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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认识她这个人,但认识她这类人。”

    林菲在长矛的利刃前停下脚步,微笑道:“你第一次见她时,是不是觉得她有点傻,有点无助,觉得她在这愉怡城活不过一月?”

    “你怎么知道?”男人惊呆了,忘记了此时是杀死对手的好机会。

    林菲没有回答他,继续笑道:“虽说是出于原始欲望,但你还是帮助了她,将自己在这城市中的生存经验倾囊相授。她很感激,也需要你这样的人照顾,便和你在一起了。”

    “你清楚在愉怡城谈感情是没结果的,所以经常提醒她现实的残酷,也同样提醒着自己。可相处的日子一长,你还是爱上了她。”

    “你们有过欢笑,有过争吵,有过恋爱的冲动和愚蠢,唯独没有承诺。你想要承诺,却又害怕承诺,于是为了鼓起勇气,你花了很长时间,做了很多事情。”

    “当你终于说出那句话时,她却拒绝了。这时你才发现她从你身上学了太多,包括那种现实的处世态度。之后你们的争吵越来越多,她离开了你,选择了更能帮她生存的男人。”

    “你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想假装无所谓,可心中的感情却难以压抑,让你难以承受。你选择了逃避,躲在违禁药物带来的迷幻之中。”

    瘦小男人沉默听着林菲的话,历历往事浮现在眼前,不知不觉间眼眶湿了。

    “你知道这对自己不好,却又无法摆脱,结果日子过得越来越差,最终被同伙踢出团队,沦为愉怡城的渣渣,沦为你以前最鄙视的存在。”

    “是呀,所以我来了角斗场,想要翻身,改变自己的生活。”男人用手臂擦去眼泪,重新握紧了长矛。

    林菲摇头笑道:“想翻身?你就是用这个借口骗自己吗?你早就没了生的欲望,来到角斗场并非为了最后一搏,而是想死的像样点吧。”

    “不,杀了你,我就能翻身了。”男人将长矛狠狠向这女人戳去。

    “杀我?就算杀了现在唯一愿和你交谈的女人,你也改变不了什么。”林菲侧身躲过长矛,“你清楚,就算赚到了钱,自己也会拿去买违禁药品,你还会继续堕落,还会再次回来这里。”

    “我能戒掉的!”男人失去了冷静,他丢掉盾牌,双手持矛胡乱戳刺,却始终伤不到这女人。

    林菲瞅准一个空挡,闪身转到男人的身后,张开双臂将他抱住,就好像他的她从前那样抱他一般。

    “很累吧?”林菲将头倚在他的脊背上轻语,“很难受吧?生命如此暗淡,却还要装着笑脸承受。明知未来没有希望,却还要苟延残喘。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呢?”

    男人身子一颤,手中的长矛掉落在地,喃喃道:“是呀,为什么?”

    林菲用脸颊轻轻摩挲他的肩膀:“只是想要一个怀抱,只是想要一个爱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这世界对你如此无情,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没有。”男人的眼神渐渐空洞。

    “是呀,换做谁经历你的事情,都想逃,逃离这个世界……”

    林菲轻轻将男人腰间的短刀摘下,交到他的手中:“没有多活一秒的意义了,一秒也不想在呆在这里了,走吧,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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