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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他的身边，烟味好呛，但我忍了。
“小霞为什么要卖掉子宫？难道她不知道，没了子宫她就生不了孩子了吗？”
我开门见山地问他。费霞的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太久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为了我……”
费明扔掉了烟，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我不问他，我等着他把一切说出来，他压抑了太久，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我得了癌症，可是没有钱治病，小霞就去卖了自己的子宫，凑钱给我治病……可那样的钱，我能用吗！我能用自己妹妹卖子宫的钱治病吗！不能啊！我死也不能啊！除非我不是人！”
他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脸，身子微颤着。
“想不到还真有卖子宫的人！我听过卖血的，卖肾的，还没听过卖子宫的！”
我想到了那次风雷和元医生在酒店的谈话，说什么处的子宫很好吃，说要再去买。原来他们真的是买来的子宫。
“我逼着小霞，让她说出那个买她子宫的人，可她怎么也不肯说！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傻呢！我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可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要过，没有子宫，不能生孩子，她怎么嫁人！她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是我害的她呀！”
费明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拳头使劲地捶打着亭柱。
我猜他一直以来，心中一定是悔恨不已吧。
见他的手背已经受伤出了血，我赶紧走过去阻止他。
“费明，你别这样！我相信小霞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这么做的！在她心里，你这个哥哥比她的一辈子还要重要！所以，你才不能辜负她，应该去做手术，争取活更长的时间，才能对得起她！要不然，她的这些苦不是白受了吗！”
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一股脑儿的说出了这些话。
“你总是说不能用那样的钱做手术，可那样的钱怎么了，不是她偷来的，不是她抢来的，是用她自己的器官换来的，她是想用自己的器官来换你的命啊！她觉得，这样做很值！可你呢，根本就不去顾虑她的感受！好像那样的钱有多脏一样！”
“如果你真的很疼这个妹妹，就去做手术吧！她希望你能好好的！”
我还从来没有对一个人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我觉得我今天真的是超常发挥了。
希望我的话能够劝服她。
费明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神太复杂，我看不懂。
突然，他把我拥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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