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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唱诺,曹老大却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也是决定中原战局的决战了,袁绍已被打残,我与陶贼不管谁能在这场决战中胜出,谁就将成为中原的霸主。”
………………
毅然决定率领最后的队伍出城与陶副主任决一死战,曹老大固然承受了天一般大的压力,但是为了减少攻城伤亡和避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毅然分兵仅以一半实力诱使曹军出城决战,陶副主任承受的压力其实也一点都小不到那里。同时陶副主任还要面临一个不利局面,那就是何时决战是由曹老大决定,陶副主任只能是被动迎战,能否判断出曹军的决战时间,也成了摆在陶副主任面前的一个大难题。
有人可能要问了,陶副主任在许昌城里不是有一个自带干粮的曹军内奸司马朗吗?想要摸清楚曹军出战的时间不是易如反掌?陶副主任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自带干粮的内奸,但很可惜的是,因为曹军是据城死守,紧闭许昌四门不许任何百姓出入,所以司马朗即便知道曹老大的所有打算与出兵时间,也没办法把消息送出许昌城池,陶副主任和徐州决策层完全只能靠着经验和种种蛛丝马迹判断曹军出战的时间,判断对了固然反过来抢占先机,判断错了则完全落入被动。
还好,曹军队伍虽然是躲在许昌城里备战,但一些蛛丝马迹还是暴露了曹军即将出战的迹象,傍晚时分,一些曹军队伍的异常迹象便被徐州斥候送到了陶副主任面前——在未到正常轮换时间前,城墙上的曹军队伍忽然轮换守军,旗帜大量变动,未穿军服的义勇民兵开始登上城墙协助守城。同时许昌北门内部一度隐约传出嘈杂声音,似乎有军队集结,但是却始终没有曹军队伍出城。这一切的蛛丝马迹都让徐州军队的决策层明白,决战即将来了!
顺便介绍一下,让未穿军服的义勇民兵上城助战,是曹军战术大师荀攸给曹老大出的馊主意,故意如此,其目的嘛…………
“曹贼今夜定然要来劫营!”擅长情报分析的刘晔就中了荀攸的奸计,在陶副主任面前发表错误意见道:“从曹贼兵马的异常调动来看,曹贼已然发现我军昨夜分兵,也肯定已经察觉到了我军主力已经一分为二,为了抓住这个最后的反败为胜机会,曹贼今天晚上必然要来偷袭我军营地!我军应当立即做好准备,应对曹贼劫营!”
是仪表态赞同刘晔这个判断,陶副主任也觉得决战很有可能就在今天夜里——毕竟曹老大太擅长劫营偷袭了,曹老大的周边邻居中除了狡诈如狐的陶副主任外,还没有那个倒霉邻居没被曹老大这么偷袭过,所以陶副主任也开始怀疑曹老大故技重施,准备给自己也来这么一下子。
“未必。”还好,陶副主任麾下还有一个靠谱的谋士贾老毒物,提出疑问道:“主公,你没发现有一点很奇怪吗?我军队伍对曹军斥候打击如此猛烈,掩护我军斥候可以直抵许昌城下侦察,曹贼准备偷袭劫营,怎么还安排这么多没穿军服的义勇民兵上墙助战?主公难道没有觉得,曹孟德是在故意让我军察觉他要夜袭劫营?!”
奸猾多疑绝不在曹老大之下的陶副主任一楞,也开始生出疑心,刘晔却疑惑说道:“文和先生的话虽然有理,但是曹贼手中的可战之兵已经不多,如果不安排义勇上城助战,他的作战队伍如何能轮换休息,准备出战?”
“那曹孟德为什么不让民夫换上军服?”贾老毒物微笑说道:“许昌已经是曹孟德最后的粮仓与辎重库了,难道连几千套军服都拿不出来?在主公这么英明的对手面前,以奸诈而闻名于世的曹孟德犯这样的错误,实在有些不合情理。”
刘晔语塞,又惊讶道:“如果曹贼不来劫营,那他准备时间发起与我军的决战?”
“无法判断。”贾老毒物摇头,道:“也许就在现在,也许是明天清晨或者上午,甚至……。”
说到这里,贾老毒物迟疑了一下,又道:“甚至还是要来劫营,曹孟德多谋,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方面他玩得不比我们主公差到那里。”
陶副主任眉头紧皱,因为陶副主任也不敢排除曹老大来这一手,刘晔则不由为难说道:“这可难办了,无法判断出曹贼队伍的出战时间,我军总不能整夜都时刻备战吧?将士们休息不好,曹贼又选择在明天上午出战,我军的战斗力怎么都得受到一些影响啊。”
“以不变以万变。”擅长阳谋的是仪开口,沉声说道:“我军主力营中,包括君子军在内,大约有两万四千余人,主公可做此如此安排,继续命令斥候监视许昌四门,发现曹贼队伍出城集结,立即点燃烟火报警;我军机动力最强的君子军与三千兵力今夜不许休息,时刻备战,发现我军斥候报警,君子军立即率先出击,牵制住曹军队伍使之无法立即逼近我军大营,三千步兵出营列阵,为主力军队出击争取时间。如此一来,不管曹军是否前来偷袭,我军作战主力都可以获得应变与休息时间。”
贾老毒物和刘晔一起点头称善,陶副主任也拍板道:“就这么办,今天晚上我亲自率军守夜,保护主力队伍安心休息!”
………………
是夜,安静得十分可怕,天上月黑星稀,地面上伸手不见五指,夜风冰寒刺骨,令人如堕冰窟,整个天地都仿佛沉浸在了大战前的宁静中,陶副主任率领三千徐州步兵与君子军衣不解甲,马不卸鞍,围坐在篝火旁小声交谈,时刻备战,然而许昌方面却丝毫不见动静,让四千多徐州将士白等一夜。五更将过时,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夜的陶副主任也终于抵抗不住睡魔的侵袭,歪靠在陶基身上朦胧睡去。
几乎就在陶副主任昏昏睡去的同时,许昌城里也有了动静,为了避免城外的徐州斥候察觉动静,基层将领几乎是逐个逐个小声叫醒麾下士兵,曹军将士揉眼起身,在寥寥几支火把的照耀下起身着甲,到伙房处领取早饭。同时为了让士兵有充足的体力决战,曹老大这一次也是下了血本让将士吃饱喝足,曹军士兵人人碗里都有油有肉,热腾腾的饭菜喷香扑鼻,使曹军士兵胃口大开,人人脸上也尽是开心笑容。
曹老大这一次准备出兵三万,然而头一天下午的清点下来,曹老大才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凑不足三万可战之兵了,因为连连高强度作战和缺少药物的缘故,很多曹军伤兵不仅没有恢复战斗力,还因为止血消炎药物不足的缘故伤口恶化,轻伤变成了重伤,有希望痊愈的重伤员永远失去了战斗力。
为此,曹老大还当众对主管后勤的妹夫任峻发了脾气,一度打算重办任峻,任峻也不推卸责任,只是跪在曹老大面前嚎啕大哭,“丞相,末将也不愿让将士如此啊,可是袁绍的贼军刚刚撤腿,陶贼的队伍马上就杀到了许昌城下,药物无法补给,所以末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忠勇将士伤口恶化,完全的无能为力啊。”
“丞相,你可能不知道。”荀彧抹着眼泪说道:“任将军唯一的儿子任先将军,在与袁绍交战时右臂中箭,伤口发炎贯脓,任将军把所有的药都给其他的将士,任先将军的右臂,却保不住了…………。”
荀彧的话还没有说完,曹老大就已经向任峻扑通跪下,与任峻抱头痛哭在了一起,在场的曹军伤兵也是个个痛哭失声,纷纷跪下请令出战,发誓要与徐州军队决一死战。最后,曹老大也在麾下众将的建议下,放宽了对伤员的选择范围,七拼八凑起了大约两万八千左右的军队出城作战,去与东汉末年最卑鄙的恶魔、最无耻的伪君子、最阴险的毒蛇、最狠毒的豺狼——徐州陶应奸贼,决一死战!
卯时初刻,随着铜锣突然敲响,火光大起中,许昌东西北三门忽然同时开启,两万八千多的曹军队伍手打火把列队涌出,无视远处徐州斥候的惊愕目光与匆匆发出的烟火信号,只是快步冲向许昌北门外的开阔地带集结,人争步马争蹄,几乎是飞一般的赶到预定位置集结成军,大汉丞相曹字大旗在夜空下迎风飘荡,衣甲陈旧身上还裹着纱布的曹军将士精神饱满,严整如林。
刀枪丛中,曹老大金衣金甲,在战马上放声大吼,“将士们,多的话不说了,这是我们的生死之战,生死荣辱,已经在此一战!握紧我们的刀枪,高举我们的旗帜,与无耻奸贼陶应小儿,决一死战吧!不破陶营,誓不收兵!”
“不破陶营,誓不收兵!”两万多曹军将士整齐怒吼,直插云霄。
“出发!”曹老大马鞭向北一指,第一个冲向徐州大营的方向,两万多曹军将士列队跟上,不破陶营、誓不收兵的口号声回荡不休,惊天动地。
同一时间的徐州军队营中,被陶基摇醒的陶副主任打了一个呵欠,又脑袋一歪睡了过去,徐州大营里的伙头兵们也是全都如此,全都还在呼呼大睡之中,全然不知决战已经即将到来,生火造饭的灶火甚至还没有捅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