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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族会议?
夏浔本能地想到,这个会恐怕与自己有莫大关系,杨老头儿贼心不死,又想对付自己了。可是……,你上次利用国法尚且摆布不了我,这家规,又有甚么用处呢?
彭梓祺和肖管事迎上来,担心地看着他,夏浔淡淡一笑道:“既然我也姓杨,理应去上一趟,没关系,你们在家候着吧。”
夏浔拍拍衣襟,对杨羽和杨文武道:“二位,头前带路吧。”
杨羽冷哼一声,领着杨文武头前行去。
夏浔真的是不太在乎,宗族力量很强大吗?宗法,终究于服从于国法吧,我夏浔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他们还有本事把我抓去浸猪笼不成?最大的惩罚,想来也不过是驱出家族,我本来就不希罕赖在你们杨家,大不了一拍两散,还能怎么样?
夏浔终究是个现代人,虽也知道古时候家族对家族个人的约束力很强大,毕竟不能对古代的宗法制度有着切身的体会和感觉。
杨家祠堂,建在秣陵镇的中心位置,聚本家老族长杨嵘的家最近。祠堂是供奉祖先神主,进行祭祀活动的场所,被视为宗族的象征。不过在以前,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庶人只能祭于寝。也就是说一般平民只能在自己的居室中祭祀祖先,士大夫以上才能立祠庙。
可到了元代,这方面的约束渐渐松了,因此一个大家族只要有经济实力,就可以祠堂,庶人无庙的规矩从此被打破了。杨家祠堂就是元朝时候建的,祠堂不是很大,但是很古老,青色的屋瓦又被一层深碧色的青苔裹住,整个院落都是岁月盘剥留下的痕迹。
祠堂的大门里头,杨氏族人都聚集在院落里,有穷有富,有老有少,交头接耳,正在说着什么。杨羽和杨文武好象两个开道的小鬼,他们一进院子,窃窃私语声立即停止了,所有人都向他们身后的夏浔看来。
夏浔从容自若,坦然跨进院门儿。这里边站着的人虽然看似散乱,其实各有规矩,都是按照支系远近,辈份大小排列的,夏浔一个也不认识,也不晓得他们是什么辈份,进了祠堂院儿,他便把双手一背,悠然自若地四下观赏起来。
“咳!”
杨嵘咳嗽一声,由长子和长孙扶着,从祠堂里边威严地走出来,在阶上站定。他本来还想看看夏浔的反应,可是从门缝里偷眼一瞧,夏浔满不在乎,居然在祖祠里东张西望,这摸摸那碰碰,就差闯到祠堂里边来观摩一番了,按捺不住,只好立即现身。
一见老族长出来,所有的人都转向了他,恭谨地肃立,后边自有人抬来一把椅子,请老族长坐下。夏浔倒不愿真的飞扬跋扈,给人一个不知礼教的印象,左右看看,便往两个干瘦老头儿中间挤了挤,挺身站定。
杨嵘的儿子杨鼎盛见状,瞪了他一眼,喝道:“杨旭,怎么这般没有规矩!两位族老是你的叔爷辈儿,那里也是你能站的?”
夏浔连忙又站出来,面带轻笑,从容一揖:“对不住了,杨旭少小离家,族亲长辈一个不识,嫡庶、房分、辈份一概不知,可实在分不清这一院子老少,哪个是长, 哪个是幼,杨旭又该站在那里,还请指点一二。对了,不知道阁下又是何人,怎么站在咱们族长后面啊?”
杨鼎盛气得脸都青了,沉声道:“我?我是杨氏本宗长房长子,是你大爷!去,那边站着!”
夏浔不以为忤,人家是鼎字辈的,确实是他父亲的大堂兄,犯不着在这事儿上计较个长短,夏浔乖乖按他指定的位置站下,扭头往他下首一瞧,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看起来足有四十岁上下,夏浔拱手笑笑,问道:“阁下,比我长幼啊?我不会又站错了位置吧?”
那大汉在祖祠里规矩的很,一见他行礼,忙不迭还礼道:“使不得,使不得,论辈份,您是我的叔父。”
“哦?”
夏浔有些意外,看看大汉后边那一长溜儿的人,又问:“你后边这些,都比我小?”
“是,都是您的侄儿辈,有的叫您叔,有人叫您大爷。”
夏浔开心地笑道:“这么看起来,我的辈份儿还不算太低。”
这一番话逗得一些族人忍俊不禁,只是老族长当面,不敢笑出声儿来。
杨嵘眼见庄严的气氛被他插科打诨,弄得不成体统,实在忍无可忍,立即高声打断他的话,扬声说道:“肃静,肃静!今儿,把大家伙儿都叫来,是商量本族的几桩大事。”
见大家都静下来,他向自己孙儿杨充点点头,道:“充儿,你来说。”
“是!”
杨充躬身一礼,这才踏前三步,降阶两阶,站定了身子,朗声说道:“今天请大家来,是有关系到我全族上下的两件大事要宣布。第一件,就是修祖祠。宗祠,敬宗尊祖之地也,大家都看到了,我们杨家的祖祠年久失修,已然破败,为人子孙的,眼见祖先香火之地如此,于心何忍?所以,族长与几位族老商议,决定重修祖祠。
依着各房的贫富情况,族长与各位族老们商议,拟定了一份献款名单,各房宗亲听仔细了,回去早些准备,三日之后,将钱款送来,由我父亲会同三位族老丵共同签收,充作修祠之用。杨崂,应出义款五贯,杨峄,义款五贯……”
夏浔静静地听着,待念到他时,听到义款两百贯,身子不由一动,强捺住了没有吱声,杨充念到这里顿了一顿,见他没有反应,这才继续念下去,等他全念完了,夏浔才提声喝道:“且慢,我有话说。”
杨嵘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杨旭,你有什么话讲?”
夏浔昂然道:“我不明白,何以杨氏宗亲各支各房,最高的只需出款……”
杨鼎盛冷喝一声:“没有规矩,族长问话,不知躬身施礼,再行答话吗?你读的甚么圣贤书?”
夏浔额头青筋一绷,随即却又缓和下来,咧嘴一笑,踏前一步,拱手揖礼道:“老族长,晚辈有些不解。何以各房各支,最高的出款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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