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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发生女儿嘴|巴里说的那种事情,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就要毁了。
于是谢乙就说:“哎,我这当爹的可是欠了你的哟,行了,我就让黑娃去帮喜二郎罢,我再找另外的人顶替黑娃。对了,喜二郎给黑娃的工钱是多少,不能比我给黑娃的少呀,不然人家不会愿意。”
谢二娘:“她说了,比照着爹给黑娃的工钱,逢年过节另外有钱奖赏,总之,亏不了他。”
谢乙:“那就好,我一会儿就叫黑娃来,跟他说上一说,让他明早就去帮喜二郎。”
“爹,您太好了!孩儿不晓得该如何报答您了!”顺利地说服了爹爹,让他把黑娃派去给顺娘帮忙,让谢二娘十分高兴,除了大拍爹爹的马屁外,还格外地卖力给他捶肩膀。
谢乙哈哈大笑,拍一拍女儿的手,说:“你以后嫁给喜二郎过得好,就是对爹爹最大的报答了。”
吴氏在一边看到父女两个其乐融融的样子,嘀咕:“看来我就只有一直做恶人了,好人都让官人做了……
当晚吃完晚饭,顺娘正在后院拿温水泡发豆子,给豆芽浇水,谢乙就领着黑娃过来了,找到顺娘之后,他对顺娘说:“看在我家二娘面儿上,我就把黑娃给你领来了,明日起就让他做你的帮手,帮着你干活儿,往城里送种生。之前我每月给黑娃三贯的工钱,年节上还另外有肉送或者有钱赏,你呢,也得这样对他,他才会死心塌地跟你干。”
“谢叔放心,黑娃跟我干,我亏不了他!”顺娘笑道,这么快就得了黑娃做帮手,她当然很高兴。
谢乙紧接着大力拍了拍黑娃的肩膀道:“黑娃,跟着我女婿好好干,比在我肉铺子里做伙计卖肉有前程,我女婿亏待了不了你的!”
黑娃憨笑着重重点头。
又交待了几句话,谢乙就回去了,留下黑娃跟着顺娘熟悉下怎么给种生浇水,怎么泡发豆子,至于如何采收豆芽,只有明早才能教他了。顺娘告诉黑娃,明早谢家杀猪的时分,两家围墙上的门就会打开,他就可以过来了,他帮自己除了工钱,还管饭,至于睡处还是暂时在谢家那边将就着。等到将来自己赚钱买了房子,会给他安排住处。
黑娃憨憨地说好。
得了黑娃这个帮手,顺娘对以后把种生买卖越做越好也更有信心了。
当晚,顺娘躺在床上入睡之前,忽然想到要是谢二娘来提醒自己的事情属实,是否那梁三郎就一定会跟歹人勾结在半道上劫道,对自己不利呢?
要是梁三郎是赵三郎那样的本地住户,找到帮手做这件事还比较有可能,可他是一个比自己还晚来杨柳镇的外来户,做劫道的事情恐怕不具备什么条件。那梁三郎想要对付自己还能够做什么来让自己吃亏呢?
一般人都是武的不行来文的,明的不行来暗的,思来想去,顺娘觉得人家要整她,最可能的就是朝着她的豆子,豆芽下手。所以,她发豆芽的豆子,以及发出来的豆芽都要仔细检查,免得有人趁机捣鬼,还有往汴梁城里送的那些豆芽,也要留意……
次日起来,顺娘开了围墙上的门一会儿,黑娃就过来了,有他帮忙帮着采摘豆芽,搬运豆芽,齐氏就不用出手了,她只管烧火做饭。昨天晚上,顺娘已经把黑娃要来帮自己的事情对老娘和嫂子说了,因此齐氏做饭就要多做些供应黑娃吃。
黑娃是个身高体壮,膀大腰圆的年轻男子,自然是比顺娘的饭量大多了,基本上是顺娘饭量的两倍。顺娘早起喝一碗粥,吃两个蒸饼,黑娃就要喝两碗粥,四个蒸饼。
顺娘觉得,有了黑娃这么个吃嘛嘛香的大肚汉跟自己一起吃饭,貌似自己也觉得饭菜变香了起来。
吃完早饭,两个人并排坐在牛车前头赶着运送豆芽的牛车进城去,站在楼上自己闺房卧棂窗前的谢二娘见了,弯起了唇角,这下她可放心了,也不怕那梁三郎捣鬼了。
进了城,跟石头碰面的时候,石头见到黑娃,就问顺娘这黑脸汉是谁来干嘛的。
顺娘告诉石头,从今以后黑娃就是她雇的另一个帮手了,大家在一起干活,一起吃饭,若是碰到那些不讲理的泼皮无赖想要欺负自己跟石头,有了黑娃在,他们也不敢随便动手了。
“好啊,我是一千一万个赞成黑娃哥加入咱们,喜二哥,今日|你就把他借给我好了,我带着他去送种生。”
“行,今日让他跟你去,明日跟我,两边都熟悉熟悉,以后但凡你跟我哪一个有什么事不能送货,黑娃还能顶上。”
不得不说,有了黑娃的加入,顺娘跟石头的劳动量也一下子减低了不少,如此一来,顺娘也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去拓展自己的种生买卖。就在黑娃成为她的帮手短短半把个月,她又游说下来二十来家小脚店要她送的种生了。
顺娘就又去租赁了一条牛,换了更大的车,如此一来,她的送货的牛车就是由两头牛拉着,那车子上也能放下更多的装种生的筐子了。两头牛拉着的车又要比一头牛跑得快些,顺娘的心情就像越跑越快的牛车,越来越好的买卖,开始飞起来!
她算过了账,宋家正店还有魏家正店,以及两家店底下的小脚店,加上自己后面联系的一些脚店,她现如今送一天的货,除去开销杂费,每日能存下差不多一千五百文钱以上,跟岳家的肉铺生意赚到手的钱不相上下了。
这样下去的话,等到年底,她基本上会存下五百贯钱,甚至更多。
那样,翻年,她就可以在汴梁城里买个城郊的院子,把家搬进汴梁城里去了,这是她初步的计划,要在汴梁城里买房安家,便于做买卖,也便于家人跟娘子享受汴梁城的繁华与富足。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三月二十三日谢二娘及笄的日子,谢乙夫妻为了庆贺女儿及笄,当日开了及笄宴。
顺娘和黑娃被告知,要在晌午时分赶到杨柳镇吃席,两人答应了,在三月二十三日的早晨比往日更早赶着牛车进汴梁城去送货。自从有了黑娃帮忙,而且换了两头牛拉的牛车之后,顺娘基本上能在晌午之前把种生都给送完,这比往日提前半个时辰进城,就是为了准时赴席。
谢二娘的家人以及谢家的姻亲陆家和喜家人都参加了她的及笄礼。
她一早起来换了颜色娇艳的襦裙,淡扫蛾眉,轻施粉黛,她娘给她梳头,插戴了金簪。
在行笄礼的是,谢二娘微觉遗憾可惜顺娘要忙着做买卖,不在这里看着自己及笄,不过等到她回来赴宴的时候,一样能看见自己梳了跟以前不同的头,看见自己穿的这一身代表女子成年穿的衣裙了,她是不是会看得转不开眼,只管傻傻望着自己笑呢?
不想等到晌午开宴的时候,谢二娘和其他人等来的不是顺娘,而是满头大汗,满脸焦急之色的黑娃。
他对众人说,顺娘出事了,被许多人围住,有一个妇人薅住顺娘衣襟,说她的儿子吃了顺娘送的种生被毒倒了,如今生死不明,旁边还有几人帮腔。顺娘就跟她辩解,说自己送的种生绝对没事,还问她的儿子在哪家脚店吃的。那妇人哭哭啼啼根本不听顺娘分辩,要顺娘陪钱不说,还要打烂顺娘送种生的牛车,帮腔的几个人就要动手,然后他跟石头上前去拉着他们,跟他们撕扯起来。那几人见他厉害,撕扯了几下也不敢再动手了。
顺娘便叫他赶着牛车回杨柳镇报信,她由石头陪着就行,她还说,她打定主意去见官,不想跟这些人私了,因为她很有自信,她送的种生没事。
黑娃的话才说完,便见刘氏喊了声:“我的孩儿呀……”
接着就两眼一翻,往后一倒,晕了过去,幸亏吴氏在她身边,眼疾手快,这才没有倒到地上,齐氏见婆婆晕了,早已经哭起来,跟吴氏两人扶着婆婆回去躺着。
谢二娘呢,听了黑娃的话,脸色都变白了,虽然害怕,不过却没晕倒,她连忙拉住其父的衣袖,让他立即带上自己去城里,去开封府衙,她要去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谢乙安慰女儿别慌,他这就带些钱,带上铺子里的伙计去城里,至于女儿,他让她别去,就在家里等候消息就是了,毕竟要是喜二郎去了开封府衙见官,谢二娘这个女流之辈是不宜出现在公堂之上的。还有那苦主若是激动起来,对谢二娘这个“喜二郎”的定亲对象动手也是大有可能,为了女儿的安全着想,他并不想让女儿跟着去。
谢二娘还想坚持,她娘吴氏走来了,拉住了她,让她别添乱,如今最要紧的是让其父带上钱和帮手赶紧进城去帮喜二郎。她说从黑娃回来说的话来看,喜二郎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了,毕竟送了这么久的种生都没事,偏偏这就出事了,吃种生还中毒了,这件事情里面必有蹊跷。
此话一出,谢二娘就大声道:“定是那梁三郎做的,没想到他如此阴险,不但要断喜二哥的财路,还要让喜二哥坐牢!”
吴氏奇怪问她:“怎么又扯上隔壁梁三郎了?”
谢二娘就把自己之前听到的梁三郎说的那什么“好自为之”的话说给了她娘听,吴氏听了半信半疑,道:“这话可不能胡说,仅仅凭借那四个字,并不能认定喜二郎被陷害的事情就是他做的,你看他天天在梁家豆腐作坊的摊子前坐着卖豆腐,又哪里来的空闲进城去做陷害喜二郎的事情。”
这些日子以来,梁三郎天天在梁家豆腐作坊的摊子跟前卖豆腐,大家都是瞧见的,故而吴氏这话一出,让谢二娘也无法反驳了。
谢乙顾不得她们母女说这个,而是回房去换了衣裳,拿块包袱皮包了二十贯钱,下楼来叫上黑娃,并另外两个伙计,赶了牛车进城去。谢家肉铺的买卖就扔给吴氏还有两外两个伙计照看着。
一伙人匆匆忙忙地坐着牛车进了城,到了顺娘出事的小脚店前,问旁边做小买卖的市民,得知顺娘等人已经去了开封府衙,于是他们又赶着牛车去了开封府。
彼时的开封府第一把手乃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包拯,也就是被野史大书特书的包青天。
包拯除了权知开封府事之外,还是龙图阁直学士,尚书省右司郎中,因为他断案如神,被民间百姓称为包青天。
顺娘之所以愿意见官,不愿意私了,就是因为她相信这位包青天可以明断此案,把那陷害她的背后黑手给揪出来。
谢乙等人赶到开封府衙的时候,正巧包拯坐堂审理顺娘的案子。
堂下站着顺娘还有那状告顺娘的豆芽毒倒了她儿子鲁大郎的娘家姓马的鲁家娘子,包拯就让两人各自陈述一遍事情经过,完了派衙差即刻去调查鲁大郎是否中毒生死不明,以及是否是吃了顺娘送的种生中毒了。
在衙差出去调查的时候,包拯让顺娘和鲁家娘子站到一旁,自己继续审理其它的案子。
派出去调查顺娘的种生毒倒人案的衙差在一个多时辰之后回来了,禀告包拯说那鲁大郎经大夫救治已无性命之忧,还有就是他的确是在昨日下晌去文家脚店吃了一盘子种生之后,腹内疼痛,回去折腾了一|夜,今早被家人发现昏迷不醒,然后请大夫去瞧,发现是中毒。大夫也说是吃了含有□□的食物所致的中毒。
包拯听完捋着胡须沉吟:“那鲁大郎乃是回家之后才毒发的,这中间还有一两个时辰,谁也没有瞧到他还吃了什么,就此怪吃了喜家二郎送的种生所致也是牵强。据喜家二郎所说,他一日要往汴梁城里各处正店和脚店送一两千斤的种生,若是他送的种生真有毒,就不会只是毒倒鲁大郎一个人了,少说也得有几个别的人吧?为何别处吃了喜二郎送的种生的人没事,偏偏鲁大郎吃了就有事了呢?”
如此说着,他转眼去盯着鲁家娘子看,鲁家娘子眼角余光瞟到上头坐着的大官盯着自己瞧,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起来。
包拯看着底下站着的那四十开外的妇人被自己看得一脸不自然的表情,忽然冷哼一声,寒声道:“马氏,你说与本官听一听为何你就如此肯定你儿子鲁大郎是吃了喜二郎送的种生才中毒的呢?你看着他吃的,还是他一回来就对你说他在外头的小脚店吃了一盘种生?”
马氏想了想大着胆子说:“是他一回来就与奴家说的。”
包拯又问:“他连在哪家小脚店吃的也与你说了么?”
马氏道:“说了,说是文家脚店。”
包拯听了也不说话,而是叫来了去调查的衙差,让他说话。
那衙差应了,随即大声道:“据文家脚店周围做小买卖的人说,马氏与那文家脚店东家的娘子赵氏来往密切,鲁大郎作为马氏之子常去文家脚店吃饭,且常常记账。赵氏娘家在杨柳镇,据喜二郎的帮工名叫石头的说,家住杨柳镇的喜二郎之前被赵氏的兄弟赵三郎造谣中伤,赵三郎因此被杨柳镇的里正申斥罚钱,赵家和喜家因此结仇……”
说到这里,包拯已经抬起了手示意衙差不用说了,接着看向堂下站着的一头冷汗的马氏道:“马氏,你听清楚了没?若是听清楚了,就把实话说给本官听。”
马氏瑟瑟发抖,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包拯在上头捋须道:“你方才回答本官的话,头一句就露了马脚还不自知,似这等伎俩也想瞒过本官,真是可笑。难不成真如俗语所言,无知者无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