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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六年前。”刘芸含糊的回答。
而慕东霆显然不需要模棱两可的答案,“那就是说,天雪的病,已经六年了,在那件事之后?”
“我和天雪是在事发之后才认识的,所以,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关于阿言,刘芸没有多提一句,既然天雪不想慕东霆知道真相,既然天雪要当圣母玛利亚,那她刘芸又何苦妄作小人呢。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慕东霆语气平静,俊颜不变,只是掏出了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两口,烟雾猛灌入肺中,他下意识的咳了几声稔。
而慕东霆过分的平静倒是让刘芸生出几分不解,“慕总,难道一点也不介意吗?”
慕东霆笑,带着几分自嘲,“那并不是天雪的错。俨”
身为男人,怎么会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曾经被人强.占过,但那并不是天雪的错,她只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一个受害者。
刘芸透露给他的消息,虽然震惊,却并非是事实的全部,所以,他让顾子扬着手去查天雪在美国的一切,而事情再次让他出乎意料,天雪在美国的一切都被人刻意的抹去了,没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查无可查。
天雪留在医院又观察了两天,一切正常,第三天清晨,慕东霆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而这几天,颜飞一直在外地出差,得知天雪生病的消息后匆匆赶回来,正赶上天雪准备出院。
病房内,天雪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小脸微扬着,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一片淡淡的暗影。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她柔声询问,“出院手续办好了吧,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家了吗?”
她说完,下意识的回头,而后,神情微愕。因为,站在门口的并不是慕东霆,而是颜飞。他身上的西装微微褶皱,俊容憔悴。
“颜飞,你怎么来了?”如果她没记错,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外省出差。
颜飞来到她身边,低头凝望着她,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疼惜,“我才离开几天,你就把自己弄病了,真不让人省心。”
“又是刘芸那个大嘴巴,只会小题大做,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天雪云淡风轻的笑着,脸颊边显出俏皮的梨涡。
颜飞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尖轻抚过她额角,“不亲眼看到你好好的,我怎么能安心呢。”
天雪不着痕迹的侧了下头,微微尴尬,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僵硬。
而此时,病房门口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是慕东霆去而复返。他清冷的目光从颜飞身上淡淡扫过,并未开口,只是向天雪伸出了手臂。
“东霆。”天雪笑着扑入他怀中,娇声说道,“颜飞知道我病了,特意从外地赶回来看我的。”
“辛苦了,天雪没什么大碍,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慕东霆对颜飞说道,语气客套却疏离。
颜飞剑眉轻蹙,出口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责备,“这次没什么大碍,并不代表下次也能这么幸运。慕东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她是我妻子,我自然会好好照顾,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慕东霆声音微沉,空气中又弥散出淡淡的火药味儿。
而天雪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颜飞,我真的没事儿,你先回去吧,改天我们再聚。”天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副求饶的模样。她最怕的就是慕东霆和颜飞撞在一起,像两只好斗的公鸡,一见面就掐。
颜飞深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后,淡淡的点头,“好吧,你多注意身体,有事打电话给我。”
颜飞说完,还是离开了,因为,他并不想让天雪为难。
在他离开之后,天雪总算松了一口气。而慕东霆却突然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微眯的凤眸透着一丝邪魅。“你有什么事是需要非打给他不可的,嗯?”
“人家就是朋友之间客套一下而已,慕总裁又乱吃什么飞醋。”天雪微扬着小脸,笑嘻嘻的说道。
普通朋友会放下工作,特地飞回来看她?她把他当傻子哄吧。
“总之你和他要保持距离,颜飞对你可不是朋友那么简单。”慕东霆出声提醒,语气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而天雪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挽着他手臂说道,“追求者多只能证明我魅力无边,慕总裁要有危机意识哦,你要好好疼我、宠我、爱我,不然我就把你淘汰掉。”
“遵命,慕太太。”慕东霆失笑,宠溺的捏了下她鼻尖,“走吧,我们回家。”
天雪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清晨,天雪的生物钟很准,七点钟准时睁开眼帘,关掉开了一.夜的床头灯,拉开窗帘,然后下床走进浴室洗漱。
她洗了澡,换了一身套裙,从浴室中走出来时,慕东霆正懒懒的靠在床头吸烟。
“慕总裁,你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天雪来到床边,十分自然的夺下他两指间的烟蒂,并掐灭在一旁的水晶烟灰缸中。“老公,虽然你吸烟的姿态很帅,但是早晨醒来就吸烟有害健康哦,我还想和你一起过金婚呢。”
慕东霆淡淡的笑,措不及防的伸臂把她扯入怀中,忘情的亲吻了一番后,才放过她。
天雪被他吻得脸颊绯红,心跳加速,呼吸凌乱,逃似的跑下楼。而慕东霆心情大好,掀被下床,走进浴室中。
天雪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涂了果酱的面包片刚咬了一口,之间慕东霆走进餐厅,与往日西装革领的模样不同,今天他穿了一身米白色休闲装,整个人看起来温润了许多,也易亲近许多。
“慕总裁打算穿这身上班?”天雪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眸看他。
“谁说我今天要上班了。”慕东霆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随口说道,“我让蒋钦把今天的行程都取消了,我今天陪你去海边散心。”
“好端端的干嘛要出去散心?”天雪一边和牛奶,一边含糊的问。
“慕太太,我记得你住院之前,我们还在冷战,你觉得我们是好端端的吗?”慕东霆拿起一片面包片,开始涂抹果酱。
天雪看着他,眉眼弯弯的笑着,“那慕先生是承认和我冷战不对,所以想将功补过?”
慕东霆笑,把涂好的面包片放入天雪的盘中,“夫妻之间的争吵,并没有谁对谁错之分,只有谁更迁就谁一点,雪儿,我想迁就你,想对你好,当然要先低头了。”
天雪笑而不语,小口的咬着面包片,慕总裁的情话可比果酱还要甜,一直甜到人心里。
今日海边的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渔船停在海港,准备出海打渔了。
慕东霆和天雪并肩坐在海边巨大的岩石上,耳畔海风呼啸,夹杂着轮船汽笛的鸣响。她的头轻靠在他肩膀,海风扬起她柔软细密的发,丝丝缠.绵。
“从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到这里来坐一坐,就会忘掉所有不开心的事。”慕东霆温声说着,目光遥遥的看着远方地平线。
“慕总裁也有不开心的事吗?”天雪微扬着小脸,笑嘻嘻的问道。
“是人都会有烦恼的。”慕东霆回答,眸光渐渐幽深。那年父亲在监狱中自杀,姐姐承受不住打击疯掉了,他在这里整整坐了三天三夜,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场,就是那时,他发誓一定要为父亲报仇。
刚刚回国的时候,生意场上,潘家人诸多刁难;之后,林初夏出事,不告而别;再后来,他执掌恒宇集团,举步维艰。多少个不眠之夜,他独自坐在这里,渐渐的挨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彼此间是长久的沉默,他不开口,一直遥望着远方,而天雪侧头看着他,却读不懂他的心事。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这个男人之于她,就像是深邃的海洋,即便不顾一切的跳下去,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深,反而会让自己葬身海底。
而事实上,慕东霆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没有想,他只是觉得,海风很冷,而两个人彼此依偎着,很暖。
汽笛声声,震动着耳膜,是出海的渔船归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日暮西沉了。
“如果将来我们不经商,可以改行打渔,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生活简单又平淡。”天雪单手托腮,唇边是浅显的笑靥。
“那我每天等在家里,你回来就有新鲜的鱼吃了。”慕东霆煞有其事的点头。
“为什么不是我在家等你?你忍心让我一个弱女子出海打渔吗?”天雪抱怨道。
“我晕船。”慕总裁一本正经的回答。
“你以前没这个毛病啊?”
“你以前也不怕黑,人总是会变的。”慕东霆唇边隐隐含笑,宠溺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的确,人是会变的,人心也是。曾几何时,他一直当天雪是最亲爱的妹妹,而现在,似乎已经不是了。
“走吧,我们不用打渔也可以有新鲜的鱼吃。”慕东霆伸臂把她从岩石上拉起,快步走向刚刚停靠在岸边的渔船。
慕东霆从船家手中买了一些新鲜的鱼和螃蟹,两个人在海边架起了火炉,开始烤鱼和螃蟹。
“好香啊。”未等烤熟,天雪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慕东霆想拦都拦不住,然后,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天雪的两根指头都烫红了。
“你真是饿死鬼投胎的。”慕东霆拉着她到海边,把她的手放在冰冷的海水中,总算是消肿了。
“疼吗?”他握着她的小手问道。
天雪嘟着嘴,可怜兮兮的模样,“你烫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
“活该。”慕东霆笑着丢开她的手,重新回到火炉边,把烤熟的鱼从架子上拿下来,吹凉了,撕成小块喂到她嘴边。
“吃吧,馋鬼。”
天雪故作夸张的张大嘴巴,咬住他递来的鱼肉,柔软的舌头不经意的划过他指尖,软软滑滑的感觉,挑.拨的人心痒难耐。
慕东霆看着她,眸中的温度渐渐的热了起来。“好吃吗?”他问。
“嗯,挺好吃的。”天雪老实的点头。
“我尝尝。”慕东霆说话间,手臂突然缠上她腰肢,把她整个扯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灵巧的舌顺势滑入她口中。
拥吻后,慕东霆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唇边笑靥邪美,“嗯,味道的确不错。”
“慕东霆,你讨厌。”天雪脸颊羞红,握拳捶打在他胸膛。这男人,一天不耍流.氓就活不了一样。
天色渐晚,慕东霆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夜晚的寒风刺骨,他带着天雪躲进了海边不远的船屋中,那是一艘废弃多年的旧船,小的时候,他们把这里当成秘密基地,时常过来玩耍。
两个人靠在船屋的窗口前看星星,慕东霆将她拥在怀中,她的整个身体都贴在他温热的胸膛。
“冷吗?”慕东霆刚毅的薄唇轻贴在她耳侧。
“还好。”天雪淡淡的回应,下巴扬起,目光静静的凝望着海上方璀璨的星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这一刻,静谧而美好。
女人都是感性的,更容易触景生情。而慕东霆此刻可没有心情欣赏美景,温香软玉在怀,如果他还能把持的住,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微凉的薄唇在她侧脸的几肤上游曳,吞吐的气息温热而暧魅,“我觉得冷,不如我们做点儿运动暖和一下吧。”
天雪又不是无知的小女孩,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她的手掌阻隔在他胸膛,故作无知道,“那慕总出去跑两圈再回来,一定能暖和。”
“有比跑圈儿更好的运动,只是需要你配合一下。”慕东霆邪气的笑,说话间,已把天雪按在了木质的墙壁上。
天雪被他困得有些喘不过气,脸颊微红,怯生生的抬起明眸,而此时,他也低头凝视着她,凤眸专注而深邃,彼此的目光有短暂的交汇,天雪觉得自己就要沉溺在他深邃的眼眸中。
她的心情,不安、忐忑,又带着一丝丝期待。只是,想象中的吻并没有落下来,他只是深情的注视着她,然后,托起她的手,把一只精致的水晶手链带在了她的手上。
天雪璀璨的明眸中尽是错愕之色,青葱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腕间微凉的水晶,一颗泪珠毫无预兆的落下来,不偏不倚的滴落在水晶坠上,皎洁的月光之下,散发出夺目的光。
这是她丢失的那条手链,阿言留给她的那条手链,心形水晶上的几个英文字母bless,是她亲手刻上去的,独一无二。
“冯妈说那天你一直在找这条手链。”
“嗯。”天雪点头,又问,“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掉在床上了,我随手收在你的首饰盒里。既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就不要再弄丢了。”慕东霆紧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天雪一直低着头,泪珠无声滴落在他手背上。
她知道医生一定和慕东霆说过她是曾经受过很大的刺激才会导致精神疾病,这些天以来,她一直在等,等他问她发病的原因,她甚至早已想好了说辞,打算模糊过关。可是,由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过一句。
天雪承认,她没有慕东霆那么沉得住气,所以,她主动开了口,“东霆,你没有什么要问我吗?”
慕东霆温笑着,手掌轻抚过她柔软的发丝,淡淡回道,“没有。”
他能问什么呢?问她是被谁强爆,还是问她是怎么被强爆的?他不想再撕开她心上的伤口。就让那些过去,永远的埋葬在六年前吧。
“雪儿,如果你想对我说,我永远都是你的听众。如果你不想,我也不会逼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曾经发生过什么,也无论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慕东霆的妻,唯一的妻。”
天雪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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