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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李公子下楼煎了俩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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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他的保时捷停在了蓝山高尔夫球场外。
林轻把网球拍放在地上,再蹲身捡起,试了试手感,觉得略生疏。
对面穿着网球裤衩的李公子看着有点诡异,但脸蛋身材摆在那里,再诡异也能引来小姑娘们的注视。
林轻勉强接下一球,不解:“哥哥,你球打得这么好,为什么从前都不和我打?”
对面的裤衩李公子轻松抽回一球:“有矮子们陪你玩,哥哥懒得欺负你。”
林轻想起他说的那几个矮子,刘宗死了,诸葛成瘫了,陈衡变了……
林轻走神的时候,被一球中脸。
就好像很多年前那样,他走过来,把头上发箍取下别过她额发:“来来,让哥哥看看,毁容了没有”
林轻捂着鼻子抬头,却见他久久不收回目光。
那些逝去的时光重叠,他移开目光:“这几年长漂亮了。”
林轻还在纠结要不要当真,却听他继续说:“丁巾巾犯病前见过宋彦宏。”
林轻一愣,才反应过来宋彦宏就是宋二百,眼珠一转:“我知道了。”
晚上,林轻抱着他一只胳膊:“哥哥,你给我一个电话、邮箱、微信、地址都行。我英语不好,我怕你出去了……我找不着你。”
黑暗中他似是沉静了一刻,半晌揉了揉她发顶:“哥哥怎么舍得让你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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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经过两个晚上坚持不懈的冷敷,林轻的馒头脚消了不少。
于是李公子的兰博基尼就停在了游乐场正门。
上死亡过山车前,林轻买了只冰棍儿塞给他,还狗腿地擦了擦长椅:“哥哥,我去了!”
他拖着她去排队:“看着好玩儿的就要自己去?”
林轻瞅了瞅快成90度自由落体的轨道:“你不是恐高么?从前都不和我一起坐的。”
“嗯……”传说中什么都不怕的宏基大公子咬了口冰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这点高度没事儿。”
从上面下来后,精神还处在高度兴奋的林轻扶着双眼发直的李公子,拿包挡了挡他下-身,委婉地:“哥哥,你要不要去车里……呃……换条裤子?”
在过山车上湿了裤裆的李公子半天缓过来,斜唇反问:“你觉得我已经病重到出门要带条裤子的程度,嗯?”
林轻默默从包里翻出一条花花大裤衩:“我爸总说,不下雨也要合计下雨了怎么办,所以我出门的时候偷了条苏阿姨的……都这时候了就别讲究了。”
这辈子不干啥都不能不讲究的李公子很强硬:“不换。”
林轻默默把一米九的*塞进车里,关了车门就去扒他裤子:“不就换个裤子……”
被强行换裤子的那个,伸出两指弹了弹内裤上的凸起:“这里你给哥哥吹干吗?”
苏阿姨的大花裤衩到底没得着一个再次出场的机会。
回去换了裤子,吃了晚饭,李公子换了辆车,又把她拉出来了。
林轻瞅见电影院的大门就头疼:“哥哥,你知道,这里头我坐不住的,十多年都没来过了。”
“我也不常看电影。”他附和。
林轻暂时性脑残地问:“为什么?”
他尴尬地咳了咳:“穿衣服的镜头我没兴趣,不穿衣服的……我看真人都看腻了。”
林轻立刻反应过来:“那咱们俩来看什么?”
等电影开场十分钟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们俩不是来看片儿的,是来演片儿的。
电影院最后一排的黑暗中,李公子含着林轻一根手指,松了两颗扣子,长手指压着爆米花在她唇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简直就是浪费电影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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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李公子的四门轿车停在了南山。
多年信佛但不吃斋的苏阿姨站在山脚下,看着面前的几百级台阶,又看看林轻的脚踝,有点不好意思:“苏阿姨自己去就好了,你们年轻人去别处耍耍。”
一般只去床上耍耍的李洛基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半蹲下身,对林轻:“上来。”
林轻丝毫没客气地爬上他背。
石阶七百余级,一步一个星期,迈过他们近十五年的交集。
山间微风阵阵,林轻勾着他脖子,仿佛又回到了十岁时的那个夏天。
那时,她的脸需要仰得很努力:“你背我,我以后就喊你哥哥。”
她将脸贴在他脖颈,哼起了山歌。
太阳照半坡嘞半坡都是歌
牛羊满山坡嘞哥哥像牛一个
哎呀嘞半坡都是歌
哥呀哥是最壮的牛一个
寺外有棵菩提树,苏阿姨进去求签的时候,从来不信鬼神的林轻和李洛基就坐在菩提树底下看热闹。
林轻见他手腕上快磨断的旧手链,有点不好意思:“等下个月这树上开始结果,我过来偷几个回去晒干,给你穿一串,保证比你现在这个禁戴,还好看。”
说完又想了想李大少一身欧式西装皮鞋配菩提手串儿的样,觉得有点科幻:“算了,我还是去店里挑一个吧。”
正说着,有个小和尚打扮的孩子走过来,举着脖子上的相机:“靓姐姐、帅哥哥,菩提树底下拍张照片吧?十块钱一张!两张十五!”
换做平时,林轻肯定要欺负欺负小孩。可今天她难得好心,从包里摸出来十块钱:“好好拍啊,不好看了我揍你。”
小孩收了钱,刚举起相机,却见帅哥哥站了起来。
“给她拍吧。”他站到孩子身后。
小孩不太明白,但怎么都是十块钱,他也不太在意。很快拍好照片,甩出人影递给他。
林轻花十块钱拍了张单人照,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他收进怀里。
她莫名其妙:“你怎么跑开了?照片呢?给我看看。”
“拍得太丑,”他很淡定,“你承受不住。”
林轻想想,可能也是这么个理儿。
那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摸床,果然人不在了。
梦游似的溜达了一圈,才在罗女士的房间找着人。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看起来就像身体健康的正常人一样。
他就那么靠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搭在椅背上的手臂微微晃动,背后的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透进来,光影稀疏破碎。
林轻不敢出声,赤脚站在门外看了许久,才听他轻声说:“过来。”
林轻听话过去。
他抱过她坐在膝头,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又呆了不知多久,直到林轻又打了个哈欠,才轻声说:“明天记得再来喊一声妈。”
林轻迷迷糊糊应了。
他抱她回去睡时,一步步走得很慢,就好像已经预知自己死亡的老象,慢腾腾地离开象群。
他把人放在床上,坐在床边默默看了许久,手指慢慢摩挲她小指上一圈接痕。
等到窗外天色渐亮,他才梳开她发丝,附身在她额头亲了亲。
还未起身,胳膊却被她一把拉住。
她好像还在梦中,梦话说个没完:“哥哥,你的飞机是几点的?张秘书都准备好了吗……别错过航班了。”
“哥哥,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带好多好多钱去找你。”
“哥哥,别怕,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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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昨晚睡得太晚,一觉起来已经快中午。
她浑身汗毛一竖,第一反应是飞机。
身边没人,她一边系扣子一边冲下楼,看见神志恍惚的苏阿姨自己坐在门口,脚上的鞋穿了一只,另一只拿在手里。
“哥哥呢?”她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哥哥去赶飞机了么?”
“飞机?”苏阿姨喃喃,“没有飞机,只有车,警车。”
苏阿姨回不过神:“好多人,把小哥哥铐走了。”
“轰”的一声,林轻只觉得什么都听不见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