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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逃离而去,未必不能求一翻平顺的日子。可再是下去,这等桃花醉人眼的欢场之地,怕是必然把苏媚儿吞噬个干干净净的。
赵允壤的好意是提出来,自然也得苏媚儿领情。苏媚儿侧脸望了望这长亭,再是望了望天空,望着长边的白云,苏媚儿声音有些悠远,又有些心底隐隐的期盼,她问道:“若是逃离,苏苏儿哪有家可归?赵公子会收留曾经的苏苏儿吗?”
苏媚儿的话,让赵允壤沉默了起来。
赵允壤不会收留曾经的苏苏儿,他最多就是给这个女子留下一个活路,便是赎身后,至多也是给这个女子些许亩地,一个院子作了嫁妆。至于苏苏儿最后,会活成什么样子?完全是苏苏儿自己的本事,自己去挣得了。
虽然,在赵允壤看来,苏苏儿得了他的帮助后,只是一些安生的日子,可也未必富贵了。只是寻常百姓的生活罢了。
“昨日之事不可追,我能帮忙,却不能收留苏苏了。”赵允壤肯定的回了此话,瞧着苏媚儿失望的神情,却又回道:“不过,我能赠你一些薄产,让你平安的活下去。至于将来的日子如何?总得靠你自己。你便是想嫁与良人,我亦能赠你一份嫁妆。”
赵允壤能帮忙的,只是给苏苏儿一个普通的身份,甩开了这个欢场之地罢了。旁的,赵允壤帮不上什么了。更不消说,赵允壤从来不觉得,他家再多了女子,是何好事?
赵允壤十五年的生命,可算是在后母的手里,见识了后院的斗争。他也算庆幸,他娘不用过了那等压抑的日子。毕竟,那些后院斗争,若是以他娘当年的善良,怕与人吃了,也会不见了骨头吧。
正国为如此,赵允壤才乐意与媳妇过了和和美美的日子。
小山村里的普通百姓,便是娶一个妻子,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对于一些山民而言,必是娶一个妻,就是掏了一辈子的辛苦钱。而达官贵人们,却是后院之中,美人数不胜数。赵允壤改变不了别人,可至少,赵允壤不会让他的媳妇,像他娘一样过得不开心。
“你之意如何?”赵允壤最终,收回了思绪,对苏媚儿问了此话道。
苏媚儿摇了摇头,拒绝了赵允壤的好意。
既然被拒绝了,赵允壤也不在多话了。苏媚儿福了礼,随后在丫环的侍候下,坐上了马车,离开了长亭。
待苏媚儿离开后,唐士及走近了赵允壤的身边,笑道:“世子爷与苏大家甚是亲近,可真真是美人恩重啊?为何世子爷不留一留苏大家?在下可瞧着,苏大家对世子爷心生爱慕之意。”
对于唐士及的话,赵允壤笑了起来,回道:“我有留过,不过苏大家拒绝了。”
“哈哈哈……想是苏大家果然才艺高绝,不似凡尘女子啊。”唐士及赞了此话道。赵允壤听得这话,并不在多说了什么,他只是回望了苏媚儿远处的一行人,心中叹息一声。赵允壤清楚的知道,他曾经记忆里的苏苏儿,已经不在了。剩下的那个女子,只是苏媚儿,人称苏大家的庆天府道名坊花魁。
赵允壤在这时,愰然明白了,过去的,亦然过去了……
只是在收回了目光后,赵允壤又想了他的妻,他的儿女,这些他在意的人,让赵允壤的嘴角是挂起了浅笑。
“唐公子,咱们也回去吧……”赵允壤对唐士及回了此话道。唐士及听得这话后,自然是道:“同回,同回。”
在赵允壤打马,与唐士及回了岗阳县城时,远处的苏媚儿正是掀开了窗帘,回望着长亭的方向。
在苏媚儿的心里,亦然暗暗的道:对不起,小石头。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苏媚儿很清楚,赵允壤能帮她赎身又如何呢?她的一切,已经刻上了烙印,她没有办法,再回到过去了。苏媚儿想,也许她本来就是一个爱慕虚容的女子吧……
“大家,你在看什么?”苏媚儿身边的小丫环,是笑着凑了过去,问了话道。苏媚儿放下了帘子,回道:“没什么,只是看着天气晴郎,万里无云。”
“我累了,想歇歇。”说完此话后,苏媚儿是闭目养神。小丫环听得苏媚儿说了此话后,那是忙闭了嘴,不再多了话。
瞬时之间,马车厢内,是安静了下来。这静敲敲的一片下,听见了外面马车行驶的“哒哒”声。RS