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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开始向被我抛离的伊尔机群报告状况。
“四艘空中战舰一艘没少,看来四大队的拉5的火箭攻击没有奏效。轰炸机群被四艘空中战舰包围着,四大队根本没有办法对它们造成足够的杀伤……”
“没有好消息么,老鹰?”
“当然有,那就是敌人的护航战斗机部队和四大队缠在一起了。”
“收到,你们先待机。”
通话结束之后,我驾驶着飞机继续在战区上空盘旋,由于此时各个频段里都充斥着惨叫和哀嚎,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无线电通讯会被敌人注意到。
我已经可以预见到这支敌军部队被重创的样子——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遭到六十四架伊尔的俯冲攻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伊尔挂载的火箭弹,还有它那肥胖臃肿的翅膀上装载的23毫米机关炮,足够纳粹的飞行员们喝一壶的了。
突然,我的耳机里传来伊娃的声音:“呐,格里沙,我们就在这里看着真的没问题么?”
“现在下去会打草惊蛇的。”
“但是……”
“别急,他们就要到了。你看那边!”说着我回过头,敲了敲座舱之间的隔板,然后用手指向伊娃比划着。
伊娃转头,向我指出的方向望去。
“那是……”
“他们和我们一样,为了隐蔽,绕了个圈从逆光的方向过来了,所以才会等那么久。”
我的话音刚落,耳机里就传来一声暴喝:
“该死的纳粹!我们来啦!乌拉!”
我被这突然暴起的喊声吓了一跳。
伴随着这喊声,庞大的伊尔编队的“领头羊”一马当先向着下面激战的空域俯冲下去。
飞在它后方的战机紧随其后,一架接一架的向下俯冲,他们的俯冲动作衔接得那样紧密,使得整个空中编队看起来就像一头有生命的巨兽,它弯起身体,亮出獠牙,呼啸着,向着下方的轴心国空中编队杀气腾腾的扑了过去。
震耳欲聋的乌拉声把耳机里所有的声响都盖掉了,就连俯冲造成的尖锐呼啸都彻底的消失在这喊杀声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迅速,我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我推动操纵杆开始俯冲的时候,只赶上了编队的尾巴。
在邦联的战机里,没有一种飞机能追上俯冲中的伊尔,我的雅克也不行。
我把油门推到最顶,座舱盖前方的发动机排气口中喷出了狂乱的火花,我手里操纵杆就像发作中的癫痫病人一样抖个不停,仪表盘上的高度计指针发疯似的左右震荡,可就算这样,我仍然只能看着前方伊尔机群的屁股逐渐远去。
终于发现我们的轴心国航空战舰根本来不及调转他们重炮的炮口,可是机枪的子弹依然铺天盖地的向我们袭来。
俯冲造成的脑充血让我的视野渐渐的变红,脑袋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忽然,一片印着轴心国的黑十字军徽的碎片从我的视线中滑过,紧接着一大块燃烧着的残骸翻滚着掠过我的座舱上方。
我刚想回头看个究竟,另一种光芒充满了我的视野。
那是火箭弹发射的光芒,火药燃烧产生的烟雾让位于编队最后方的我彻底的变成了瞎子。我简直就像在浓雾中飞行一般,座舱外只能依稀看见什么东西被命中之后爆散出来的火光。
我听见伊尔的23毫米机关炮射击的声音,暴风骤雨般的炮声听着真是相当的振奋人心,我丝毫不怀疑轴心国舰队遭到了重创。
下一刻我终于冲破火箭留下的烟雾,一艘轴心国的空中巡洋舰赫然闪现在我的眼前,我和它的距离近到我能看清楚他的浮空机关周围铭刻的那些亮着幽蓝色光芒的符文!
而且我猛然发现,我的航线直指它舰身的正中央!
我轻拉操纵杆,将机头轻轻向上一带,并且按下了发射火箭的按钮。
我通过操纵杆和脚舵感受到轻微的震颤,却没看见射出去的火箭。不过当我擦着敌舰的头部冲过的同时,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我的座舱里的一切。
我回过头,刚好看见敌舰一边喷吐着爆炸的火舌,一边缓慢的向一侧倾斜,原本笔直的航线渐渐扭向一边。滚滚的浓烟就像喷涌的鲜血,正不断的从它的身体里涌出。
在我拉起飞机,开始爬升的同时,被我击中的这艘空中巡洋舰似乎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一头向着下方云层的缝隙扎下去。在它的后方,很快绽放出一朵朵白色的伞花。
“干得漂亮,老鹰!”耳机里再次传来十二大队队长的声音,“接下来你是在这继续猎人头,还是和我们一起返航?”
第一次适应性飞行主要是让妖精体会下新搭档的驾驶风格,单就这点来说,今天我们的任务算是达成了,还顺带击沉了一艘航空巡洋舰,所以我是倾向于返航。
问题就在于伊娃了,可她却一直没说话——她应该也听到了十二大队大队长的话才对。
我正打算开口询问伊娃的意见,我的直觉尖叫着向我发出了警报。
我猛的抬起头,首先望向太阳的方向。
有四个黑点,而且是四个拖着蓝色轨迹的黑点。
“红太阳!”
我叫出这句约定俗成的警示语的同时,我的雅克的符文系统骤然启动了。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对我来说就像噩梦一般,我第一次吐在了自己的仪表板上——这对一名飞行员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的雅克仿佛变成了一匹没有驯服的烈马,只要轻轻碰一碰操纵杆,飞机就会回馈给我非常剧烈的反应,我好几次以为我座机要被它自己产生的扭矩力拧成两节。而当我对伊娃大喊,让她降低输出功率的瞬间,整个符文系统的出力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结果一直追在我们俩身后,却因为我们那剧烈的机动一直无法找到攻击机会的两架敌机一下子追了上来。
12.7毫米的机枪弹掀掉了我们俩的座舱盖,还把我的高度计给打穿了,从仪表盘下面漏出来的水银差点滴进我的眼睛里。
受到枪弹的刺激,符文系统的出力又一下子提到了最高,加速造成的狂风拼命的揪着我的脸皮,当时我的非常确定只要这种状况再多持续一分钟,我的脸就要像蛇一样蜕一层皮。
更重要的是,强风让我呼吸困难,胸部的憋闷感以及渐渐的离我远去的五感,我知道这是缺氧昏迷的前兆……
我的座舱里配有氧气筒和面罩,但是我光是驾驭这如惊弓之鸟的飞机就用尽了全力,根本腾不出手来拿放在座舱旁边的固定架上的面罩,也没有办法扭开氧气筒的阀门。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抛弃符文模块,否则的话我们的未来就只有两种可能,它们间的区别就在于我和伊娃谁先憋死。
这绝对是不能允许的。
但是立刻抛下符文模块的话,我们一定会成为紧追在我们背后的两架敌机嘴里的肥肉。
这也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我必须要争取到和对方对抗的有利条件。
于是我猛的将操纵杆向后拉起,我的座驾立刻给了我十倍于我的期待的回应,我飞快的爬高,向着太阳冲去。
因为高度计完蛋了,我不知道我自己的高度。我只是打算在我坚持不住之前尽可能的获得高度优势。当我身体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我拉下了抛弃符文模块的应急栓。
压在我身体上的G力一瞬间消失,让我全身都感到一阵轻松。
然后我背后亮起意料之外的光芒,我回过头,看见追着我的两架敌机中的一架炸开了花,那个轴心国飞行员实在太倒霉了,他竟然撞上了我抛弃的符文模块!
而紧跟在被撞散的长机后面的僚机不得不改出爬升,翻滚着躲避袭来的碎片。
这个动作让它一下子失去了很多高度,并且让它的屁股毫无防备的暴露在我面前。
我立刻将飞机改入俯冲,抛弃符文模块之前我的雅克就有了很高的速度,现在又有俯冲的加成,我轻而易举的就咬上了那架敌机。
这时我才发现,追着我的这架飞机和将我送进度鸟舰队的那架一样,是尚未大量装备的新机型,它采用了和梅109完全不同的双发设计,难怪这两架飞机能一直紧紧的咬着发挥出比远超设计标准的性能的雅克不放。
我射击了两次,但是子弹都贴着敌机飞过,我的子弹所起的唯一作用就是让敌机的符文系统亮度变得更高,它开始一点一点的拉开和我之间的距离。
这样下去它总会跑掉的。
但是我还是有机会。
在被人咬尾的状况下,长时间保持航向是有危险的,尤其是轴心国的飞行员,按照之前我和他们交手的经验,他们一定不会满足于依靠左右晃动来躲避射击,他们一定会转向。
而轴心国的主力符文机梅塞史特109有个特性,它往右盘旋的性能要大大优于往左盘旋的性能(当然不管往左还是往右它的盘旋性能都要低于雅克)。这是因为它为了让机身更轻便以提高速度,就没有像邦联和西联的符文机那样采用共轴反向双旋翼的设计,而螺旋桨在转动的时候,除了给飞机提供推力之外,还会给机身施加另一个力,这个力会让机身有着沿轴向滚动的趋势。使用了共轴反向双旋翼的战机由于两个螺旋桨的力互相抵消,就不会有这个轴向滚动的趋势。但是只用了一个螺旋桨的梅塞史特109就不行,这个滚动的趋势限制了它的机动能力,让它不适合左盘旋。
因此在大多数情况下,轴心国的飞行员总是会往右盘旋。
现在轴心国的新型机采用了双发双螺旋桨的构造,它的设计师肯定已经考虑到了盘旋性能的问题,它的驾驶员应该也知道这点,可是,习惯是很难改的。
我把赌注下在了这个习惯上。
就在我把操纵杆推向右边的同时,我的目标向右倾斜机身,改进了右盘旋。
我把它牢牢的套进了我的瞄准光圈。
子弹把它的左发动机打着了,它拖着浓烟冲向地面,却在半路上凌空爆炸,散成了一堆碎片。
我让飞机恢复到水平,用膝盖夹住操纵杆,然后一把从座舱边上扯过氧气面罩,拧开氧气瓶的阀门一个劲猛吸。
如果这时候有敌机打过来,我就认命了。
缓过劲来之后,我终于想起要查看伊娃的状况,我回过头,看见后座上的少女和我一样抱着氧气面罩一个劲的吸个不停。
“你没事吧?”我通过内线问她。
“辫子……呼哧呼哧……辫子被风,扯得好痛……”
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的掌心我的脑门居然很干爽,没等我好好的展现我的惊奇,我又发觉在我的手背上结了一层白色的晶体。
原来这干爽的感觉只不过是因为我的汗被吹干了而已。
我长叹一口气。
耳机里传来地面指挥部的返航命令,接手这片空域的邦联空军部队也出现在西方的地平线上。
我回头看了眼还在抱着氧气面罩“呼哧呼哧”喘个不停的伊娃,对她竖起大拇指。
“我们俩又活下来了。”
伊娃却没有回答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