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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现场那么多人为刘远喝采,张固一下子急了,不由分说指着刘远说:“你....你....你这是诡辩,反正圣人之言,绝不容许你这个低贱的小商人亵渎。”
刘远现在胸有成竹了,便有心逗他玩玩:“张兄,你说圣人之言,都是对的,我等要遵守,不能随意改动,对吧。”
“这个自然。”张固楞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刘远突然那么好说话了,不过下意识觉得,刘远这话没错,很自然应了一下。
“我记得有位圣人说过,[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这是圣人之言,张兄你为何不尊圣训,热衷于交游广际、呼朋唤友呢?”刘远慢悠悠地说。
“不对,这是老子说的,我们学的是孔孟之道。”张固的学识不差,马上反驳道。
刘远大义凛然地说:“荒唐,老子也是圣贤,你的意思是,老子所言是胡话?在误导世人?”
“不敢,不敢,张某绝无此意,绝无指责圣观之意。”刘远的一番指责,吓了张固惊慌失措,连连否认。
老子在众士子心目中的地位很高,他的很多思想言语,那都是被后人奉为经典的,《道德经》、《易经》和《论语》被认为是对华夏影响最深远的三部思想巨著,张固哪里担得起评判先贤这个罪名。
“再者,老子乃孔圣人之师,老子所言老死不相往来,孔圣人却周游列国宣传儒家之学说,你的意思是,是不是指孔夫子是一个不尊师道、离经叛道之小人?”
“不敢,不敢,不敢......”张固想反驳,可是找不到一句反驳的理由,刘远那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扣过来,他现在己经一头一脸都是冷汗了。
“这也不敢,那也不是,我看张兄很矛盾啊。”刘远冷笑地说:“孙夫子都学会变通,而却一味固执,不懂中庸之道,我看你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哈哈~~~~”
“哈哈哈”
很多围观之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刚才张固盛气凌人的样子,不少人是看不过眼的,现在看到他被刘远数落得只有招架之功,没还手之力,一个个都乐得得笑了出来。
论到咬文嚼字、寻经问典这些刘远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一说到这些学说什么的,刘远可比他多了几千年知识积累和总结,一辩一证之间,不费吹灰之力驳得他无话可说。
张固怒气攻心,头脑一热,也不顾什么礼仪了,再次指着刘远,蛮不讲理地骂道:“孔夫子是孔夫子,你是你,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人,你有何德何能与孔圣人相提并论,简直就不知所谓,竟敢把那些什么标点符号、注解和孔夫子的圣言相提并论,任你如可诡辩,都是有辱斯文。”
得,这下不讲理了,的确,一个是孔夫子,一个是小商人,根本没有可比之性,张固这样说,一时倒也站得稳,反正就是一句话,胜者王,败者寇,即使孔夫子有错,也不是你一介小小的商人所能评论的。
他这番话虽说有理,不过刘远马上就捉到他漏洞,马上反驳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有辱斯文,为本书作解的,是清风书院的苏老先生,除此之外,还有崔万同、赵子墨等十多位大儒巨匠通力合作,你的意思是他们所写的都是垃圾,所教的都不是正统?”
一人势单力薄,刘远决定很没义气把苏老先生的等一票名人拉下水,嘿嘿,这里离清风学院近,这里应有不少他门下的弟子吧。
“张固,你才是斯文败类。”
“正是,几次求苏老收他,可是他资质实在太差,根本不入苏老的法眼,现在竟敢在这里造谣生事,实在可恶。”
“前些天还听说他夜敲寡妇门呢,吾等不耻与之为伍。”
“不过是个田舍奴,装什么清高,谁不知你天天来这里排队买书,实则就是为了倒卖赚几文钱,读圣贤之书,行狗且之事,亏你还是读书人自居,刘兄所言不错,你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在场之人,就读于清风学院或拜入苏老门下士子甚多,刚才还能作壁上观,但是经过刘远二两拨千斤,一下子把他们拉拢过来,关乎到授业老师清誉问题,他们马上就坐不住了,读书人说话就是有水平,嬉闹笑骂间,把张固那些龌龊之事全翻出来,把张固讽刺得老脸通红,恨不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你等着,别以为诡辩就能过关,走,我们告他去。”张固再也站不住了,一边骂咧咧,一边往外狼狈地走了。
令刘远始料不及的是,还真有二三个跟在张固后面,扬言要告刘远的“卫道士”。
“有意思,倒也牙尖嘴利,不过这新版的书到底是什么样,标点符号?老夫倒真要看看”豪华马车中的紫衣人自言自语,接着轻声唤了一句:“阿福。”
“老爷,阿福在”车夫连忙应道。
“去,把那什么标点符号的新版书买一本来,此距长安路途遥远,途中解闷也好。”
“是,老爷。”车夫阿福麻利跳下车,快步朝墨韵书斋走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