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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底深处泛起的快乐。上次品尝这种滋味,还是三十年前、被恩师选中收入门墙的时睺。
跟随师父学艺五年,被派往南理参加武选,本来一切都已经安排好,登科之后自己会被留在凤凰城,熬上十余年有望掌管一道禁军,到时再助师父图谋大事。不料天有不测风云,所托的那位南理高官发了急病猝死,一下子所有的安排都打了水溧,虽然如愿登科,却被分到西北。
而师父也另有要事,有关“楼将军,的计划完全搁置了下来,这些年里虽然联系不断、每逢佳节都能收到大雷音台的问候和赞许,但从未有过实质些的“帮助”楼将军也只有隐忍再隐忍,替南理管带着一点兵马,盼着能有个机会再获师父重用。
或许真是佛祖显灵,听到了他的心中祷念,前不久军令传到要他带队出勤,紧跟着师父就传讯过来,楼将军这才知道,那座瘟疫小镇上有师尊势在必得之物……
正回忆往事,前路上忽然一群人现身,为首的白袍裹身、铁面遮脸,正是师父的打扮,楼将军立刻带住骏马,滚鞍落地。
白袍人遥遥望着他,腹语:“天摩?”
国师门下亲信弟子,既有排行也有法号,天摩正是楼将军入门时的法号,时隔二十年,又听到这个称呼,让楼将军恍若隔世。还不等他说什么,国师就摇着头叹道:“想不到,你可都老了”说着,走上近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楼将军悲从中来,咬牙忍住抽泣”跪倒在地向师父、师兄施礼,阿一阿二赶忙上前相扶。国师门下人人精通佛法,但人人不信佛,见面时毫不掩饰心中那份唏嘘。
问候过后”国师转入正题:“可供急行突袭的兵马有多少?”
“弟子麾下骑兵一千五百人,人人可突袭,急冲四十里到燕子坪能存七成战力。”楼将军当真是开心的,由此话也多了些:“弟子日日练兵不辘,从不敢有丝毫马虎,就是等有朝一日,为师父效命。”
“好孩子。”国师点头”语气带笑:“这件事做完,你随我一起回燕。”
楼将军心头狂喜,再次跪倒在地,想说什么可咽喉却被堵住了似的。国师继续笑着,命人把大袋的涝疫解药递上来”又另外叮嘱道:“出征前要你的手下服食解药,你算好时辰,这解药在三个时辰之后,就会变作毒药,不管有没有涝疫,所有人都会死。”说着,又把“没加料,的解药递给楼将军:“这个是你的。”
跟着国师另取出一只瓷瓶:“把这个给你营中督监服下,他就只会点头无法出声了,再没能力阻你调运兵马。”
随后华徒约定进兵时间,几样细节一一落实妥当,楼将军再拜s
返回军营了。
马骑营中的南理官兵,听说今晚要拔营出征,人人都有些意外,但将军亲口传令、督监点头应允,也没什么可怀疑的,想来是朝廷的安排,服食过“解疫药物,、待子时正,出征号角呜呜吹响,一千五百骑兵紧随主将身后,直扑燕子坪!
正半途时,忽然斜刺里冲出三十余骑,想要并入大队,游弋侧翼的骑兵正待阻拦,楼将军命令传道:来人是朝廷密使,与本营协同办差。
楼将军想要放声大笑了。朝廷密使没错,但不是南理的朝廷,而是上上大燕的国师。
阿一跟在国师身后,也想放声大笑。师父果然胸有成竹,如果燕子坪当真爆发涝疫,那没什么可说的,事出突兀临时来不及服食解药,只怕尤离传人已死,他们进镇找到毒源,启走便是:若是个陷阱的话,尤离的弟子能够截杀南理运尸队伍,手上肯定有些厉害人物的。
而阿一自己和师弟阿二修为都以臻入化境,是真正宗师:他们的师尊更要远胜许多:随行的三十个弟子也个个战力了得,谁能吞得下他们?好吧,退半步,万一尤离弟子人多势众,想要以多打少但师父身边,还带了一大队骑兵。
就算是陷阱,充其量也是个捕狼的夹子,但国师这一行走却是一头暴躁的大象,那便只有一个下场了:大象一脚把陷阱踩个稀巴烂。
边想、边笑、边追随华父赶路,无意中阿一的目光又落在师弟身上,随即笑容更盛。
主要是师父突然引进来一大队骑兵,让阿一太意外,以至于一时间把那件“凶器,都忘记了在阿二背上,还背着一只硕大的木匣。
一触机括,千万月刃割裂四方,在它面前就算大宗师也没有活命机会。绝顶凶器,制作复杂,即便国师手中握着半个大燕国,也仅仅制成了两件成品,一件在三年前遗失不见,另一件这次被国师带了出来。
有甲顶高手,有一营骑兵,还有一件霸道无匹的杀人利器,的确是稳操胜券了,想要吞掉他们,除非对方有一支大军。在来之前,国师早已发动眼线打探明白了,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