轻嗯了一声,丁凤军笑着说道:“你这手艺可以啊,修得挺不错的。”
张继来这是第一次受到别人的夸赞,他略显害羞的挠挠头说道:“家里穷,没有那么多的摆设,我偷看过几个木匠干活,就自己回来学着打了这么一张桌子,实不实用的至少可以充当个摆件。”
丁凤军又是一笑说道:“你还挺谦虚嘛。”
说完,丁凤军转过脸看着张继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兄弟,你对未来的生活有没有什么计划?”
张继来苦苦一笑,愣头愣脑的说道:“我这家徒四壁的,也不会什么手艺,对未来哪还敢有什么奢望,再说我娘她的病情也在这摆着,我对未来没抱太大希望。”
丁凤军无奈的叹口气,色正严厉的说道:“人活着不就为争口气么,你不能这么消极,人的运势是来回转的,属于你的运势早晚会来,父母生下我们不容易,你不能这么无视自己的生命,不为自己想也得为父母考虑考虑吧。”
张继来又是苦笑道:“如果不是因为老娘还活着,恐怕我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看着张继来这种自暴自弃的低沉的生活态度,丁凤军真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急之下,他抬起手再次狠劲的往桌子上一拍,这桌子再次没能逃过噩运,哗的一下又散成一堆废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