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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包为副将,池田恒兴为军奉行,领织田一门的织田秀成、织田长利、织田信成、织田信次等,以及尾张众的梁田广正、饭尾尚清、和田定利、大桥重长、长谷川与次、山田胜盛等;信长亲自担任中路总大将,率美浓众由长岛北端的早尾口攻入,副将是十五岁的森长可,配下是直属的佐佐成政、浅井政贞、蜂屋赖隆、河尻秀隆、堀秀政等,以及美浓的秀吉代官羽良秀长、稻叶良通、稻叶贞通、氏家直通、飯沼長継、不破光治、不破勝光、丸毛長照、丸毛兼利、市橋長利等。另外还有水上力量,由九鬼嘉隆、安宅信康、木造长政、前野长康、三鬼定隆等负责,任务是封锁伊势湾及长岛东西水面,并且配合陆上军势的攻略。
上次攻击长岛失利,主要原因是信长过于自负,以致急于求成。他让柴田胜家、佐久间信盛直取长岛一向宗的老巢愿证寺和长岛城,结果倒是将两处据点围住了,却在外围和补给线上受到了无孔不入的骚扰和袭击,最终闹得身心俱疲,粮草不济,只得狼狈退出。这次信长汲取了教训,命令诸军稳扎稳打,由外而内逐一扫荡长岛的各个据点和城呰,慢慢缩小包围圈。
我和织田信包前期的工作,给信长提供了极大的帮助。他不需要再担心北伊势和尾张下四郡的一向一揆,只需专注于长岛一地。而且,包围了这么长时间,长岛的存粮和士气都跌到了相当低的水平。面对我方大军的稳扎稳打,各个小据点都相继失守,仿佛是石碾之下的谷粒一般,里面驻守的信众,除了少数狂热分子之外,绝大部分都向更大的据点逃去。
经过二十来天的进剿,一向宗被压制到了長島、屋長島、中江、篠橋、大鳥居五大城呰之中,连老巢愿证寺都被迫放弃。
到了这个时候,差不多没有多大悬念了。信长大喜,将三国军势一分为六,命织田信忠、织田信包、北畠信雄、稻叶良通和我各领万人,分别包围五座城呰,自己率数千直属军势居中策应。
首先破城的是织田信雄和泷川一益。他们攻击的目标是大鳥居城,处于长岛北部,隔着海岸不远。织田信雄征求了我的同意,将水军中的铁炮暂时抽调过去,集合了一千六百余铁炮手集中攻击。这番声势成功的压倒了城中的信众,迫使他们主动向我方降伏。
可是,不知道是信长的命令,还是信雄本人的主张,接受众人投降时,他们做了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几乎败坏了马上就能到手的胜利。
一般来说,被分割包围的几个城池,如果出现了第一个投降的,其余的城池也很容易降伏。当然,前提是投降的人得到了善待。可是在大鸟居城的信众出城投降、各自乘木筏离开长岛、并且即将在木曾岬靠岸时,北畠信雄忽然以水军封锁了他们上游和下游区域,然后在岸边以铁炮向他们射击。刹那之间,河上想起了一片惨叫,不少人中弹栽入河中,散出一朵朵形状妖异的血花来。其余的人全都惊慌失措,试图避开面前的袭击。可是,临时做成的简易木筏,哪有什么可以遮蔽的地方?他们或者嚎啕大哭,或者绝望的咒骂着我方的背信,更多的人直接跳入河中,奋力向河边游来,附近的水面上全是涌动的人头。
这里接近河口,河水极深,不会水的人自然是无法幸免,不少会水的人也被旁边的人扯进水中,而且,铁炮依然在发射,不时在水中爆出一朵血花……短短几十米的水面,不知道留下了多少条性命。
可是,终究有人游到岸边来了。他们爬上岸,赤着眼睛向挡道的织田信雄部扑去,很多铁炮手就直接被拖到了河中,或者被疯狂的信众们掐死甚至咬死。在前线监视他们撤离的泷川一益见势不妙,立刻调长枪兵前来助阵,近六米长的长枪此时终于大派用场,成功的将河边一线的信众刺死或者逼下河中,挽救了不少铁炮手的性命。
河边这悲惨的一幕,落入了不少人的眼中。一向宗其余几城的信众们,听了望楼上头领和哨探们的转述,自然是对我方更加仇视,并且坚定了驻守的决心。我自然也看到了,顿时对北畠信雄大为不满。这是在搞什么啊本来都快要胜利了,就被你这一下给搅了抛开良知不说,那些人大部分都是领民啊还有女人和小孩他们并不都是死硬分子,很多都是不明真相或者被裹挟而来的把他们都处决了,不仅自家信誉大失,而且谁来种地这里有十万人,整整占了尾张、美浓、伊势三国人口的一成还多
更何况,死去的那些铁炮手,不少都是我属下熊野水军、伊势海援队的精锐,即使是九鬼家和木造家的人,也是属于我的与力
我怒气冲冲的把手中的采配交给长野藤敦,骑马来到了北畠信雄的本阵。
或许我应该感谢这两公里的路程,让我稍稍冷静了下来。不然的话,进入他的本阵,说不定我当场就会和北条信雄翻脸。
“信雄殿下,”我尽力平缓了语气和声音,“那些信众,不是已经向我方投诚,并且准备返回家园了吗?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处置?”
“宣景殿下这句话说差了,”北畠信雄欠了欠身,对于我这个领他进行初阵、取得极大武名、并且彻底掌握家中大权的前辈,他还是保持着相当程度的尊敬,“说是投诚,但如果就这样放他们回去,只要缓过阵,被那些和尚一煽动,还是会继续和我们作对的……这些人,必须严惩不怠”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我心里叹了口气,果然人的禀性还是改不了的,他骨子里就有一种残暴的性格,“那么,落到现在这个境地,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现在?”信雄露出了一个笑容,可是,配着他的话,这个笑容总显得有些狰狞,“宣景殿下也看到了,那些人的确是些死硬分子,一个个都拼命的反抗,临死也不知悔改。好在一益处置得当,这些乱民已经全部伏诛,所以以后就不需要在担心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