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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云英应该比在乔家过得更惨。这时也有人看见了云英,打量之后向着屋里高喊了起来:“石头嫂子,关家小媳妇来给你家远芳添妆了。”这话一出,人群中的乔齐媳妇立马挤了出来,拉了云英的手就往屋里拽,没忘反驳刚才那大嗓门媳妇道:“董三嫂,刚才远慧回来你不是说得挺好的吗?妹妹给姐姐添两样东西天经地义。”云英低着头拎紧包裹任由乔齐媳妇拉着往里走,在外听了这许久闲话也没瞧见远根和曼儿两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屋里。东厢尾端的房间原本是乔远芳和妹妹共用的,如今乔远慧不在,屋子自然宽敞不少,饶是如此,被八个大箩筐占下来也剩不了多少。
这些都是乔远芳的嫁妆。前面已经送到村长家李楠新房里的家具什么的不算,摆在屋内的箩筐共计八个,也就是四担。一担装着新收的高粱,意味着新人进门粮食满仓;一担棉被枕头,意味着新人高枕无忧;一担崭新的锅碗瓢盆,意味着新妇勤俭持家。
还有凑足四担的衣服鞋袜担子并未像那三担已经蒙了红纸,正敞开着放着等送嫁时刻才上封。
乔远芳此时端坐在炕头让杨氏给她梳妆打扮,身上是令所有进屋看过的大姑娘、小媳妇艳羡不已的绸缎嫁衣,在李家村,这可是头一份。
李氏和小李氏一个喜气洋洋、一个泪涟涟陪在一边,岳氏和乔五妮,也就是李氏唯一的女儿、云英的姑姑一同在边上劝着,不过岳氏话里话外都透着酸气。
原因不外乎就是乔远芳还抱在怀里的一个精致妆盒,一看就不是庄户人家能见着的东西。这正是乔远慧给自个儿姐姐添妆的一部分。
乔齐媳妇拉着云英进门后打断了岳氏的抱怨,但她好像并不知收敛,而是又找了云英做筏子:“哟,这不是苕huā这丫头吗?嫁了人就是不一样,越长越齐整了是吧?”
屋内的人都是乔家的媳妇,云英做人童养媳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光彩事,一时都没搭话;李氏倒是想说两句呢又顾虑到今天日子不同,动了动嘴,维持着僵硬的笑容招呼了一声云英:“你婆婆怎么没来?”
“二嫂你又不是不知道贾娘子从来就不去谁家走动的。”炕上的杨氏对云英露出个安抚的笑容,转头皱眉回了李氏道。
杨氏现在可正在说“一梳梳到尾,白发到齐眉”此时停下来可不大吉利;小李氏的可是知道这个三婶一向护着云英姐弟,忙笑呵呵的拉了云英到那没封起来的箩筐边上:“谁到都是一样,有这份心意我们就很高兴了。”
杨氏这才满意地重新进行手中事,直气得李氏窝了一肚子火;无奈放眼李家村的这些女人们,除了杨氏膝下两儿一女全都安然长大成人,哪个女人膝下都有天折的孩子,不找她给乔远芳梳妆还能找谁?李氏可不想给家里头个出嫁的孙女带来什么不吉利的兆头;这时候,她浑然忘记了她还有云英家那五个被她卖出去的孙女。
岳氏提及苕huā可不是打算说关家有没有谁来的话题,而是关心地看着云英从包袱里拿了一个尺头和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放在了那没上封的箩筐之上,待得云英放定了东西刚刚退到一边,岳氏嗖的一下就窜了过去,飞快的拿起了荷包:“这荷包还绣得出彩,不会是苕huā自个儿的手艺吧。”
这当然不是云英的手艺,她对针线就如同曼儿对算术,完全的一窍不通,闻言便老实承认道:“我做惯了粗活也没摸过针线,哪能绣出这么好看的huā样来。这是我婆婆听说远芳姐的婚期后赶忙绣出来的,听说叫什么‘举案齐眉’,祝贺远芳姐和姐夫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这进了文人家门就是不一样,说话也比咱们这些大老粗好听。”岳氏上一句都还在夸赞,下一句立马又开始煽风点火,只见她抖了抖空空如也的荷包,一脸惊讶地叹道:“里面怎么什么也没装啊?人家远慧是卖给人家为奴为婢的回来给姐姐添妆都能送几样首饰绢huā什么的,苕huā你可是落进福窝窝的怎么也不给你远芳姐多添点什么?”
岳氏这唯恐天下不乱其实只是妒忌心作祟,典型地看不得别人比她过得好;不惜在大喜的日子戳戳别人的伤疤,也让别人跟着不高兴才乐呵。乔远慧的确是卖给人做奴婢了,说起来也羞人,只是乔远慧今早回家那架势那像是奴婢探亲,整个一衣锦还乡,所以到现在,都没人提过半句她是人家奴婢的话来。岳氏倒是不管不顾的将自己的快乐直接建立到了别人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