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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然后看向了边上的封常清,“你可愿意在我这里作份卷子。”

    “学生愿意。”封常清没有想到骆宾王这位太学令竟然会向自己询问,不过这时他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向往太学,回答时一派沉稳,那张有些丑的脸上竟然有了种叫人难以忽视的自信。

    “好,盈川,你去拿份卷子来。”骆宾王赞许地看了眼面前貌丑跛足的青年,朝杨炯吩咐道。

    这时杨炯也有些讶异于封常清的自信气度,却是点了点头,然后向封常清道,“你擅长那一科。”春闱大考,除了必考的儒学外,管子,法家,兵家,这三家学说可以任选其一答题。

    “学生较为擅长法家学说。”封常清朝杨炯答道,而他的回答却是让杨炯颇为满意,因为杨炯自己就是专攻法家学说的。

    不一会儿,杨炯就拿了一叠卷子进来,每年春闱大考,题目都是太学令的官署里由专人出题,最后由骆宾王这个太学令在最后确定,上呈御览后,交由大内印制试卷,因此太学令的官署里累积的春闱大考这历年来没有采用的题目和卷子也有不少,而杨炯自然是选择其中最难的,这倒不是他要故意刁难,而是他要看看这个貌丑跛足的青年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骆宾王接过杨炯那一叠卷子,看了一会儿后,就朝杨炯看了一眼,却发现这半个弟子脸上没有丝毫异色,反倒是颇为期许地看着那个貌丑跛足,却自有一番气度的青年,拿起案几上的毛笔,顺着杨炯的意思选了里面最难的题目后,递给了杨炯。

    “只做上面描红的题目即可,时限两个时辰。”杨炯让封常清坐到了室内的一张小案前,将手中的那叠卷子交给了他,另外还帮他取了笔墨。

    “多谢祭酒大人。”封常清道谢后,便正姿跪坐,开始阅卷,他绝不会给郭虎禅丢脸,这些题目他定要答到让太学令和这位杨祭酒十分满意。

    “答题所需时间甚长,你可要先出去逛逛。”骆宾王看向了郭虎禅,笑着问道,郭万仞心里倒是没说错,这个叫郭虎禅的少年的确是凉州子弟这些年里少有的异数。

    “多谢太学令,学生在这里等候就可。”郭虎禅看着没有离开意思的杨炯和骆宾王,也自然不愿意离开,不过却叫边上的郭存智心里叫苦,他倒不是耐不住性子的人,只是让他太学令和太学祭酒的眼皮底子下等上两个时辰,却是要难过死他。

    “太学令,学生此来是为办理我等凉州子弟的入学事宜,可否让我身边这位同伴先去办妥文书。”郭虎禅自然不会忽略了身边还有个郭存智,见他小心翼翼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却是主动朝骆宾王道。

    “好啊。”骆宾王看向了身旁的杨炯,让他带那个看上去甚是有些紧张的少年出去办理这一次凉州察举的士子的入学文书了。

    这时偌大的明堂内只剩下了三人,一时间静悄悄地,只有外面阵阵响起的蝉鸣声,骆宾王好奇地看着面前安静的站着,一句话也不说的郭虎禅,大觉有趣,这个小家伙倒是比他这个老家伙都沉得住气。

    “你朋友答完卷子,还有些时间,过来陪我下盘棋。”骆宾王朝郭虎禅招了招手,他这么多年下来,什么少年才俊没见过,哪一个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就是有几个在他面前故作狂妄的也只是虚张声势,不像这个小家伙,神态沉静地像个可以与他坐而论道的大人。

    郭虎禅没有推辞,而是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骆宾王面前,接过骆宾王取出的棋盘棋盒,放上了桌,骆宾王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只是和骆宾王猜先。

    一边作答的封常清只是抬头看了眼和太学令下起棋来的郭虎禅,就继续专心做卷子了,比棋艺的话,这个世上恐怕没人能下赢自家公子。

    郭虎禅猜到了黑子先行,依然是后世惯用的布局下法,不过和在敦煌城不太适应他这种下法的何燮,郭震几人比,骆宾王只是脸上稍微惊讶了一下,接着面色如常地应子了。

    二十几手后,骆宾王下得一下子慢了起来,甚至比郭虎禅见识过的郭震还慢,当然这时的他并不知道,郭震年轻时也在太学念过书,而那时的骆宾王虽然也是太学令,不过年纪不到五旬,自然有精力授课教学,而郭震当年正是他的学生之一。

    当杨炯回来时,看到骆宾王和郭虎禅居然下起了棋,也不由有些惊讶,自己这位半师的太学令论棋艺自然是境界高远,可是下棋时却能慢得把人急死,他自从下过两回后,再遇到这位半师的太学令邀他下棋,向来是能推则推。

    杨炯是一个人回来,他也是眼光毒辣的人,带着那个叫郭存智的凉州宗室子弟办妥了他们一共二十三人的入学文书后,就让他先回住的地方去了。

    不声不响地走到棋盘边上,杨炯看到盘面上的局势,不由愣了愣,他居然没想到会是执黑的郭虎禅局势占优,不过这时骆宾王下得已是极慢,半个时辰里只下了两手棋。

    杨炯本以为郭虎禅不会耐烦,却没想到这个被他认为甚是无礼的少年居然这般沉得住气,只是端正地坐着,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不过只要太学令一下子,他就会立刻跟上落子,接着继续等。

    两个时辰在棋盘上磨得很快,尤其是骆宾王下着下着还会不时地睡着,直到瞌睡打醒了,才盯着棋盘想一阵后落子,虽然棋局甚是精彩,可是杨炯却被这位半师的太学令的下法给吊得难受得很。

    杨炯这时也不禁佩服坐在棋盘前的郭虎禅,且不论其他,这个少年这份水磨的忍耐功夫,比起内阁里的那些宰相们也不差多少了。

    “嗯,卷子做完了。”拿着棋子的骆宾王忽地看向了不远处已经停下笔的封常清,接着将手里的棋子扔回了棋盒道,“人老了不中用,这盘棋你哪天过来,我们接着下。”

    “好。”郭虎禅很简短地应了一声后,把边上的棋盒盖上了,这时他看向了已经做完卷子的封常清,朝他一笑,他相信封常清一定能让骆宾王和杨炯满意的。

    “太学令,祭酒,学生已经答完了。”封常清起身后,走到杨炯和骆宾王面前,将那叠答好的卷子递给了杨炯,这时郭虎禅也自站了起来,陪他站在一边。

    一叠考卷,一共二十五张,不过每张上封常清只需要对描红的题目作答即可,杨炯接过考卷后,便直接交给了骆宾王这个太学令。

    “字写得不错。”骆宾王接过考卷后,很快便精神一震,因为封常清的字很有风骨,虽然还算不上什么大家风范,但是却已有自己的神韵,若以春闱大考的水平论,这字已是最好的那一等,不过考试看得还是答题答得怎么样。

    骆宾王看过第一张卷子作答的几道题目后,就没有再看下去,而是递给了一旁的杨炯道,“盈川,我眼神不太好使了,你来批卷子作判吧。”

    “是,太学令。”杨炯接过了那一叠考卷,他这时对封常清已经颇为改观,等他开始批卷后,眉头更是舒展开了,封常清的答题让他非常满意,尤其是在法家的题目上,他主张严刑峻法,更是和他不谋而合。

    “如何?”骆宾王看着杨炯变化的脸色,就知道这半个弟子肯定是很满意这份答卷的,这个叫封常清的青年在法家经义上的研究已经不是春闱大考的士子水平。

    郭虎禅这时看到骆宾王笑着询问杨炯,心里才彻底放轻松了下来,看起来封常清的答卷应该让杨炯很是满意。

    “若我是主考官,我给一甲。”杨炯放下了手中的一叠卷子,朝询问的骆宾王答道,这些年骆宾王已经不再担任春闱大考的主考官,有时是他和卢照邻,王勃这三祭酒里选人担任,有时是内阁指派,不过他们三祭酒始终都是阅卷官。

    听到杨炯的话,骆宾王倒是不大意外,春闱大考,每年主考官不同,届时排定名次也肯定有倾向性,就好比杨炯好法家,自然会偏向精于法家经义的考生,不过这个封常清在儒学的题目上答得也很不错,给个一甲不算过分。

    封常清虽然心中同样激动,可是他和刚来时心境已经大为不同,杨炯给他的评价固然很高,可是他却已经不太在意。

    “盈川,带这位封小友,去办入学文书。”骆宾王朝杨炯说道,太学是选士任官的地方,既然封常清的确是个人才,自然不能埋没了他,他身为太学令,自有察举之权,虽然他很少用,但是今天倒不介意为这个因为貌丑足跛而给耽误的青年用上一回。

    封常清并没有动,而是看向了郭虎禅,而这时郭虎禅已自正色道,“太学令,学生所言并非是希望太学令用察举之权,还请太学令收回。”

    “你到底想怎么样?”杨炯有些不悦地看向郭虎禅,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少年到底是怎么想的,能让太学令使用察举之权,可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事情,他先前给朋友抱不平,如今却又坏这好事。

    “盈川,让人把话说完。”骆宾王看向了杨炯,神情间不太满意他打断郭虎禅,接着朝郭虎禅道,“你为什么要我收回察举之权?”

    “国家科举自有制度,学生只是希望自己的朋友可以得到公平的对待,刚才杨祭酒也说了,学生的朋友有一甲之才,既然如此,为什么学生的朋友不能以一甲名次堂堂正正地考进太学。”郭虎禅看了眼有些薄怒的杨炯,沉声答道,“学生只请太学令收回察举之权,给学生的朋友明年春闱大考一个公平的机会。”

    “学生以为,太学令和杨祭酒应当追查学生的朋友县考时的考官的渎职之举,国家选士,岂可以貌取人,若是各地皆是如此风气的话,还考试做什么,直接选长得漂亮的人当官就行了。”

    听完郭虎禅的一番话,封常清内心感激,虽然他的确可以因为骆宾王的察举而进太学,可是别人会如何议论他,虽然他已经看开了,可是能够昂首挺胸的话,他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骆宾王脸上笑得很是欣慰,而杨炯原有的怒气也没了,虽然郭虎禅不是太讨他喜欢,可他说得话并没错,国家选士,首重才德,那些品评容貌风流,讲名士派头根本就是歪风邪气,当好好煞一煞。

    “你怎么选,封小友。”骆宾王没有直接答应郭虎禅,然后看向了封常清。

    “学生愿意明年春闱大考后,以一甲之身再来拜见太学令和杨祭酒。”封常清朝骆宾王和杨炯一礼后,坚定地说道,脸上充满自信。

    “一甲之身,好,难道你有这份志气,我岂能不成全你。”骆宾王笑着朝封常清赞许道,接着看向郭虎禅道,“今年县考已过,若要赶上明年春闱大考,可还是需要我用察举之权。”

    “为国举贤,这察举之权,太学令岂可不用。”郭虎禅义正言辞地说道,接着又笑着一礼,“刚才学生一时激动,有些口不择言的话,还请太学令明鉴。”

    “你既在我面前称学生,怎么还叫我太学令。”骆宾王看着面前的郭虎禅,却是越看越喜欢,他上了岁数,到了老小孩的年纪,不喜欢旁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拘谨样子,如今这郭虎禅把他当普通老人对待,在他面前无拘无束,正合他的胃口,老来能有这样一个学生,倒也不错。

    “学生拜见老师。”郭虎禅一愣,随即就行了大揖之礼,认下了骆宾王这个老师,反正他不吃亏。

    “这才像样。”骆宾王看着面前并不拘谨,神态间仍是该干嘛就干嘛的郭虎禅,很是满意地说道。

    “那老师,学生这位朋友的事情。”郭虎禅颇有打蛇随棍上,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架势,朝骆宾王这位新认下的老师道。

    “举贤不避亲,为国举贤自然是老师的份内事。”骆宾王却是朝郭虎禅这个新认下的弟子说道。

    杨炯没想到都十几年不管太学事情的太学令会突然收下郭虎禅这个只见了半天的弟子,一时间不由大为感叹郭虎禅的运气,想他虽和骆宾王有师生之实,但骆宾王却从不肯自称他的老师,事实上骆宾王在太学三十年,虽然自称他学生的无数,可杨炯却从没见过这位半师的太学令正儿八经地收过徒弟。

    “嗯,记得回去以后,好好准备下,我收徒弟,可不能那么随便拜一拜就行了。”骆宾王似乎还嫌身边的杨炯吃惊得不够,却是朝想要告辞离去的郭虎禅,不依不饶地说道。

    “老师放心,学生回去一定好好准备,绝不会让老师丢了面子。”郭虎禅笑着答道,骆宾王这个太学令倒是一点都不像杨炯这个祭酒那么严肃,想来有这么一个老师,他在太学的日子会过得轻松的多。

    杨炯直到郭虎禅和封常清离去后,才看向在窗格外照进的夕阳下,似乎又睡着的骆宾王道,“太学令,您真要收这个郭虎禅做弟子。”

    “这个孩子虽然狡黠如狐,可却有颗赤子之心,我很喜欢。”骆宾王睁开了眼睛,朝杨炯说道,“那个叫封常清的青年不错,应该可以做你的弟子。”说完,又闭上了眼。

    杨炯听完骆宾王的话,却是皱了皱眉,接着又舒开了,封常清虽然人长得丑了点,但的确很合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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