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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村庄、城镇都没有敢停留或者反抗的力量。全都在汗国大军到来之前就逃了个精光。
而卡提尔贵族联军,自从草原上败了那一阵之后,就再没敢出头露面。狄尔斯公爵逃回了自己的领地称病不出。整个联军从事实上已经分崩离析了。
也就是在联军分崩离析的这段时间,卡提尔王室以救世主……或者说趁火打劫的王八蛋的身份出现了。
乌尔里克国王一边幸灾乐祸的靠着改革法案,吞并被莱昂打得绝了嗣的贵族们的领地,让那些眼巴巴看着贵族领地的贵族远亲们如丧考妣,一边大声喊叫着,向着仍旧拥有一定实力的贵族们宣称,自己一定会负起责任来,抗击极北地区的新的威胁的。
当然了,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就必须要进一步的集中力量才行,也就是说,
中央集权。
在这之后,小贵族与骑士们仅仅保有领土的所有权,仅仅能享有土地产出,却无法拥有领民们的统治权力。各地的小型木堡,城堡被拆除。由卡提尔宫廷派出的廷臣,代替了世袭贵族,拥有了土地和领民的管理权。
而大贵族们的情况稍好。他们仍旧过得“像是个贵族”的样子。但是同时,他们不得不向卡提尔王室缴纳高昂的赋税,提供人力、食物与各种资源,以帮助王国建立起一支忠于王室的新军……
这种挖自己的肉,养活王室的行为,让大贵族们痛不欲生。但是,一想到盘踞在极北地区的那条恶龙,这一切不满就被恐惧所代替了。
打不了,打不赢,会死,绝嗣……这一切都像是阴影一样笼罩在卡提尔贵族们的心中。而同时,包括落雪公爵领在内的,占据卡提尔领土面积五分之一的大片领地的沦陷,则是这个阴影在现实世界中的具体体现。
卡提尔的贵族们一觉醒来,猛地一想,就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特么的到了亡国灭种的地步——格瑞布罗德汗国的强大,让无数参与过豪雨——冰雹之战的卡提尔人为之疯狂。幸存者无数次从梦魇中惊醒。眼前晃动得是汗国步兵铁墙一样无可阻挡的缓慢碾压,汗国骑兵雷霆傻点一般势不可挡的狂野冲锋。
这样一支军队集中了野蛮人的野蛮,文明者的文明。这样的军队是不可战胜的……至少在卡提尔的贵族心中,是不可战胜的。
然后,这样一支军队来了——卡提尔大军远征幽暗地域获胜,斩获无数,目前已经到达落雪堡的消息,突兀的,突兀的,突兀的出现在了卡提尔每一位心惊胆战的贵族的餐桌前。让他们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格瑞布罗德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格瑞布罗德可汗的决断也实在太快了。快到他们无法适应。无法适应这种高速度的,激烈的,近代化的,组织严密的,
战争。
当然了,卡提尔王国,乌尔里克国王,他同样觉得受不了。在卡提尔联军溃败,莱昂远征地底的这两个月,是乌尔里克国王过得最好的一段时间。
他获取了相当于王室直辖领二分之一大小的土地,数之不尽的领民和财产。贵族们因为恐惧和不想要负责人,而对他千依百顺。原本那些被抵制的改革措施以最快的速度推行了下去,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沉浸在幸福与成就感之中的国王几乎忘记了,这一切的成就与幸福,究竟是怎么来的了……
格瑞布罗德的黑龙,已经张开羽翼,向着威士兰堡,卡提尔国王的王冠掠去。该是乌尔里克国王付出报酬的时候了。
“这么快……”
书房中,乌尔里克国王有些愣住了。
“这么……怎么会这么快?”
不过很快,乌尔里克国王就重新振作了起来——不用害怕。他已经为此做出了完全妥当的准备。他已经按照西方,北地贵族联邦的操典编练了八个军团,超过十万新军。驻守在西南两线的戍边部队,也被他征召了超过两万人。贵族们会支持他的,农兵们也可以动员起来。只要他一声令下,他就可以组成一支超过二十万人的大军!而且是由全新的战术操典指挥,而不是那种纱布垃圾的封建旧式军队。
会赢的会赢的会赢的会赢的会赢的……乌尔里克国王不断不断不断不断的,在自己心里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很明显的,他是在给自己壮胆。
同样很明显的,他好像忘记了他与格瑞布罗德之间的密约与默契。
或者不打算遵守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