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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洲,尤其欧洲学术界,NB实验室远比NB电气有名。
圣彼得堡大学阿廖沙副校长同样如此,他从未听说、更没有见过NB电气产品,只知道发现“巨磁阻效应”、发现“碳纳米管”、发明宽禁带半导体材料氮化镓、铟氮化稼,以及改装涡轮喷气消防坦克帮科威特扑灭油田大火的NB实验室。
作为苏联最古老,也是最优秀的大学,尚未正式更名为圣彼得堡大学的列宁格勒大学,其“数学-力学系”和化学系,早在几年前就对NB实验室发现的“巨磁阻效应”展开研究,并像香港大学一样开设了《自旋电子学》课程。
NB实验室创始人、“巨磁阻效应效应”的发现者和《自旋电子学》课程的开创者前来交流,圣大欢迎之至。
阿廖沙副校长、数学-力学系伊万诺维奇主任、物理系叶夫根尼主任和化学系葛利高里主任亲自相迎。
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章程在彼得宫学区的大礼堂,给一千多名师生作了一个《巨磁阻效应发现及其应用》专题演讲,并介绍了NB实验室发现“碳纳米管”的过程,以及对其展开的一系列深入研究。
邀请他来交流的佩什科夫教授亲自担任翻译,逐字逐句,非常专业。
年轻科学家现身说法,深入浅出地对前沿科技进行描述,甚至给师生们提问的机会,气氛极为热烈。
事实证明这几年下的一番苦功没白费,经校方筛选之后的16问题回答得无可挑剔,理论功底扎实、实验数据清晰,再也没有人因为年龄而怀疑他的学术水平。
这里人很注重身份,教授非常神气,配有私人秘书,掌握经济和人事大权,不象国内只是虚名。
章程虽然只是访问学者,但校方仍给予其教授礼遇。
比如与佩什科夫教授合用一间很大的办公室,比如可以像正式教授一样申报研究项目,使用数学-力学系的实验室和计算机中心。考虑到语言始终是个障碍,阿廖沙副校长甚至建议他有时间去语言中心旁听给留学生开设的预科课程。
苏联生活和西方一样,下午三四点要喝下午茶。
几个人围坐在小茶桌边,一个茶壶冒着热气,杯子周围有糖、点心、面包片,还有一碟肉。在佩什科夫教授的殷勤招待下,章程和兼任翻译的弗雷得力克秘书象征性吃了一点。
“章,这里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而不是呆在柏林跟克林斯曼改装涡轮喷气发动机。”
他们都是博士的老朋友,自然而然地聊到克林斯曼博士身上。柏林NB实验室专注于技术应用,在物理系主任叶夫根尼教授看来那是不务正业。
圣彼得堡大学的历史紧紧与俄罗斯、与前苏联科学和文化的发展联系在一起。在俄罗斯史册上,先后涌现出了许多杰出人士和科学家,写下了许多光辉篇章。
比如发现化学元素周期律的季-伊-门捷列夫,比如电磁现象学说奠基人、著名物理学家和电工学家艾-赫-楞次,比如发明世界第一台无线电接收机的亚-斯-波波夫……等等等等。
在建校一百多年的历史中,该校毕业生和教师先后当选为彼得堡科学院、苏联科学院和一些专业科学院院士、通讯院士的共有400多位,有8人曾获得诺贝尔奖,为世界和人类科技进步做出了杰出贡献。
在他们看来搞基础研究和教书育人才是正道,技术应用是企业研究所应该干的事。
章程一边抓起壶帮佩什科夫教授续茶,一边意味深长地说道:“教授,克林斯曼博士也想像以前一样从事基础研究,关键是没那个条件。”
叶夫根尼教授反应过来,摇头苦笑道:“西德人把科学院解散了,要不是章收留,我们共同的老朋友很可能会流落街头。”
“新政府虽然把科学院解散了,一些作法对他们也不是很公平,但流落街头倒不至于,毕竟提供了相应的社会福利保障。只要不太过奢侈,暗度晚年还是没问题的。”
“什么都不用干?”
“不用干,”章程微笑着确认道:“每月都能领到养老金,享受医疗保险,而且在此之前还给他们等面值兑换了好几千马克。”
苏联教授待遇高,工资是工人的10倍。
但随着卢布不断贬值,他们每月2000多的收入,只相当于60美元。好在计划经济体制下货币只起到补充作用,除此之外还发放一些副食品和日用品,不然凭这点工资真没法活。
想到克林斯曼博士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叶夫根尼教授很是羡慕,不禁笑问道:“章,你说我们圣大能不能搞一个像克林斯曼那样的实验室?”
“很难。”
章程摇了摇头,直言不讳地说:“就联盟现在的经济状况,我不认为联盟和联邦能像德国联邦政府和柏林州政府一样提供大笔资助。况且圣大的定位也决定了不可能像柏林NB实验室一样,能给企业提供相应的技术服务。”
德国是典型的“工匠”国家,不管大学还是研究所,在技术应用研究上的投入占很大一部分。而苏联的科研体系却分得很清,在技术应用上,大学远不如专业研究所和企业研究所。
佩什科夫教授轻叹了一口气,倍感无奈地说道:“今年经费没少,甚至略有增加,但购买力仅相当于去年的四分之一。商店里空空荡荡,日常生活必需品严重短缺,教师无心授课,学生上街游行。糟糕透了,章,你来得真不是时候,我们只能用这些招待你。”
“我去东德科学院交流时,柏林情况比这里好不多少。教授,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
“这里的情况跟东德不一样,西德人愿意为东德人掏钱,可谁会愿意为苏联掏钱?”
化学系主任葛利高里教授对当局失望到极点,愤愤地说道:“GCD腐败透了,监守自盗,行贿受贿,无论在报纸、新闻还是讲台上,都谎话连篇,一面沉溺于自己的谎言,一面为彼此佩戴奖章。而且所有人都那么干,从上到下,从下倒上。
民主阵营又都是去年才初匆忙建立起来的,什么‘民主俄罗斯’、‘民主联盟’、‘俄罗斯民主党’、‘民主大会’,什么‘人民阵线’,这些新的政治流派和政党领导人,持相同政见的很少,大多数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不是苏G机关出来的失意者,就是一心想向上爬的人,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希望。”
“索布恰克先生呢,他的呼声不是一直很高吗?”
“他是一个浪漫的民主主义者,与那些利欲熏心者和爱慕虚荣者相比,他是一位品行端正的人。珍惜内行、诚实和独立法学家的名誉。在讲台上或许自我感觉非常好,但这对于市苏维埃主席和市长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尽管苏联连续两年粮食丰收,也没有爆发战争,但圣彼得堡却重新出现了饥荒的苗头,钱不值钱,还买不到急缺的食品,绝望和恐惧情绪开始在市民中蔓延。
计划经济走到死胡同尽头,积重难返,别说索布恰克之前没有任何执政经验,就算有段时间内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苏联虽然尚未解体,但苏共已经成了过街老鼠。
报纸上、电视上、电台里,从早到晚除了抨击还是抨击,克格勃成了极权和腐败的象征,推行多党制之后,人们可以畅所欲言。
茶余饭后骂两句很正常,无需再像之前那样谈虎色变。但章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若有所思地说:“圣大还是有很多优势的,如果能集约式发展,或许可以解决一些迫在眉睫的问题。”
“集约式发展?”
“就是充分发挥圣大的优势。”
“发挥过了,结果比不发挥还糟糕。”
叶夫根尼教授咬牙切齿地说:“章,共青团经济听说过没有?利用提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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