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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平日里有些吊儿郎当,但是做起正事时却绝不含糊,大有一种设我气谁的气势,前世家中长辈认可了他的能力之后便让他独挡一方,很少会干预他做好的决定。
可如今是宋朝,除了皇权之外父母便为天的时代,他刚才意气风发地将事情做下,却全然忘了身后的老娘,就连最后收下法光的决定和指挥她的婢女都没有探询一下她的意见。
现在看到老娘的脸色,眼神一对上他就知道惨了。
果不其然,邱芸见儿子终于看过来,上来就一把扭住他的耳朵:“好小子,长出息了啊!”
“娘,娘,轻点……啊……这么多人在看呢,嘶……”刚刚意气风发翻云覆雨的陈五少立时苦了脸,又不敢反抗挣扎,歪着脑袋一路告饶。
邱芸刚才见到陈越的表现心中也是诧异万分,虽然她没有想到陈越更深的目的,但是陈越一番话便让围观百姓群情汹涌地站到他这边,最后若不是自家儿子心怀善念,几乎等不到官差到来便能让郑善等人被群起而攻,一首七言又是难得应情应景的好诗,几乎完全颠覆了陈越在她心目中的样子。
昨日听说自家儿子在西湖诗会作出惊艳全场的好词时,她毕竟没有在场亲眼见过当时的情况,对具体的概念还是相当模糊的,今日亲眼目睹,自是别有一番感受。
几个月前还是只会伸手向家中要钱,出门惹是生非的孩子,突然变得文才斐然,言辞凌厉,行事气度俨然是大家才有的风范,任何一个母亲心中都会欢喜的紧,但自然也会有所疑惑。
刚才她也是心中在想着此事,一时也自然而然地没觉得陈越的自作主张有什么问题,等看到陈越的眼神才恍然反应过来,她才是此行的主事之人啊……
邱芸见他真的吃痛,才又有些心疼地放开捏着他耳朵的手:“五哥儿今日好不威风,可还记得有我这个娘在?”
陈越连忙低眉顺目地回道:“自然记得,自然记得,我这不是怕娘你妇道人家,若是见了血腥有些不适便不好了。”
邱芸一听这话火气又腾了起来,皱着娥眉用手指戳着陈越脑袋:“你也知道此事凶险,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可见我如何是好?”
陈越也不躲开,任由她戳着自己,舔着脸笑嘻嘻地道:“我是怕没控制好让他们出了什么事,你想啊,我陈家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若是报上名号那郑善真敢动手?儿子自有分寸的。”
邱芸一想也对,刚才看陈越处理此事时心底便不自觉地相信他能将事情做好,压根没有去想还需要拿家世压人,这才稍稍舒展了一点眉头:“总之以后可不许再去做正等危险的事情,不然告诉老爷少说也要罚你一个月紧闭。”
陈越心道若是平常的事情早就把官二代的身份抬出来用了,哪用得着费这些力气,也就是这次事先知道事关郑家,才特地给了一点“优待”,嘴上自是连连应诺:“是,是,若是再如此便是剃光了脑袋去做和尚懂行。”
“去,嘴上也没个把门的,韩家那边的聘礼可费了不少心思,你还想做和尚,门都没有。”
邱芸放下担心,心情就渐渐好起来,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家儿子脱胎换骨一洗颓色,对于父母来说没有比这个更能让人开心了,她还没到四十岁,平时保养的也是也还不错,最挂心的儿子又突然转性变得出色起来,心中的心病消了一些,感觉上又年轻了几岁,这时便笑着开了句玩笑。
过了片刻又转头对陈越道:“五哥儿,韩家七娘那边你可得找时间去一趟了,我再央人说项说项,这事总不能再拖了,没的让别人看了笑话。”
陈越想起韩七娘娇俏的样子,想想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家中既然已经有了安排,我自己也不算吃亏,便点了点头,只是想到她对自己的不假辞色,还是忍不住有点头疼。
应付了两娘这边,陈越走到法光身边探问伤势。
法光正被两个雇来的闲汉用木板抬着,见陈越走到他身边,挣扎着要起来,陈越轻轻将他按了回去:“大师躺着便是,我这里没有那些礼数。身上的伤势如何了,有没有什么不适?”
法光苦笑道:“出了寺门,公子便不要唤我大师了。身上多是些皮肉伤,还能忍受的住。”
“今后可有什么打算?”陈越保持着与抬着法光的两人相同的速度,边走边问道。
法光闻言看了一眼一直守在一边的女子,摇了摇头:“本来准备攒些银钱与三娘买几亩薄田过过日子,现如今……钱物都在寺中,便当做还了寺中的恩情吧……”
那名女子见法光提到她,整了整还没顾得上整理的头发衣物,上来行礼道:“奴家宋三娘,白马村人士。”
陈越也不知道白马村是什么地方,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又转头对法光道:“你先安心在我家养伤,伤好之后若是不嫌家中寒陋屈身,便留下来做份营生如何?”
法光稍稍犹豫一阵,在他听来这个意思便是要他与陈家或者说陈越确立主仆关系了,过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对方此次对他有莫大恩情,可以说已盖过先前他救陈越那次,毕竟那次寺院还要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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