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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道:“却才出去。”
武松道:“借一步闲说一句话。”
那主管也认得这打虎都头武松,不敢不出来。
武松引着这主管到侧首僻净巷内,虎目一瞪,问道:“你要死,却是要活?”
主管被武松这一瞪,登时哆嗦了一下,慌道:“都头在上:小人又不曾伤犯了都头。”
武松道:“你要死,休说西门庆去向;你若要活,实对我说西门庆在那里。”
主管看武松说的狠,也不敢撒谎,告道:“却才和……一个相识,去……狮子桥下大酒楼上吃酒。”
武松听了,转身便走。
那主管惊得半晌移脚不动,过了一阵,才转身回了生药铺。
且说武松快步走到狮子桥下酒楼前,便问酒保道:“西门庆大郎和甚人吃酒?”
酒保道:“和一个一般的财主,在楼上边街阁儿里吃酒。”
武松径自上了楼,站在外面从窗眼里看进去,只见西门庆坐着主位,对面一个坐着客席,两个唱的粉头坐在两边。
正主找着,武松把那被包打开一抖,那颗人头,血渌渌的滚出来。
武松左手提了人头,右手拔出尖刀,踢开门,闯进去,把那妇人头望西门庆脸上便掼过去。
西门庆这厮学过一些拳脚,身手倒也敏捷,闪身避过潘金莲人头,也不敢和武松斗,跳起在凳子上去,一只脚跨上窗槛,要寻走路,见下面是街,跳不下去,心里正慌。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已经跳到桌上,向窗边西门庆扑来。
西门庆见来得凶,便把手虚指一指,早飞起右脚来。
武松没想到这厮还敢还手,只顾奔入去,见他脚起,略闪一闪,恰好那一脚正踢中武松右手。
那口刀被踢将起来,直落下街心里去了。
西门庆看一脚居然踢得武松手中刀,心中只以为打虎都头也不过如此,也不怕武松了,右手虚照一照,左手一拳,照着武松心窝里打来。
先前若不是武松大意,西门庆这财主如何踢得着他。
武松略躲个过,就势里从胁下钻入来,左手带住头,连肩胛只一提,右手早抓住西门庆左脚,便把西门庆扛起来,叫声:“下去!”
那西门庆头在下,脚在上,倒撞落在当街心里去了。
街上行人看酒楼突然掉下一人来,都吃了一惊。
武松伸手去凳子边提了yin妇的头,也钻出窗子外,他却没有西门庆的胆怯,纵身只一跳,跳在当街上;先抢了那口刀在手里,看这西门庆已自跌得半死,直挺挺在地下,只把眼来动。
武松按住,只一刀割下西门庆的头来,把两颗头相结做一处,一手提着两颗首级,一手握着尖刀,一直奔回紫石街来。
武松推开门,将两颗人头供养在灵前,道:“哥哥灵魂不远,早生天界!兄弟与你报仇,杀了奸夫和yin妇了。”
武松又拜了几拜,便仗刀往城外而来。
走了没多远,便听得后面许多做公的追来。
却是酒楼前的人看武松杀人报官了,知县听得武松杀了西门庆,连忙派县里做公的来缉捕。
武松平日慷慨,打虎得了一千贯都散发给猎户,平日有些赏赐,也便请衙门中人吃用,谁不曾得过他好处。
只是知县有令,众人不得不来。
武松一路大摇大摆而行,街上的人都看到了,做公的自然很快就寻来了。
一群人吆喝着追到近处,看到武松却没人敢近前了。
阳谷县上下谁不知道武松打死猛虎的事情,何况他们跟着武松,也不知抓了多少剧贼烈寇,哪一次不是武松奋勇当先。
武松转身看着后面追来的做公的,一面走,一面高声道:“武松兄长蒙冤而死,这世间又没个说理的地方,因此武松愤而杀人。冤有头,债有主,西门庆、潘金莲、王婆三人死有余辜。我虽杀了他们,也不值得为他们偿命,正要去梁山入伙,做个替天行道的好汉。你们与我无冤无仇,我也不欲滥杀无辜。若是谁要追我,伤了性命时休怪。”
这些做公的听得武松要去梁山,更是胆怯。
去年祝家庄的人放话要抓梁山细作,结果没多久便被梁山打破庄子,把那祝朝奉都杀了。
朝廷派了大军去打梁山,又被梁山打的大败。
若是阳谷县抓了要去投梁山的打虎都头,谁敢保梁山不会派兵来打县城。
在武松和梁山的威慑下,做公的一路追着武松出了城门,却是没人敢上前动手。
又在城外追了几里,做公的才返回,报说追不及,只听得武松说去投梁山了。
知县也已知道原委,不过他也暗自庆幸这些做公的没敢抓武松,否则梁山兵马来了时,他这贪官脑袋恐怕也保不住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